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之後,我坐在床邊抽了一支又一支的煙,整個宿舍裡面全是煙味。

我申明我不是煙鬼,是昨晚真的被嚇得丟了魂,現在都還沒有緩過來,回想昨晚那一幕,我後背直發毛。

瞟了一眼呼呼大睡的喊胖胖,我實在是納悶了,這小子昨晚滴酒未沾,怎麼睡得那麼死,我昨晚可是輾轉難眠啊。

“啊!!!有鬼啊……有鬼啊!!!”

我正欲叫醒喊胖胖,讓他陪我說說話,結果樓下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喊叫聲,不用說,絕對是今天來接班的同事,看見木箱裡面的乾屍被嚇住了。

胖憨憨也被這喊叫聲驚醒了,睡眼朦朧的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我想回答他,但話到嘴邊還是沒有說出口。只跟他說或許白班的同事是看見了阿貓阿狗了吧。

胖憨憨真的是好忽悠,聽我這說,這小子居然不動腦子想想,就直接又睡了過去。

這小子心真大,要是換做別人,肯定是要去去看看具體發生了什麼,他倒好,直接開睡。

我是沒有心情睡覺了,穿好衣服就下樓去了,昨晚那個木箱是我開啟的,這個鍋我應該是甩不掉了。

“瑪卡巴卡……呼哦~……瑪卡……”

“喂,小李啊,你在殯儀館嗎,你趕緊下去看看那個木箱是什麼情況,二牛說他看見了一具乾屍。”

好!

還沒走下樓,隊長打了電話過來,應該是牛哥打電話給隊長說了這邊的情況,不然也不會打電話找我。

此時此刻,我是真是想抽自已兩個嘴巴子,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喝了幾杯馬尿的原因。

讓我硬是去把那個木箱開了一個口子,還好二牛大哥沒有心臟病,不然今天他要是出了什麼三長兩短,我今天估計不被打斷腿,也要被打斷一隻手。

我沒有去看木箱,因為那就是我開啟,裡面是什麼情況,我比誰都清楚。

我本想去食堂吃點早餐。但是兩個阿姨都沒有來,我就拿了一杯豆漿之後,慢瑤瑤的去了保安室。

“嘎吱~”

誰!!!

我推開保安室的鐵門時,發出的聲響把二牛嚇了一跳,我看見他哆哆嗦嗦的樣子,心裡不知道為什麼有些想笑。

“小李啊,我給你說,那木箱子裡裝了一具殭屍!!”見我來了,他便手舞足蹈的比劃起來。

“我說牛哥,你這膽量還得多練,不就是一具乾屍嘛,被你說成了殭屍,你也是夠可以的啊。”我沒有不管他怎麼想,直接打趣他。

二牛見我這樣說,他也不生氣,雖然沒有剛剛那麼哆嗦,但是手還是還在抖個不停,看樣子剛剛確實被嚇得不輕。

我給劉隊打電話說了一下這邊的情況,他讓我都別輕舉妄動,等他來了再說。為了防止再嚇到其他同事,劉隊讓我找一塊布給它遮住。

殯儀館內白布倒是不少,我隨便找了一張就給那個口子蓋上,這樣一看倒是更加奇怪了,一個木箱上面開著一塊白布……

就好像是那快出殯的棺材一樣,期間我想讓二牛幫幫忙,但他說什麼都不肯踏出保安室半步,沒辦法,我就只能自已搞了。

不多時,劉隊開著他的寶馬五系趕來了殯儀館,一下車就問我們到底是個啥情況。

二牛結結巴巴把他看見的說了出來,我也把昨天晚上我把木箱砍開的事告訴了劉隊,原本以為會迎來一頓打。

結果他出奇沒有對我動手,反而是二牛拳頭握的咔咔響,那眼神彷彿是要把我吃了一般。

劉隊直接讓二牛回去了,讓他這幾天在家好好休息,先不用上班了,之後劉隊讓我把胖憨憨叫下來。

我們三個一點一點的把這個木箱移到了停屍房,期間白布掉了下來,胖憨憨和劉隊都被裡面的乾屍嚇得尖叫出來。

家人們,誰懂啊,那會我是真的想笑,但是又怕被打,所以只能一直憋著。比起他們三個人,看來昨天晚上我的反應已經理性啦。

停屍房,我們三人看著這個木箱裡面的乾屍陷入了沉思,特別是劉隊。胖憨憨實在受不了這個氛圍就出去了,他出去之後我便問劉隊:

“我的劉大隊長,你確定這具乾屍是領導給你的嘉獎,而不是驚嚇?”

