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林惜直接飛撲過去，兩人的頭都重重磕在了臺子上，鄭少博躺在地上捂著腦袋叫喚。
“誒，幹什麼幹什麼！”其餘的幾個男生圍過來要拉林惜，還有幾個男生舉起手機錄影，被郭言攔住了。
前面的人群也明顯注意到了騷動，都向這個方向看，臺上的音樂也戛然而止。喧鬧的現場突然一下安靜了下來。
只有燈球依舊在轉個不停。
“警察辦案。”郭言亮了亮手裡的證件。
大多數人馬上安安靜靜離開了酒吧。不知道是誰還特意關掉了音響。
碩大的酒吧很快就空了下來。
酒吧領班從後面笑嘻嘻地走出來：“警察同志，你看有什麼需要我們絕對配合，我們這一向是合法經營的，你看弄成這樣多不好看。您沒事吧？”
雖然他滿臉堆笑，但看向林惜兩人的眼神卻無聲地表達著憤怒，尤其是看到他們兩人仍然像乳臭未乾的小屁孩的時候。
郭言給領班出示了一下證件。
“我們今天來不是突擊檢查，十分抱歉影響了你們的生意，但是你們這的鄭少博涉嫌強姦罪，我們要帶他回去調查，希望你們配合。”
“當然當然，警民一家親嘛，我們絕對配合！”
“都幹活去！”領班轉頭衝其他的男生嚴肅道。
其他男生一邊竊竊私語一邊散了。
“不是叔叔，她真是自願的！”鄭少博在林惜身下叫冤。
“我們還什麼都沒問呢。自願不自願，回警局就知道了。”郭言接過領班捧上來的紙巾遞給林惜，把鄭少博拉起來就要戴手銬。
“自願人會來報警？自願你昨天跑什麼？”林惜擦擦頭上的血漬，罵了一句。
“不是她真的是自願的！她，她就是想要錢！”鄭少博快要哭出來了。
“要錢？那你就屬於嫖娼，一樣要抓。”郭言給他戴上手銬打趣道。
“少博吶，”領班在兩人身後開口，“你也彆著急，你跟兩位警察同志過去好好解釋清楚，解釋清楚不就沒事了？”
“都是什麼奇葩理由。”林惜無力地吐槽一句，脫下衣服蓋在鄭少博銬起來的雙手上，拉著他下了樓。
……
警局，審訊室。
鄭少博一臉驚慌地坐在椅子上，腦門上貼了一個創可貼，顯得格外滑稽。
“姓名。”
“鄭少博。”
“年齡。”
“20。”
“說說吧，跟葉芊芊什麼關係？”
“男女朋友。”
“談了幾年了？”
“一年。”
“同居多久了？”
“沒有同居。”
“沒有同居？”
“真的。”
“那她在哪裡住？”
“員工宿舍。”
“3月10號，也就是前天晚上，你和她在一起是嗎？”
“對。”
“你們在幹什麼？”
“喝酒。”
“在酒吧喝酒？”
“酒，酒店。”
“然後呢？”
“然後，就，內，內個。”
“發生關係了？”
“是的。”
“她同意了嗎？”
“是她提出來的。”
“她提出來的？”
“是。”
林惜和郭言對視一眼。
“既然是她提出來的，你見到我們為什麼要跑？”
鄭少博坐在椅子上扭動了幾下。
“因為第二天她說她要報警。”鄭少博情緒突然激動起來，“我也不清楚為什麼，她說事情已經發生了就只能這樣，她說她無法接受，除非我給她補償。”
“什麼補償？”
“我說我給她1000塊錢。”
“你說的，還是她說的？”
“我說的。”
“那她接受了嗎？”
“她，她說我是個混蛋，然後就出門了。”
啪，林惜把筆拍在桌上。
“鄭少博，你聽聽你在說什麼？你所謂的補償就是給人家女孩掏錢嗎？人家16歲出來跟你打工，你把人家女孩子當什麼？”
“我們昨天見到你母親了，你母親說不了話，一直拉著我們不讓我們走，就是在擔心你，你一晚上沒回去考慮過你母親的感受嗎？你希望你母親的兒子是個滿嘴謊話的強姦犯嗎？”郭言敲了敲他的筆，瞪著鄭少博。
“你心還真大，今天還有心情跑去喝酒。你的良心沒有感覺到一絲的不安嗎？”
鄭少博低下頭。
“我真的是第一次，是她自願的，我以為把錢給她就沒事了…”
林惜把筆扔在桌上。
“你們晚上喝醉了嗎？”
“有點。”
“有點是醉還是沒醉？”
“…沒”
“你的意思是，你的女朋友喝酒跟你發生關係後，索要錢財未果，報警敲詐勒索你？”林惜用一根手指點著桌子總結道。
“還有一個版本，你把你女朋友灌醉後強行發生了關係 ，第二天你打算花錢了事，女朋友拒絕之後報警。”
“你覺得哪個版本更可信？”林惜眯起眼盯著鄭少博。
鄭少博什麼都沒說，只是肩膀一抖一抖地哭，一點沒有小混混該有的囂張跋扈的樣子。
“靠。”出了審訊室，郭言半天只憋出來了這一個字。
“審完了？”趙建國走過來問林惜。
“審完了，趙隊，就等實驗室那邊結果了。”
“承認發生關係了嗎？”
“承認了。”
“嗯。”趙隊看了看林惜，又看了一眼郭言，拍拍林惜的肩膀。
“頭，沒事吧。”
林惜一愣，他第一次聽到趙建國關心下屬。
“沒事，已經處理好了。”
“你覺得我應該表揚你們嗎？”趙建國把臉轉過去沒有看兩人。
這是鬧哪出？兩人都懵了。
“嗨，趙隊，都是應該的。懲惡揚善，義不容辭嘛。”郭言又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
趙建國給了郭言屁股一腳：“懲惡揚善？這案子我給誰了？誰讓你們插手的？跟吳麗打過招呼了嗎，這次是走運讓你們抓到了，下次呢？下次因為你倆擅自行動壞了大事，你倆擔得起這個責嗎！”
趙建國惡狠狠地瞪了林惜一眼。翻出手機遞給他們。
“看看你們乾的好事。”
手機上是個熱搜影片，迴圈播放著林惜撲倒鄭少博的那幾秒片段，上面一行大字。
青城警官暴力執法
“無組織無紀律。你倆給我停職反省！”
趙建國揹著手走進辦公室。
郭言皺著眉頭無奈地吐吐舌頭 ，衝趙建國離開的背影比劃了兩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