第5章 由衷的訊息

柳明序面上帶著壓抑不住的欣喜，“爹說的可是真的？我當真能出去了？”

“看到你不再愁眉苦臉，我就後悔做晚了。你們過幾日就出發吧，親事我會去跟你復伯伯說的，趁著年輕，多走走。”柳袁州望著柳明序露出許久未見的笑容。

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微笑，除了復棠殊。他似乎有點發愣，嘴角還掛著未消散的笑意，眼睛卻無聚焦。

柳袁州在說笑之間注意到他，便把他拉到一旁低聲說道:“棠殊，伯伯對不起你，但我也不想讓阿序整日鬱鬱寡歡。你要不再另選他人吧，終會遇到適合自已的。”說完抬頭觀看他的反應。

整日笑容掛臉的復棠殊此時卻平著嘴角，低順著眼，不肯透出除沉默以外的任何情緒。

“柳叔，我不認為除柳明序外，我還能遇到更好的人。她是個心胸比我寬廣許多的女子，我是您從小看著長大的，您也算是對我知根知底的。”

他盯著父女倆那雙相似的眼睛，微笑著鄭重說道“她的願望我會全力支援。只要她願意。我永遠也不會放棄等待她。”

微風吹過荷塘，泛起碧波漣漪，帶著少年的承諾徐徐向遠處，不知飄去何時。

“好，我就知道你小子是個好的。伯伯希望你能幫我多照顧照顧她。盡你力所能及之力，可以嗎？”

“會的，您放心。”她大抵也不需要我的保護，一個她就可以抵十個我。復棠殊一想到這，不免抿唇偷笑。

專注於談話的兩人並未注意到有人正全身心觀察著這邊。

柳明序回去心事重重的跟他們告別，往自已房中走。

“小姐，終於能出去了不應該開心嗎？可二喜看您怎麼還是憂慮重重的樣子？”

“無事。二喜，我將去之路太過危險，你和他們待在府裡吧。我自已去就行。”

二喜似有些許慌亂，生怕柳明序不帶她去似的立刻回答道:“不行! 小姐～ 雖然二喜不會武功，但二喜是從小就跟著您的。二喜這輩子就跟著小姐，哪也不去!”

“唉”柳明序嘆著氣，伸出手握緊二喜的手，“謝謝你，二喜。”

感受到柳明序帶有繭子的手，淚水慢慢的蓄滿了她的眼眶。

她家小姐每日不斷習武，盼著有天能夠出去闖出一番事業，如今終於能邁出第一步。她由衷的為她感到高興。

時間不覺聲息，便已來到離別之時。

天光大好，柳府外看著僕人裝備行李的柳明序穿著一身墨衣，如墨長髮用月白帶子束起，帶頂蓑帽。劍眉星目，眉眼凌厲，仿若那少年意氣的江湖人。

兩日期間，不少親朋好友都來與她訴說著外面的危險，勸她莫要想不開。可對於她來說一輩子循規蹈矩的困於圍牆間，才是真的想不開。

“哇，小姐。京城中的公子都沒有您這麼英氣。要是您是男子我肯定非您不嫁!”猶豫一會後，又奸笑道“嘿嘿嘿，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二喜!你竟然肖想我們阿序!”復棠殊皺眉佯裝嫌棄。

二喜衝他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轉頭跑向柳明序，貼著柳明序的耳邊悄聲說道:“小姐，復公子他是不是……”說完點了點自已的腦袋。

柳明序勾唇看著他們。“好了，別鬧了”哎，感覺自已帶了兩個幼稚鬼。心裡這麼想，嘴上的笑意卻不斷。

正準備出發之際，不遠處冷不丁傳出聲音“阿序!”

柳明序拉開簾布，看到柳母何語靈提著一大包小包的東西往這邊走來。

柳明序當即便要下車，何語靈趕忙讓她不要下。

“阿序，這一去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來。這些是阿孃給你帶的一些盤纏，不夠記得寫信回來，還有這些都是我醃的……”

柳明序看著她，她鬢邊已有花白。歲月從不饒人，母親年輕時候的樣子開始有些許模糊了。

“娘，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