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鈞站在一處農田中,閉眼感受著地下水元素的回應。

大荷市這一片區域,在洪鈞前世時,獨佔天下九澤其四,是他結義兄弟姒文命受水元素感召,成為水系覺醒者的地方。

那時的舜帝麾下,水系覺醒者過百,也只有洪鈞與姒文命走到了最後,成就本源之王。

洪鈞憑藉的是掌握了九道原水,而姒文命憑藉的就是九澤。

九道原水代表的是大九州九條最重要的水系源頭,洪鈞用了十五年時間走遍大九州,才尋覓到那一條條水系的源頭。

大九州並不是姒文命定下的小九州,而是遠古傳承的冀、迎、神、弇、戎、鹹、玄、柱、陽這大九州,泛指歸墟未被昊天開啟滅世前,人神公認的世界格局。

洪鈞的九道原水因為歸墟原因,其實並未尋找完全,九缺其三,用其他靈異水源替代,不像姒文命的九澤齊備,殊途同歸。

這就是從源頭上,洪鈞的水系能力本就略遜姒文命一籌,這也是為什麼最後一戰時,久戰三日的洪鈞,親和的水元素被姒文命輕鬆剝離的原因。

這一世,世間只餘下他一名水系覺醒者,九澤他就不客氣了。

這也是他同意陪著羅絳來這的原因,收九澤本就在他的計劃之中,只是沒有這麼早罷了。

九澤在姒文命死後,就已經漸漸乾涸,又經歷數千年時間,水脈早已深埋地下併產生偏移。

但這難不倒洪鈞,他對於水脈的感應有兩世經驗加成,忙到第二天清晨,就將四條澤源煉化搞定。

回到醫院,羅絳早就醒了,她的媽媽和外婆負責陪床,見到洪鈞紛紛露出不滿之色。

女兒受人之託重傷垂危,還賠了金蠶蠱的晉階可能,這本就欠下女兒天大的人情,但這人不陪床就罷了,女兒昨天醒了,今天才來探望,又不是有什麼了不得的身份,是看不起他們蠻蠱一脈?

羅絳倒是沒有表示出不滿的情緒,她與黃蟲子早就心血相連,心意相通,洪鈞以血飼蟲救自已也透過金蠶蠱的傳遞,得知了整件事情。

洪鈞風塵僕僕的疲憊樣子,想必也是一夜沒睡,雖然不知道他去做了什麼,但他肯定是沒閒著的。

羅絳只是刁蠻,但並不是不通事理人情之人,聰穎如她打量一眼就將事情想明白大半。

洪鈞訕訕對羅絳母親和外婆打個招呼,就自顧自取了一個一次性水杯,在三個女人詫異的目光中,用小刀割開手指接血,直到接滿整整一杯,才止住血。

洪鈞端到羅絳嘴巴前面,黃蟲子迫不及待地鑽出,跳進水杯中開始大口吮吸。

直到將最後一滴血液喝光,才目光灼灼地盯著洪鈞,好像在說老闆續杯。

洪鈞體格再好,恢復能力再強也不敢這麼肆意揮霍精血,那是靈血混雜自身心血而成的精血,像這麼消耗一次,至少要恢復半個月以上。

思索了片刻,洪鈞衝羅絳柔聲詢問:“你這金蠶蠱喜陰嗎?”

羅絳不解回道:“蠱蟲哪有不喜陰的啊。”

洪鈞一樂,吐出一道黃泉水漂浮在大黃蟲子身旁,見它喜不自勝地汲取,才放心說道:“這是我在一場靈異事件中得到的黃泉水,這個肯定管夠,讓它喝個爽的。”

黃泉水可以自行填補損耗,只要大黃蟲子不給他徹底喝個乾淨,那就可以透過手段讓洪鈞煉化的源水自行補充。

羅絳心知洪鈞這兩日消耗給金蠶蠱的必然是精血無疑,根據黃蟲子的反饋,今天洪鈞血液中蘊含的靈性不如昨天的一半,不用想都知道他的身體一定在短期內難以恢復。

黃蟲子兩頓至少喝了洪鈞一千毫升鮮血,這是什麼概念,獻過血的都知道。

眼前的男人要恢復多久不知道,但他為了自已恢復,寧可自已遭罪。

甚至遭罪不提,他還冒險為了自已去了一趟陰間,取回了黃泉水餵養金蠶蠱。

羅絳想到這,看向洪鈞的眼神越來越溫柔。

當然,她這是誤會了,洪鈞昨天吐出的靈血是身體吸收後,剩下多餘的靈血,今天的是被自已血液稀釋過的靈血,靈性當然不同。

而恰好洪鈞為了收九澤水一夜未睡,萎靡困頓的樣子又被羅絳誤會趁著天黑,子時後冒險入了陰間。

羅絳腦補了許多危險場面,想到眼前這個男人九死一生才取回這麼多黃泉水,眼眶忽然有些紅了,在她的腦子裡,能為自已拼命的只有至親,外人中,洪鈞是第一個。

羅絳看著這為了自已變得蹉跎的男人,有些心疼地說道:“你快回去休息吧,看你的疲勞樣子也知道一夜沒睡,這裡有人照顧我的。”

洪鈞回頭看了一眼表情不對的羅絳媽媽和外婆,順坡下驢說道:“那行,我在這裡,你幹嘛也不方便,手機聯絡吧,我找個賓館睡一覺去。”

“去吧去吧,睡覺前把早餐吃了哈,不吃早餐傷胃。”羅絳已經開始關心起洪鈞了。

看到她母親和外婆越來越兇的目光,洪鈞匆忙道別,離開了病房。

母親羅嵐坐到女兒身邊,嚴肅說道:“說說吧,怎麼回事?”

羅絳知道母親意思,將金蠶蠱回饋的事情和她的猜測娓娓道來。

母親和外婆的神情越來越鬆緩,最後不停地點頭,想到洪鈞的樣貌,也變得滿意起來。

羅絳將事情講完,羅絳的外婆羅熙摸出一顆蟲卵,遞給孫女:“目前來看,手段和樣貌我還是滿意的,你再考察考察那小子的心意和心境,如果沒問題就將這情蠱偷偷餵給他吃下。”

羅絳臉色一紅,害羞地縮排被子裡,但那顆情蠱蟲卵,卻被她珍重地握在手中。

... ...

滿目拖著行李,慢慢走向長途汽車站,甚至不捨得乘坐公交車。

他在小臺鎮的祖屋處於鎮子邊緣,賣不出去,拆遷也輪不到他家。

小臺鎮所在的小臺市是一個省轄縣級市,受小臺市的蓬勃發展影響,小臺鎮的經濟其實十分強勁。

只可惜滿目一直在外面發展,鎮子的蓬勃發展完全沒沾到光,只餘下這一個破敗的祖屋矗立在那。

拆遷是不要想了,或許跟村裡聊聊,低價處理了祖屋,也能有一筆啟動資金幹個小買賣什麼的。

排隊進站,鎮子上家家戶戶都有了私家車,似乎長途車已經沒有什麼人坐了,整輛車只有滿目一個人。

他坐在車裡,孤獨地倚在窗戶上,看著遠去的城市,離開的不僅僅是生活了20年的城市,也是他失敗的前半生。

就像他說的,誰還沒有個大起大落落落落落落落落落的時候呢?

現在支撐著他活下去的一句話就是,男人掙錢就那幾年,他始終希冀那一天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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