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木椅碎裂,男子摔了一屁股爛泥。

朱長風坐在地上慢慢挪著後退,他感覺……不,他肯定,這女人不是鬧著玩的。

冷如殺氣。

那白衣女子平移緊逼,這會把朱長風看懵了。

尋思著別人走路都用跨,你就飄呢?

後知後覺的他一個激靈,“臥槽,真見鬼了?!”

男子剛好撞在還算完好的一堵木牆上,退無可退。

白衣女子依舊保持著彎腰的姿勢跟著,離著那個身形狼狽的男子很近很近,像是在嗅他的味道。

“你你…你我有仇?”

“沒有呀!”女子毫不猶豫地回答。

“我我…我屁股還有兩張二百兩的銀票,你拿去吧!”

“嗯哼?”

女子看著那個面色蒼白的男子,臉色古怪。

如果朱長風現在照照鏡子,估計能把自已嚇死。

他脖頸和臉上,有著不少暗紫血斑。

“你咋還不死呢?”白衣女子用一根纖細玉指點著朱長風脖子上的屍斑,疑惑地嘀咕著,對他說的什麼銀票絲毫沒有興趣。

朱長風瞬間感覺到一股寒意直通大小腸,哆哆嗦嗦地側過身去扒褲子。

他牙齒打顫地說道:“咱,咱們畢竟男女有別,仙子轉過身去,別,別回頭,我是銀票……取銀票。”

見她無動於衷,朱長風掏了掏左邊,尷尬地笑笑,“在右邊。”

他右手藏在身後,體內僅存的一絲靈力慢慢聚於指尖。

女子又靠近一點,直接用那通透如玉的小手掌摁著朱長風脖子屍斑上。

輕輕觸碰一下,朱長風都感覺渾身冰涼,何況這次直接上手不放了。

寒氣入體,男子雙眼一翻,直挺挺地向後倒去,根本來不及還手。

就硬了。

白衣女子滿意地點頭。

就在男子即將倒在地上時,

“我覺得我們之間多多少少有些曖昧了!”

他忽然一個鯉魚打挺起身,胸口一疼,傷口又又又裂開了。

嗤…

血液噴射而出。

朱長風看著收不回的那道血箭,內心驚恐萬分。

萬一這個女人都打算放自已一條生路了,卻被自已的血髒了衣裙,惱怒之下,一劍挑了他。

隨後,朱長風直勾勾地看著自已的血……射穿過去了。

“……!”

“呆…呆膠布?!”

等那道血箭落在地上後,他的腦海中,有著無數道沒來由的問題。

白衣女子有些驚訝,本能地後退一步,然後扭頭看了一眼身後地上的血液。

“渾身屍斑,血也黑了,這小子咋個還不死……”

此刻,屋內氣氛非常詭異,安靜得可怕。

朱長風瞪著這個女人看了好一會後,開口試探道:“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回家吃飯了?”

“別急走!”

“你先死一個!”

聽語氣,白衣女子似乎有些著急了。

藉助鑽入屋內的月色,朱長風瞪圓了眼睛,看看地上的那灘血,又看看女子。

“不是,姐,你是人是鬼啊?”

腳跟不沾地也就算了,還沒影子?!

活人被鬼欺,這事他能忍?

朱大怒

“你在這弄什麼呢?!”

剛才的詭異,已經讓他確認這個女子是某種精怪靈體,亦或是孤魂野鬼。

他都能修仙了,你說這世上有道祖佛祖他都信,何況鬼。

“我?”

白衣女子指著自已,“我在拘魂啊!”

“不是,你…”

“你白無常啊?”

朱長風被氣笑了。

女子眨眨眼睛,“你能看見我,能聽見我說話,還能知道我身份,難道是同行?”

“嗅嗅,不對,你身上確實是陽間人的味道。”

朱長風算是想明白了,找了個好點的地方坐下,恢復體力。

一個沒什麼實力的野鬼罷了,不足為懼。

真當你是白無常來索命啦?

除非現在黑無常現身,不然他信不了一點。

兩人就這樣又安靜下來。

白衣女子疑惑歸疑惑,也沒有多想。

她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等死。

可是時間一久,她就越來越著急,在屋內飄來飄去。

朱長風也沒有放鬆警惕,眼睛一直盯著她。

沒了火光,外面殘月灑下的光輝不足以讓他看清屋內的一切。

只有這個稍稍泛著白光的女子很顯眼。

“大姐,你要真是那什麼冤魂,有冤喊冤,幫得上我盡力,來討債的我也說了,除了小命不給,腚裡那二百兩銀票,你拿去花吧,快快離開這裡就是……”

“不不不,這位公子,你沒有要緊事的話,就趕緊死一個吧。”

她語氣平和起來,甚至帶著少許哀求。

“你還真是……”

朱長風氣笑一聲,又吐出一口黑血。

他想不明白,這人是怎麼把這麼離譜的要求說得如此理直氣壯。

看著男子一副完全不當回事的樣子,白衣女子徹底急了。

“你看看這都什麼時候了?真的該上路了!”

