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華國女人
老穆和柯博士再往前走了一會兒，在一處停下來。
面對面的兩間房，一間是生產室，作為產婦產出採摘胎盤和臍帶的地方，另一間是產後調整室，女人生產後會送進來待三天進行營養調理康復。
生產室內，科博士的助手還在給產婦進行產後的清理，帶血的紗布和血水不斷被倒進一旁的醫療廢棄桶裡，老穆看著皺了皺眉，然後別過頭進了產後調整室。
的確是很諷刺，吃人血饅頭的人竟然見不得人血。
產後調整室裡明亮寬敞，靠牆整齊的擺著十張床，靠裡邊的一張床上平躺著一個年輕女子，黑頭髮黃面板，顯然就是科博士口中所說的361號華國女人。
女子一臉蒼白，雙眼緊閉，即使昏迷著，手腳也被扣在床上不能動彈。
她的面容清秀，像牲口一樣關在不見天日的地下室裡長達八年，面板卻依然有著年輕女子的彈性和光澤。
“這是我見過最堅忍的女人。每一個到這裡的母體，最多三年就會神經錯亂，五年後徹底失去言語功能。但是她不同，前天在生產臺上還能很清楚的和我說話，懂華國語言的助手翻譯說，她在問生產的孩子們是不是還活著，以後還會不會放她出去？”
科博士的話語難得有一絲情緒，激動得有些顫抖。
“是不是那個堅忍不屈的國度賦予了她這樣的精神？她能產出最多最優質的幹細胞，能在獨自關押生產八年之後還有如此清晰的人性。穆先生，我需要更多的華國女人！”
厭惡的看了一眼對面生產完的歐美女人，科博士再次肯定的說：“穆先生，我就需要華國女人，其他地方的品質太低下了。”
老穆盯著床上這個即使臉色蒼白處於昏迷當中仍然有生氣的華國女人，回想剛剛一路過來的小房間裡面那一個個死氣沉沉的年輕女人，陷入了沉思。
現在，實驗已突破瓶頸，能生產出讓人瘋狂的天使之翼第二代針劑，剛剛在樓上的宣講反響非常好，接下來的訂單肯定會如雪花一般飛向他，產量高品質好的華國女人肯定是最佳的母體，可是……現在的華國已經不是十年八年前的華國了。
那個時候，華國很多鄉鎮都沒有攝像頭，在監控盲區裡很好下手脫身，邊境的管制也沒有那麼嚴。而且經濟也沒有現在這般發達，還是有很多人願意為了利益鋌而走險。
現在呢？華國已然是一尊崛起的龐然大物，以人為本，華國把公民的人身安全看得非常之重。如果還像原來那樣入戶行兇，把人綁走，不說能出國國界把人帶回I國，只怕是出不了省就被抓起來了。
上一次就有一隊在華國收集母體的人員，原本成功誘拐了幾名少女，結果在路上被攔截。他們和華國警方進行了火拼，把少女當人質躲到了一處爛尾樓，最終，少女們被救下，他們的人在反抗中被擊斃。
既然不能上門去，那就想辦法，讓她們主動走出華國的保護範圍，只要有足夠的利益，她們就會走出國門，走到他的地盤來。
老穆不愧是一洲首富，很快就想到吸引獵物上門的方法。
“我會想辦法的，你只管好好生產就行了。”
老穆拍了拍柯博士的肩膀，然後轉身離開了。現在他除了要追捕昨晚上的兇手，還有更重要的事了——要釣魚當然得先設定誘餌。
M市南部的一處莊園，邱浩然看著面前的戰利品，得意地吹了一個口哨。
“東西太顯眼了，要把它拆開來才好處理，特別是吊墜上的這塊祖母綠，這麼大的塊頭，全球也僅此一家，別無分號了，拿出去肯定會招來麻煩，所以要分解之後才能出手了。”
說話的男人是邱浩然的搭檔謝明哲，一個儒雅沉穩的青年人，一雙丹鳳眼深邃如海，有著一股不符合他年齡的幽深。
對面穿著水綠色長裙身姿嫋娜曼妙的明豔女孩拿起項鍊，有些可惜：“這串祖母綠也算是價值連城了，把它拆開出來會貶值很多，可惜了。”
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女孩又說：“這套首飾和我的衣服很搭呢，要不先借我帶兩天再分解出手？”
“劉詩怡，三個億。這條項鍊就市值億，我給你打個折，只要三個億，這些都歸你了。怎麼樣？哥們夠意思吧？讓你的富豪爸爸買單就行了。”
邱浩然痞痞的拿過項鍊，接著笑道：“至於借給你帶嘛，那是不可能的，咱倆還沒熟到那個能把幾個億的東西借給你的地步。而且，你有這個膽帶出去嗎？”
“我就在這裡帶帶不行嗎？我只要取悅自已，自已帶上欣賞就行了，為什麼要帶出去啊？”劉詩怡二話不說，從邱浩然手裡搶過項鍊就套到了脖子上。
