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能過損耗,失血過多,全身大面積挫傷,肋骨……”梁白英一字一句地念著手中的診斷書,眉頭越皺越緊。

“隊長已經昏迷三天了……”李芝芝穿著一條幹淨的白裙,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撐著腦袋,神色低迷。

那天等到幾人趕到時,隊長已經倒地昏迷了,全身好似在血水中滾了一圈,鮮血淋漓,讓抱著他的林奕栩一身都被鮮血染紅了。

當時隊長死死護住懷中的唐祭,梁白英用了蠻力才把隊長的雙手掰開。

幾人為隊長做了一個簡單的包紮止血,離開時順便大肆破壞了一番,留下了一點“小禮物”。

估計現在那裡已經被炸平了吧。

梁白英勾起嘴角,心中鬱積的怒氣這才稍稍平息一些。

“咚咚咚——”有節奏的敲門聲打斷兩人的思緒。

“請進。”

一顆黑色的頭從門後探出,手中提著一個小食盒,走近兩人。

“阮哥讓我帶過來的。”少年小聲地說,小心翼翼地靠近秦陵所在的病床。

“秦哥今天醒了嗎?”

“辛苦你了。”梁白英接過少年手中的食盒,搖搖頭。

少年失望地低頭,神色不明。

“我很抱歉,就是因為我……”

“沒事,別想那麼多,”梁白英起身,拍了拍唐祭的肩膀,“隊長就是這樣的性格,換做我們其中任何一個,他也會選擇這麼做的。”

“這幾天在隊長那兒還住的習慣嗎?”

唐祭點點頭,看出他的窘迫,梁白英寒暄了幾句,就拉著李芝芝離開了病房。

少年獨自一人端坐在椅子上,在兩人離開後,臉上多餘的表情瞬間消失不見,如墨的眼睛盯著躺在病床上面色蒼白的人,好似一具沒有生命的真人娃娃。

門開了。

“你也會感到傷心嗎?”背後帶著好奇的男聲響起。

許念慈依舊穿著那身白色大褂,雙手插在口袋中,悄無聲息地站在少年身後。

“你真的感受得到人類的感情嗎?”見少年沒有回應,許念慈再次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嘲弄。

“我不懂,難道你懂嗎?”唐祭終於轉頭,臉上帶起一個完美的微笑,反問道。

“我以前以為我懂,”許念慈換了一個姿勢,靠在潔白的牆壁上,彷彿陷入了某種久遠的回憶,“但是我太天真了,其實我根本不懂。”

“你也是……?”少年微微側頭,一縷捲曲的頭髮輕輕落到臉側,臉上的微笑卻帶著說不出的非人感。

“我不是。”許念慈向前幾步,抽出插在口袋中的手,親暱地將少年落下的碎髮瞥到耳後,“啊不對,準確地說,我曾經是。”

“你知道變成喪屍的那一刻,我感到所有的感情都被抽離出來,心中掀不起半點波動,只剩下快要把我折磨到瘋掉的飢餓感……”

“我拼了命地抑制住這種渴望,我告訴他們,我不會傷害他們的,可他們卻只是一個勁地攻擊我,好吧,我承認這也不全怪他們。”

“但是,為什麼我離開了他們還不放過我,我沒有殺人,也沒有吃人,儘管我已經餓的飢腸轆轆。

“為什麼他們還要將我綁上手術檯,用手術刀劃開我的胸膛,拿出我的內臟,一刀刀劃開我的皮肉……”

“我拼命掙扎,我想告訴他們,我快要研究出喪屍病毒的解藥了,我告訴了他們,然後他們拿著我的成果,成了全人類的英雄。哈,我卻成了人人喊打,註定要被消滅的喪屍。”

許念慈瞥了一眼床上閉著眼睛的秦陵,惡意滿滿地說,“你說,如果他知道了你是喪屍,他會不會對你欲殺之而後快呢?”

霎時間,病房內的溫度降至冰點。

“我勸你最好不要這麼做,不然我會先殺了你。”

唐祭打掉許念慈搭在自已肩膀上的手,帶著殺意的眼神射向他。

“好吧,既然你堅持的話。”許念慈放下手,後退幾步,“不如我們來打個賭?”

許念慈緩步走到門口,開啟門,“看看到底他會選擇誰。”

“——我期待著你們的選擇。”

……

意識空間內——

001無聲吶喊:怎麼會這樣?!主角黑化了?!!

君照流揉了揉眉頭,在許念慈進來的那一刻腦袋就突突疼,雖然料到了許念慈已經發現了唐祭的喪屍身份,但實在沒想到下一句話就是開口王炸。

借唐祭的口詐了一下,許念慈一骨碌就把這種爆炸性訊息給放出來了。

主角都重生黑化了,這個世界什麼時候崩?