六隊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木箱裡面的乾屍,似乎一時半會讓他很難接受,他對著木箱踢了幾腳道:

“沒錯啊,這是領導當時親口給我說的,這個木箱子裡面就是給我嘉獎啊,怎麼會是一具乾屍啊。”

“對啊,怎麼會是一具乾屍啊,上面的領導腦殼又沒有包,怎麼可能會送一具乾屍過來,難道是被掉包了?”我不解的說著

說到這,劉對猛然轉頭看著我,似乎在思考著什麼,我見他這麼看著我,我心裡立刻明白了什麼,馬上開口自證清白:

“不要用你那雙吃人的眼神看著我,我沒有拿裡面的東西,昨晚我開啟這個木箱,裡面就是一具乾屍,我沒有被嚇死已經是萬幸了,再說,就算裡面的東西是我拿的,我上哪去給你找這麼一具乾屍放在裡面。”

聽我這麼一說,他倒是打消了對我的疑慮,確實如我說的那樣,殯儀館內屍體都少的可憐,而且要去找一具乾屍,那簡直是難如登天。

“你們要不去看看監控?”

出去的胖憨憨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見我和劉隊針鋒相對的,他便隨口說了這麼一句話。

我們三人來到保安室,劉隊調出來監控畫面。

畫面中,我們開會離開之後,那小貨車上面下來了三個人,他們開啟的貨箱的車門,三人從車廂裡抬出一個木箱子放在了大門口,之後就離開了。

他們走後一直沒有人來殯儀館動過這個木箱,大約晚上十一點的時候我和胖憨憨出現了在了畫面中,裡面我要開啟木箱,但被胖憨憨拉走了。

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我又出現在了畫面中,看到這胖憨憨看著我問道:“你不是和我睡去睡覺了嗎,怎麼又來了。”

我看著監控畫面,擺了擺頭,並沒有回答他,此刻的畫面裡,我正拿著刀劈砍著木箱,過一會,監控裡傳來一聲尖叫。

不錯就是昨晚我發出的,之後便一直沒有人來動過這個木箱,直到天亮後就是二牛看見這具乾屍了。

現在就有了一個問題,既然沒有人掉包,那就證明這個東西確實是上面給劉隊的,但是為什麼要嘉獎劉隊一具乾屍呢?

我實在想不明白,劉隊是個人,又不是什麼野獸,上面給劉隊這具乾屍來幹嘛,難不成讓劉隊放家裡當擺件?

想到這裡,我實在是憋不住了,就不自覺的笑了出來,這突如其來的怪異舉動,引得劉隊和胖憨憨二人像看傻子一樣看著我。

感受他二人異樣的眼光後,我輕咳嗽了兩聲,左手插入褲袋使勁掐著大腿,儘量讓自已不要笑出來。

就在氣氛一度尷尬的時候,殯儀館內突然有人大叫了一聲:

“救命啊!……死人了!!”

“……有鬼啊!”

“……死人了”

“是他媽哪個狗日在外面叫魂啊!”

劉隊對著外面就大吼了一句,本來他現在被那具乾屍整得頭大,不明白為什麼上面給嘉獎他這麼不吉利的東西,外面又傳來了喊叫聲,是個人都會發火。

這時,殯儀館的右陽走了進來對著劉隊冷聲說:

“王二牛死了,死在了停屍房門口。”

說完,她便離開了,留下我們三人在監控室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相信她說的話。劉隊最先反應過來,然後給我們二人一人一腳:

“去停屍房!”

