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

“小姐~您已經挑了十幾套衣裙了，您到底想要什麼樣的啊？”從用完晚膳後若水就讓白雲到處箱子裡的衣服，現已至戌時，白雲覺得她再不阻攔，她家小姐能挑到明日天亮。

“您看這件鵝黃色的怎麼樣？明媚又可愛。”

“不要，跟蜜蜂一樣，而且這也太大眾了。”

“那這件嫩綠色的呢？多麼有朝氣啊，而且這綠色跟春獵多配呢。”

“確實，我往林子裡一鑽人家以為大白天有鬼在飄。”

白雲又拿起一件件衣裙，逐件給她分析，倒是讓若水聽得昏昏欲睡。

“哎呀，罷了罷了，隨便挑一件吧，就那件藍色的吧，一隻鳥也值得讓本小姐這麼大心思。”

明日便是一年一度的春獵，多的是貴夫人精心打扮自已的女兒從而謀一門好親事，雖說現在的女子不必一直束於閨閣，時下也興女學，但是官場對於女子來說仍是可觸不可及。即使再有才華，也是政治聯姻的工具。

騰若水此次的目標是獵場內那隻最難捕的獵物。

“小姐！起床！！！太陽曬屁股啦！”白雲拉開床幔讓外面大洩的春光照進來。若水揉了揉眼“唔……幾時了？”“哎呦歪，我親愛的大小姐啊，都要辰時了啊。讓奴婢猜猜，您醒這麼晚是昨天晚上夢裡舞劍累著了？還是射箭又沒射中啊？”青靄調侃道。

若水從小被她爹從被窩裡拎起來晨練，小時候尚且有點新鮮感，等稍微長大些就開始賴床了。每次睜眼看見她爹面帶微笑站在床邊時，她就知道今天要完蛋了，因為這意味著她今天要被加練了。每次她被加練的時候都是騰老二騰若熙犯賤的時候。“哎呀，這西瓜可真甜啊。”“這冰沙可真好吃，可是某人沒這個口福嘍~”“嘖，這天可真涼快。”在太陽底下被加練的若水一臉無語，不禁腹誹:誰把我那冰雪可愛的弟弟偷了？！早知道他現在這樣，她當初就應該一西瓜爆他頭！

於是，小若水為了不被加練，想了個好辦法，每次她賴床都已在夢裡邊已經練習過了，所以不用加練的理由躲避加練，並試圖用撒嬌喚起她爹的父愛。很顯然，不僅沒有成功，還成了她一生的黑料。

“我就是太慣著你們了。”若水戳了戳兩個丫頭的腦門。白雲與青靄都是家生子，陪著若水一起長大的，已沒有了主僕間的距離。

“我昨日吩咐下去的事怎麼樣了？桃花閣那邊有訊息了嗎？”若水昨日傳信給桃花閣讓他們查出當今太子蕭鶴鳴的喜好。畢竟知已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白雲將一張桃紅色的箋紙拿了過來，不過令若水失望的是上面只寫了兩個大字:不知。

“我是不是太慣著他們了，如今連一個人的喜好都查不出來了。”

桃花閣是若水15歲時創立的，表面上是火遍大江南北的胭脂鋪，實則走的是百曉生的路子，更實的是閣中還會做些讓人永遠好夢的“好事”。貴重的訊息可值千金，知情人都說這桃花閣的主人是個奸商，怕不是掉到錢眼裡面去了。若水覺得他們說的極對，因為她真的是個視錢如命的人。在若水心裡，線就是這個世界上最讓人有安全感的好東西。

“小姐，這真的是打聽不到啊，昨日木桃派人在別院聽牆角，您那隻鳥惦記的人可是真的不少，至於他的喜好，還沒有人能夠摸的清。”

這倒是讓若水意想不到。

“那我要扮成什麼樣才能讓他注意呢？”

“楚楚可憐？”

“去年孫尚書家的小女生得一副楚楚可憐的樣，還假裝歪到腳想靠到那人身上，維知那人躲的倒是快，讓孫小姐跟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

“溫溫柔柔？”若水遲疑道，“不行，這個有點為難我了。”

“哎呀，算了，到時候見機行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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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水穿過水榭，去府門口同母親匯合，微風輕柔，吹起了少女的裙襬，淡藍色的裙襬盪漾著，衣袖處的顏色逐漸由談藍過渡到白色，如同海邊激起的浪花，頭上插著一棍玉簪，一身行頭顯得淡雅又清冷。

隔著老遠若水就看見了她那花孔崔一般的弟弟，一身的花花綠綠，跟個剛從青樓出來的花花公子一樣。若熙穿這一身不僅是可以降低皇帝對滕家的疑心，讓他覺得若熙是一個不學無術的公子哥，更目為他是真的喜歡這種打扮。

芳水暗暗翻了個白眼，走了過去。

“不是，阿姐，你這什麼表情，我這身不好看嗎？白雲，青靄，你倆評評理。”

“哎呀，這天可真藍呀。”

“哎呀，這草可真草啊。”

若熙: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