“子時快過半,咋了?”

女子抬手,掐指一算。

“今兒是月末的最後一天,差了你這條魂,下個月我就交不上差了!”

“相當於努力一個月,沒有一絲回報!”

“你們鬼差也要業績?”

“那當然了!”

“關我什麼事啊?”

“沒時間了,你現在趕緊給我死一個!”

朱長風不說話了,只是伸長脖子,一副引頸受戮的模樣。

女子伸出手,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又慢慢收了回來。

只好帶著催促地問道:“迴光返照的時間也太久了,你到底是還有什麼執念?”

朱長風被逗笑了,雙手胡亂做訣。

“嘿,你這小冤魂忒有意思啦!”

“快快說了你的冤屈,貧道超了你……”

女子急得跺腳,繼續追問冤屈。

在女子的一直追問下,朱長風聽著有些煩了,說道:“要說執念,我好像還真有……”

“快說!”

醞釀了一會後,他一本正經地說道:“在世二十餘載,最大的遺憾恐怕就是沒有體驗過洞房花燭夜了。”

女子想了想,皺眉道:“這個太難了,方圓百里都沒幾個人,更沒有人在今夜成婚……”

忽然對上朱長風那直勾勾的眼神。

“我…我?”

“嗯哼?不行嗎?咱倆湊合著成個婚,洞個房唄。”

“我是鬼啊,你說的無常,鬼差,是來索你命的!再說我們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不礙事不礙事,陰婚也是婚。”

“不不不,畢竟咱們人鬼有別…”

“你剛才摸我身子的時候咋不說嘞?”

“那不一樣…”

“都多餘了!”朱長風猛然起身。

眯眼笑道:“退一萬步講,人和鬼之間也不是不行,何況姑娘水潤得跟塊玉似的。”

白衣女子看著逐步逼近的男子,她後退兩步,隨後嗓音冰冷,“你陽壽早已耗盡,我今日就是來牽引你去輪迴的,不要不識好歹!”

她牽引過不少亡魂,還沒見過這麼跳的,打算給他一點顏色瞧瞧。

朱長風冷笑一聲,瞬間變臉,左手冒出一團熾熱火焰。

“你,白無常?”

“叫黑無常出來救你吧!”

已經恢復不少靈氣的朱長風不裝了,管你是什麼牛鬼蛇神,先吃他一記火球。

“術!”

男子猛然打出一掌,也就在這一瞬間,門外多了一個也是如此高挑的黑影。

“啊!”

白衣女子嬌呼一聲,身形直接被火球打散。

外面黑影則是一聲冷哼。

“嗡——”

突然間,朱長風感覺天旋地轉,自已彷彿跌落無盡深淵,又似乎在往高空加速,喘不上氣來。

他拼命搖著腦袋,不讓自已暈過去,整得跟個撥浪鼓似的。

“臥槽,今晚是真見鬼了……”

半月後。

南明洲一流宗門,陰陽宗修煉聖地內,朱長風悠悠醒來。

“哎?”

躺了半個月,讓他身體僵硬,就連坐起來都費勁。

“這是…何處?”朱長風醒來就聞見一股胭脂味。

視覺慢慢恢復,他扶著腦袋掃了一圈周圍,發現自已在一個酷似監獄的房間內。

至於為何會覺得酷似,就是在於房間內的角落,有個雙眼凹陷,嘴唇乾裂的枯瘦老人,四肢以及脖子被手臂粗的鐵鏈鎖成了一個大字。

區別監獄就在於,房間另一邊有張床,整得還挺乾淨。

最突兀的就是這枯瘦老人,還有另一邊角落的幾根通頂鐵管。

除去這些,這間房的裝飾……甚至有些像女子閨閣。

朱長風活動活動了筋骨,慢慢走過去,問道:“喂喂,老人家,你誰啊?”

枯瘦老人眼袋紫黑,他努力地睜開眼睛,似乎剛剛睡醒,且有耳背。

“嘶…”

朱長風離著他還有一丈的距離停下,再次問道:“老頭,你誰啊?這是哪?”

“老頭?哪有老頭?”

那枯瘦老人才發現朱長風是在跟他說話,頓時來了點精神。

“大叔,你才老頭呢!”

“人家今年…剛滿十八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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