反應過來的我們也跟著劉隊往停屍房跑去,只見停屍房門口跪著一個血肉模糊的人。這個樣子,顯然是活不成了。

從這個人的背影和他的穿著來看,就是早上離開的王二牛,但是他為什麼會回來,最後死在停屍房的門口。

劉隊眉頭緊皺,臉色很難看,他掏出了手機趕緊報了警。

警察來了之後,隨行的法醫將人平放起來,當看到他的臉後,我們三人心裡如遭雷擊。

因為他已經沒有臉了,他的整張臉已經被什麼東西硬生生的剝了下來。也就是說他是活生生的被疼死的。

警察拉起來警戒線,然後給第一個發現他的食堂阿姨錄了口供,之後就是我們,挨個挨個的詢問了一番。

警察把這裡全部封鎖了,裡面的人不能出去,外面的人不能進來。這一折騰就是三四天。

這幾天我倒是清閒了不少,因為警察在這裡辦案,所以不用上班,我就一直在宿舍打遊戲,至於胖憨憨好像是被嚇到了,半夜起來上廁所也要把我喊醒。

這幾天殯儀館死人的事情在周邊鬧的沸沸揚揚,平日裡吊兒郎當的劉隊這幾天倒是忙了不少。

明眼人都知道,領導剛剛才開完會,說我們這邊工作狀態不錯,還給了嘉獎,結果一天不到就整出這麼一檔子事出來,他勢必是要承擔責任的。

這天我去食堂吃飯,剛好遇見劉隊也在吃飯。

“劉隊,你這幾天都幹啥去了?”

這四川大叔已經沒有往日的那種瀟灑,見到我的出現,他眉頭上的皺紋才少了一些。

“嗯,這幾天都在忙著處理命案的事情。”

“警察那邊怎麼說,二牛到底是怎麼死的。”

劉隊見我問這個問題,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轉頭對著我說:

“這件事還真他孃的邪了門了,警察那邊初步判斷是自殺,也就是他狗日的自已跑回來跪在停屍房門口那,自已把自已的臉皮撕了下來。”

聽見劉隊這回答,讓我倒吸一口涼氣:“二牛他也沒有病啊,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莫非是撞鬼了?”

“這也是警方最納悶的一個點,但是監控裡確實就是這樣,他走到停屍房門口,跪在那一聲不吭的把自已的臉撕了下來。”

我還想繼續問點什麼,劉隊卻打斷我,他拉著我的手說道:

“小李,二牛是怎麼死的,咱先不管,你趕緊寫一份事情的原委,在信裡給我求求情,寫完一定要簽上你的名字,然後用最快得時間把它寄到保安公司去。”

“為什麼?”我不解的問道。

“昨天領導才來視察,今天就出了命案,你要是不寫一封信說說這裡的情況,我怕是不能在這上班了。”劉隊著急的說道。

“你是隊長,你自已寫不行嗎?”

“不行!必須要你寫的,不然誰也保不住我,算老哥求求你了。”說著劉隊居然哭了起來。

我連忙答應了下來,我實在受不了一個四十多歲的大男人在我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回到宿舍,我便想寫一封信,可我找遍宿舍都沒有發現一張紙,也不是沒有,主要是這幾天太無聊,紙張都被我們用來折飛機了。

實在沒有辦法,我下樓找到劉隊,然後用他手機直接給保安公司打電話說明一下情況。

沒有想到我都還沒有說完,那邊直接說,既然我都出面其他求情,那就算了,但不會有下一次,我腦袋嗡嗡的,我說話那麼管用?

劉隊見他不用被下崗,拉著我是稱兄道弟的,我被他這一大轉變弄的暈頭轉向的。和他寒暄幾句後,我就回到宿舍了。

我躺在床上回想這幾天事,有一點很奇怪,那就是之前那個暴脾氣的劉隊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這要是在幾天前,他是根本不可能和我這麼和和氣氣的說話,他說的商量,不過是他憑著拳頭和我說話。

我要是敢說半個不字,迎接我的絕對是劈頭蓋臉的暴打,而不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求我。

我問了一下胖憨憨,他說他沒有感到什麼不一樣的地方,或許是這幾天的事情讓他太操勞了。

或許是吧,我在心裡想到,不過問他還不如不問,因為他來到這根本就沒有體會到,我過的是什麼生活,他從來沒有被劉隊湊過的人,當然感覺不到其中微妙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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