邱浩然聳了聳肩膀，問謝明哲：“你看她這一身不覺得慌嗎？”
“？”謝明哲表示不解。
“綠得發慌啊，只差腦袋頂上再帶點綠了，哈哈……”
邱浩然指著劉詩怡哈哈大笑，笑著笑著，感覺有東西從他的嘴巴里進入，一溜就滑進了肚子裡，頓時笑不出來了。
劉詩怡收回手，斜了一眼邱浩然：“現在縱情大笑吧，等下有你哭的。”
“你給我吃的什麼？快點把解藥拿出來，不然……”
“不然什麼呀？”劉詩怡一點也不怕他的威脅，伸出手指來，“三，二，一。”
邱浩然小腹亂響，臉色大變，抱著肚子一溜煙就往衛生間衝去，一刻鐘後才緩緩出來，兇著臉走向劉詩怡。還不等他走到沙發旁，肚子裡響聲大作，只得又弓著身子跑回衛生間，反覆幾次，笑得劉詩怡花枝亂顫。
“我這一瀉千里丸效果不錯吧？浩然哥哥，你該榮幸是我新藥的第一位嘗試者。”
劉詩怡對著邱浩然耀武揚威，謝明哲對耍寶鬧騰的兩人見怪不怪。
邱浩然再次彎著腰從衛生間裡出來，劉詩怡對他吐著舌頭，全然沒有注意到他虛浮的腳步是裝出來的。等到發現時，邱浩然已經將她治住。
用繩子將劉詩怡的雙手綁好，把她固定到沙發對面的大班椅上，邱浩然拿出從她身上搜出的瓶瓶罐罐，一臉認真的問：“詩怡妹妹，用什麼比較好呢？你是喜歡笑還是喜歡哭啊？”
劉詩怡苦著一張臉看著邱浩然在這些瓶瓶罐罐中挑挑揀揀，弱弱地說：“浩然哥哥，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你就原諒我一次吧。”
“師傅從小就教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教練也告訴過我，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已殘忍。所以，嘿嘿……”
“這是癢癢粉吧？要不用這個？”
劉詩怡看著拿著藥瓶靠近的邱浩然，扭頭對謝明哲呼救：“明哲哥哥，救我。”
“浩然，這次就算了吧……”
不等謝明哲說完，邱浩然就打斷了，道：“明哲哥，我記得這癢癢粉的第一個嘗試者就是你吧，你可是在浴缸裡泡了兩天才消了癢。”
謝明哲刻止住了勸說，只是換了個提醒：“今晚上她還有行動，你換一種藥吧。”
劉詩怡眼淚汪汪，好吧，都是自已作的，把盟友都作沒了。
“噗……”
抑揚頓挫的一聲，大廳裡升起一股餿了的臭豆腐味兒，燻得人睜不開眼。
邱浩然麵皮一紅，夾緊雙腿解釋道：“只是出虛恭而已，該排的都排出來了。”
“這是要拉出來的前兆，你趕緊去衛生間吧。多大個人了，如果再拉身上也太噁心了。”劉詩怡想把邱浩然哄去衛生間，然後趁機脫身。
“你放屁！我自已的肚子我不知道嗎？”邱浩然自然不上當。
“明明是你放的屁……”
最終，邱浩然找出那瓶叫金風玉露的，這瓶藥的名字還是自已取的。做出這藥的時候，劉詩怡說這種液體和水一樣無色無味，喝下去可以開懷大笑不止，要足足笑夠兩個時辰，藥效才會消失。他說既然是開心的事，肯定是金風玉露一相逢，一年見一次，一次笑個夠。
劉詩怡抿緊嘴巴，邱浩然一把捏住她的鼻子，在她張嘴換氣的時候，一股腦把瓶裡的藥倒進她嘴裡。
“自作孽，不可活，古人誠不欺我也。”
不到一分鐘，莊園裡就響起了劉詩怡那驚天地泣鬼神的大笑聲。
等到她止住那慘絕人寰的笑，已經是下午。
邱浩然把她放開，她狠狠的瞪了一眼，卻不敢再有小動作，笑了兩個時辰，她只差沒把肺給笑出來，現在是一點力氣都沒有。
“鬧夠了，現在說正事。”
謝明哲一臉嚴肅，兩人立刻恢復了正經，平時嘻哈打鬧，但並不影響他們把事情辦好，完美的完成任務。
“本次的行動你們都知道了，代號獵天使。從已知的資料中我們瞭解到，I國在十多年前就持續從我國強綁誘拐女性，只是原來明目張膽的搶，現在收斂了很多，以誘騙為主了。”
“不僅是我國，世界各地各個國家每年都有很多起少女失蹤的案件，絕大部分線索都指向I國的老穆家。現在內線有訊息，他們的天使計劃已經突破瓶頸，上面特意安排浩然昨天晚上打草驚蛇，就是不知會引出一條多大的蛇。我們下一步動作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