唉——

君照流嘆出一口氣,本來自已演劇本演的挺開心的,現在一個問題就擺在面前了。

索性許念慈現在的黑化值還不算太高……

自已引導引導說不定他就自已又白回來了。

君照流:小一,你先把這個問題上報上去,剩下的看我操作。

自已好不容易退休,把這當做度假小世界,本來這種事情現在不屬於君照流的任務內容,但誰讓他做了這麼多世界的救世主,職業病犯了,還是盡力把世界線給拉回來吧。

既然許念慈對人類失望了,但以上輩子他的善良程度,現在還不算特別黑。

君照流思考著許念慈的心理歷程,呈大字躺在意識空間的大床上,起身拿起筆和紙,隨手拉過一張桌子,奮筆疾書,將原來的劇本ABC拓展為劇本DEFG。

……

三年後——

人來人往的大廳中。

一位身著白襯衫黑褲的少年安靜地坐在靠牆的休息椅子上,黑沉的雙眸凝望著敞開的大門。

在大廳中的人大多都是任務者,忙忙碌碌,無暇顧及身旁發生的事,甚少有像少年這般如此安靜地坐在椅子上的人。

“又在等秦隊?”

少年感到一道陰影籠罩在身上,緩緩抬起頭,微微向上看。

林奕栩叼著一根菸,帶著墨鏡,雙手插兜,站在少年身旁。

被擋住視線的少年輕輕皺眉,點點頭算是回答。

“你家隊長讓我給你帶句話,”林奕栩淡淡開口,“他今天做任務會晚點回來,讓你不要等了,早點回家。”

“這幾年他養著你像養小崽子似的,當媽可給他當出癮了……”

最後一句他嘟嘟囔囔地說出,忍不住吐槽。

“嗯。”少年聽聞轉身準備離開,“謝謝。”

最後不忘補充了一句道謝。

不過林奕栩嚴重懷疑是每次少年都對他愛搭不理,所以秦陵告誡少年要對他有禮貌。

秦陵轉身,慢條斯理地踏步走上回家的路。

回到家後,秦陵沒有開燈,徑直走向客廳的沙發,端坐在沙發軟墊上,維持著在大廳中的同一姿勢,安靜等待著房主人的歸家。

不知過去多久。

首先是一陣略顯急促的腳步聲,隨後是鑰匙插入門鎖的輕微的咔噠聲。

把手旋轉了一下,木製的門微微拉開一條縫。

從開啟的門縫透出的一束光恰好照亮唐祭隱藏在一片黑暗中的臉,一雙黑沉的雙眼彷彿也染上了一層光。

唐祭上前幾步,伸手準備拉開那張門,一隻修長溫暖的手迅速從門縫中伸出,精準地矇住了少年的雙眼。

“先別看。”秦陵輕柔低沉的聲音在門後響起。

少年不再動作,任由秦陵一隻手矇住他的眼睛,順著他的力道再次走到沙發旁。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過後,唐祭感到什麼東西扣在了頭上,隨後是打火機點火的聲音。

“可以了。”

籠在雙眼上的手慢慢移開,唐祭聽話地睜開眼睛。

昏黃溫馨的點點燭光倒映在那雙如墨的眼中,令平時顯得冷漠無情的雙眸染上了幾分溫度。

茶几上細膩可口的蛋糕散發出淡淡的甜香,如雲朵般鬆軟順滑的淡奶油平鋪在鬆軟的蛋糕胚上,周邊點綴著幾顆新鮮的草莓,正中央磕磕絆絆地寫著“祝唐祭18歲生日快樂”的字樣。

蛋糕的外形相較於曾經擺在櫥窗中精美漂亮的幾層蛋糕來說,實在算不上出挑。

少年輕輕勾起嘴角,目不轉睛地看著這個小蛋糕。

秦陵將少年頭上的壽星帽擺正,隨後拉起少年的雙手,在胸前合掌。

“好了,開始許願吧。”

“許了願就會實現嗎?”

“一定會的。”秦陵摸了摸少年毛茸茸的腦袋。

少年眼睛亮起來,笨拙地模仿著曾經見過的壽星樣子,身體直挺挺地坐在沙發上,莊重虔誠地雙手合十,閉上眼睛,默默許下心中的願望。

靜默幾秒後,唐祭睜開亮晶晶的雙眸,吹滅蠟燭。

“生日快樂——”

秦陵啪嗒一聲開啟燈,握著塑膠小刀,將蛋糕切成小塊,裝在盤子上,遞給少年。

唐祭小心地捧著紙盤子,一口又一口地將蛋糕遞入口中。

……

「哇哇哇哇哇真好哇,我愛日常,這樣甜甜的日常給我摩多摩多。」

「小唐真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啊,今年終於成年了,體會到了養成系的快樂。」

「這蛋糕應該是隊長自已親手做的吧,雖然做工略顯粗糙(bushi),但還是很用心的。」

「哈哈哈哈哈秦隊真是當親兒子那樣寵著小唐,好甜好甜。」

「樓上,我親爸都沒對我這麼好(對手指.jpg)」

「好好好,那我就開磕了。」

「kswl,我好愛,這對CP我入股了。」

「姐妹,我從秦隊撿到小唐就開始磕了,我拿我閨蜜十年單身擔保,入股絕對不虧(拍胸脯保證)」

「不過現在我感覺比起CP向,這兩人更偏向親情向誒……」

「不管咋樣我都磕了,哈哈哈哈哈這倆太甜了,就喜歡看這種純甜無虐的情節。」

「小唐等隊長那我立馬幻視一隻小狗狗,聽到秦隊會晚點時感覺耳朵都吹下來了,等見到秦隊後尾巴搖啊搖的,好可愛!!」

「忠犬小狗×面冷心熱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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