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鳴這話瞬間引起軒然大波,樓家是京城數一數二的富商,竟然做出追殺客人的勾當,僅此一條,此後他們經商再難取信於人。

就在此時,樓上又有人發聲:“對面坐的可是緣起國的嶽公子?緣起國的人遭遇截殺,與我天啟國何干?於院長因此就威脅我樓家,於情於理說不通吧?”

這話可謂一針見血,廣袖流仙裙的事,充其量是江湖內鬥,況且受害者是積怨已久的異國人,官府更難出面相護,因此就捉拿樓慶雲,確實難以服眾。

於莊逸看向樓上,伊凡湊近她耳邊道:“那是樓家二公子樓晉康,掌管鏢局。他們應當提前在周圍設了埋伏。”

於莊逸還沒說話,嶽鳴再次說話了:“這位公子的意思,是他國人的性命,在你們這裡無法得到保障嗎?被冤枉,被殺害,也是理所應當?18年前,兩國尚是友好通商,你們公然做此事,置家國道義於何處?”

嶽鳴此言也有理。就這件事而言,樓家確實做得不地道。樓家若敢說截殺是應當,那緣起國由此挑起戰亂,也不算理虧。

樓家二公子對此不敢答言,只推說當年事尚未查清,不能因此就定其兄長的罪。

眼看局面陷入僵局,門口突然傳來喧譁,一隊士兵魚貫而入:“刑部辦案,閒雜人等迴避。”

最後進門的人,正是三皇子與藍欣。

眼看官兵到來,眾人一鬨而散,連緣起國的人也悄悄溜了出去。

三皇子一指樓二公子樓晉康,直接下令:“拿下!”

樓晉康的周圍迅速集結幾十個鏢師裝扮的人,樓晉康不明所以:“殿下,刑部抓人也要講究證據,敢問我樓家所犯何事?”

三皇子看向藍欣,藍欣心領神會,厲聲喝道:“樓家販賣私鹽,證據確鑿,今捉拿爾等歸案,膽敢阻攔者,格殺勿論。”

羅晉康還叫著要看批捕文書等,藍欣哪裡理他,徑直帶人向前衝。

圍著的鏢師不知該不該動手,正猶豫間,藍欣腳尖點地,從眾人頭上一躍而過,一個掃堂腿踢倒圍著樓晉康的幾個人,而後手中劍直指羅晉康。

伊凡看得若有所思,他沒料到藍欣武功竟如此之高。

於莊逸卻是明瞭,藍欣這是要在三皇子面前展示才能,他終於不藏拙了。

眼見兩個主子都被控制,剩餘眾人紛紛放下武器,束手就擒。

於莊逸沒想到這麼順利,原本以為至少要經歷一番打鬥,卻不想樓家竟是束手就擒。難道江湖傳言有誤?樓京容號稱武林第一人,他的兩個兒子竟如此草包?

伊凡看出她心中所想:“所謂民不與官鬥,他們的靠山如今在宮中禁足,所以不敢輕舉妄動。”

藍欣著人押走了聚寶齋中所有樓家的人,包括樓家兩位公子及保鏢侍從百餘人。

他們從最熱鬧的街上走,前前後後圍觀者甚眾,都在猜測樓家到底犯了什麼事。

聚寶齋被封,那些原本要交易的寶物,也被帶到刑部暫時封存。

轟轟烈烈的寶物拍賣,暫以此告一段落。

石方園前頗為熱鬧,俱是求見伊公子的。來者俱是非富即貴的年輕公子,無非是想要廣袖流仙裙的訊息。

伊凡獨獨見了蘇牧然蘇公子,而後其他人一律避而不見。只對外放出風聲,說是18年前製作裙裝的人如今在伊家,不過那是隱士高人,尋常不敢驚動。

數日之後,三皇子、藍欣、伊凡、於莊逸又聚在石方園。

藍欣帶來訊息,樓家販賣私鹽的罪證確鑿,人證、物證俱全,雖兩位公子不承認,但三司會審應當能判他們的罪。

接下來要怎麼做?等樓家來求情,還是主動上門去談判?

刑部監牢裡,樓家倒是派人去打點過,不過來的都是無關緊要的人,被拒後不見再有動靜。

所以,樓家是打算放棄這兩位公子?

他們最終決定賭一把,決議由刑部、大理寺、國子監共同展開三司會審。他們賭樓京容不會不管兒子,倘若對方找上門來,談判就要容易進行得多。

刑部目前由三皇子代理,國子監由於莊逸執掌,剩下的大理寺則由大理寺卿蘇甑掌管。蘇甑歸屬太子一派,樓家遲遲沒有動靜,想必已與蘇家達成某種共識。

倘若在往常,三司中有一方有異議,案件就不能決斷。但這次遇上一個皇子,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新成立的國子監,結果如何還真未可知。

方案議定,眾人散去,藍欣自去寫文書走流程,而初審時間就定在3日之後。

要說審案,於莊逸還真沒經驗,不過幸好有藍欣從旁協助,她就負責露個面。

而刑部協助三皇子的是董嘉陽,也就是藍欣的表兄。董嘉陽熟讀律法,文采斐然,已然是刑部的重要力量之一。

伊凡看他們走遠,拍了拍於莊逸的肩,意味深長地說:“小莊,他日三皇子若上位,定然重用藍欣,還有他的表兄,還有與他關係好的國子院學子。”

於莊逸聳了聳肩:“那挺好。他們配合得當,治理好國家,我們正好四處雲遊,樂得自在。”

伊凡聽到這個“我們”,頓時眉開眼笑:“小莊說的話,總是那麼合我心意。你最想去哪裡呢?左右這幾日無事,我們可以計劃下。”

於莊逸看他這聽風就是雨的架勢,也覺得十分美好,只是當下還是想想怎麼逼樓京容出面吧。她總覺得沒那麼容易,倘若樓京容就要舍了這兩個倒黴孩子,他們就拿不到太子罪證,之前那麼多鋪墊可就白做了。

伊凡也有同樣感覺,他之前同大理寺卿家的蘇公子聊過,知道他們和樓家關係密切,所以大理寺卿在能力範圍內,一定會幫樓家降到最低刑罰。

根據當朝律法規定,販賣私鹽的罪責重則死刑或流放,輕則判幾年牢獄,而重判或輕判的依據主要是販賣私鹽的數量多少。

就藍欣掌握的證據來看,樓家販賣私鹽是真,但這個量到底有多少,其實需要投入大量人力才可能調查出來,斷然不是藍欣幾天能搞清楚的。而樓家兩位公子始終不曾鬆口,也就無法確定這個具體販賣的量,因此最終的判決預計並不會嚴重。

況且,這只是三司會審的初步判決,而最終的判決權還在皇上手裡。

那樓京容如此有恃無恐,只怕背後皇上早已知情。該怎麼逼他現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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