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火,榮親王變成了鰥夫,滿城皆知。他的不幸,已成了百姓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這場火來的蹊蹺,總不能真是風吹倒了蠟燭點燃了快半個王府吧。

“你說,這王妃和王爺隔這麼遠睡,感情能好得起來嗎。”熱熱鬧鬧的賭場裡,一個滿臉麻子的男人正嗑著瓜子,用手肘杵了杵身旁的胖胖的男人。

那男人將銅錢放到了莊家的區域,然後轉頭看向了麻子,“害,說不定就是著王爺害死的老婆,不喜歡唄。”胖男人看著老實憨厚,卻是一嘴的惡毒話。“這餘家的次女,自家人都不疼,還有誰會愛啊。”

“聽說老婆就算死了,那王爺連眼淚都沒有掉一滴。”胖子接著喋喋不休,“心真狠啊。”

麻子狠狠點頭,將瓜子殼扔在了地上。也將自已胸裡掏出的幾串錢放在了莊家區域。

“莊家勝!”桌前的年輕男人笑著吆喝著。

那胖子和麻子大叫一聲,來了勁頭,賭了幾把,竟連連勝出。麻子捏了捏那矮胖子的臉肉,“我們不會要轉運了吧。”只見那胖子笑得猥瑣,然後自命不凡地輕哼了一聲。

“我就知今日運氣好,把老婆看著的錢全拿來了。”胖子眼睛都笑沒了,因為剛剛又有一波錢湧向了他的方向。這種不勞而獲的快感,任誰都是無法拒絕的。“跟著哥,今天咱倆成富豪。”麻子肯定地點頭。

從正午賭到了三更半夜,這兩人的錢財已經堆地有山高了,雖然中間有小輸幾局,但那都不痛不癢。“張兄今日運氣怎如此之好,要不收手回家休息?”那個年輕的管骰子的男人站在桌前,微笑著的看著此刻紅了眼的兩個人。“我有預感,你全下,下把還能贏。”

那胖子看著那人,總感覺話裡有話。難不成這哥們是在幫自已作弊。帶著猶豫的心態下了全部,果不其然,又贏了。

“我們走吧。”麻子終於是發話了,“這錢夠我們白吃幾年了。”胖子思忖著,抬頭看著依舊微笑的男人,他此刻對上了胖子的眼神,朝他點了點頭。胖子決定留下來。

麻子只好作罷。可那賭場的人和胖子的互動大家都看在眼裡,那矮胖子贏錢一個下午了,誰看不清貓膩。此刻大家都跟著胖子投錢,“莊!”胖子吼了句,將身前的錢都放了進去。

所有的人都將錢跟著放進了莊的區域。此刻半張桌子恐怕是塞不下了。閒那邊卻空空如也,只有一雙小手放了幾兩碎銀子。

那是個不高的女孩子,看起來還很小的樣子。

胖子輕蔑的看了那平平的小女生,“小妹妹,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那女生沒有理會,也不等宣佈結果,轉身便離開了,一襲紫衣飄過,沒有人在意她的去向。

所有人死死盯著搖盅,揭開的那一刻,場內鴉雀無聲。

“閒贏!”

“張兄今日就到這吧,明日再來。”那搖盅的年輕人笑著,“賭坊不能賒賬。”

那胖子惡狠狠盯著桌子對面的人,接著便想爬到桌子對面去掐死他。兩個魁梧高大的男人將這胖子丟了出去,也將麻子請了出去。

賭場一半的人也魚貫而出,賭坊的門要被擠爆了。

那被丟出去的張胖子接著又被一群賭鬼招待了一番。結束的時候自已是鼻青臉腫,原本就腫的臉現在更是分辨不出五官,滿臉的唾沫星子。

此刻那搖盅的年輕人看向了樓上的女孩兒,輕輕點了點頭。

現在的天很涼爽,秋風陣陣,吹走了毒辣的太陽 ,吹走了那蒸人的暑氣,也要吹走…原本不屬於京城的人。

世子又被召進了宮,皇帝暗示他趕快回到羌吳,代替他那個反叛的混賬老爹,重新讓羌吳乖乖歸順別無二心。想家二字都快讓紀羨的耳朵聽出繭了。他還是裝傻,假裝說著京城很好,這裡有母親和太后,這裡才是家。

皇帝被這忠心哄得開心了,自然沒有強制送他離京。

回世子府的路上時,他繞了個彎,決定先回榮親王府拜訪一下。

那日的程皎聽完了向統領的彙報之後,在一個小書房門口駐足了好久,卻也沒有進去。他彷彿在等待什麼,他彷彿在思考什麼,他彷彿在想念什麼。

但紀羨知道,這些都與自已無關。紀羨能做的,只有安慰陪伴。他悄悄走過去,小心翼翼地拍了拍程皎的肩膀,輕聲撫慰著這個當時看上去有些木訥的人。

那人終於是回過神,回望起紀羨,脆弱的眼睛終是承受不住巨大的悲傷,留下了眼淚。程皎很久沒說話,發白的嘴唇都快粘在一起,聲音有些沙啞,只留下了兩句話。

第一句是“抱歉,錯怪你了。”

“我的親人離開了…”程皎就算看著自已,紀羨也感覺到這雙平日裡靈動的眼睛此刻是無神的。“我想讀書了,你先走吧。”

讀書?讀成傻子了吧。紀羨當時聽得有些蒙,就看著那人皎像灌了鉛一樣,沉重地朝著王府另一邊走去。頭也不回,也不關心自已的舉動,也不在意自已的感受。紀羨心裡很不是滋味,卻也是悄悄離開了。

馬車穩穩停下,紀羨看著王府前的秋葉到處紛飛,也沒個府兵守在府門口。他這麼一推,那看似緊合密閉的大門卻悄然開啟了。

鎖心馬上前來招待,府中此刻的人比那日少了很多。那曾經的百卉千葩已經不復存在,只留下了幾株好養活的。那縈繞在府中的琴聲是斷斷續續的,雜音刺耳。

腳步停在了書房門口,鎖心打算通報,卻被紀羨要求噤了聲。

緊接著紀羨聽到了房中人的自言自語,他咒罵著自已是不幸的禍種,是沒用的垃圾,是無情的畜生。然後又是一陣東西被砸的聲音。

“王爺,世子殿下來訪。”那鎖心還是出了聲,頂著紀羨的施壓,打斷了這場鬧劇。

房中只剩沉默。紀羨就這麼在門口罰站,像塊木頭,可他的眼神是閃著精光的。聽到了程皎的那番話,他竟然心臟劇烈跳動,彷彿要從口裡吐出來了一般。

“讓世子殿下在正堂等候,我隨後就到。”那聲音很平靜,彷彿之前的暴怒都是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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