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裡區,公安局三間詢問室裡,分別是荊宏勝,陽懷國,王澤川。

三人收到傳喚,除了荊宏勝與陽懷國倒是毫不意外,兩人都知道胸針的事情,但是王澤川不知道,他在公安局門口看見了陽懷國的車,以為又是陽懷國為了競爭使手段。

在他還在思考如何應對,卻發現荊宏勝的車也在這裡,他轉念一想,不對,傳喚他的是刑警,這是刑事傳喚。

想起藍裡區的法醫王翼,王澤川心下了然。不過他又沒殺人,說破天就是送了個胸針,還是用荊沛的鼻骨做的胸針,好好請個律師不就可以。

警方對他們三人分別進行問話。

陽懷國在下午收到荊柔發的訊息,心裡止不住的嘆氣,於是在面對警察他把自已所知道的全部交代。

“王澤川的那些出軌劈腿的照片是荊柔寄給我的,”他搓著手,嘆息道:“荊柔那個孩子是不想他爸投資王澤川,所以想借助我的手扳倒王家,剛好我也一樣。還有藝術展也是荊柔帶我去的,只是我沒有想到荊總身上的胸針是·········。”

他的話沒有說完,但所人都知道那枚胸針是什麼。

顧峰山問道:“荊柔不想她爸投資王澤川,直接告訴不就行了,何必繞這麼一大圈。”

“唉!”又一聲嘆氣,陽懷國不知道該從哪方面開始說,“荊總實在是太偏心了些,荊沛是她大女兒,從小被荊總帶在身邊,荊柔這個小女兒出生之後,荊總忙不過來,只能把荊柔那丫頭交給爺爺奶奶帶,後來荊柔長大了讀高中了,他們才把荊柔接回家,荊柔與他爸的感情自然比不上荊沛,所以有些事情無論荊柔怎麼說,在荊總看來就是荊柔在爭在搶。”

“王澤川和荊沛在一起,荊柔阻止過,但在外人眼裡就是兩姐妹為了男人而撕扯,荊總疼愛大女兒,為此還罵過荊柔,父女兩漸行漸遠,荊柔那個孩子從來都是渴望父愛,她也羨慕姐姐荊沛,就這一點卻被王澤川利用。”

“荊柔知道王澤川是什麼樣的人,她更清楚她姐姐是個怎樣的人,可以說是油鹽不進。荊柔也清楚如果直接跟她父親說,她父親肯定不會信,反而會責怪她。所以她才想透過我來讓她父親看清王澤川的真面目。”陽懷國一臉無奈地說道。

顧峰山聽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你想扳倒王澤川,拿下川松市的汽車市場,而荊柔也想讓王澤川倒下,對嗎?”

陽懷國有些發愣:“你們可以這樣說,”說罷,他又搖搖頭,“荊柔那個丫頭,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與此同時,另一間詢問室裡,王澤川正極力否認自已與荊柔有關聯。

陽懷國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荊柔的心理,只知道荊柔在對他坦白時候的痛苦,他繼續道:“荊柔知道那枚胸針有問題,便去找王澤川對峙,王澤川告訴她,‘你父親不是見人就稱讚你姐姐的鼻子好看嗎?如今你姐姐死了,你就可以得到你父親全部的愛’。”

“也就是這句話蠱惑了荊柔,讓荊柔失去了分寸,失去了反應。”

說到這些話,陽懷國不免一陣唏噓。

顧峰山問道:“荊沛的死是人為的嗎?你是否清楚王澤川這樣做的理由。”

陽懷國先是搖搖頭,然後再點點頭,他道:“關於荊沛的死亡,當時也調查過,確實是意外,她被撞的面目全非,連人帶車都是零零散的碎在一地,慘不忍睹。王澤川大概是在事發現場找到荊沛的骨頭,至於他為什麼這麼做,大概自尊心導致他扭曲變態吧。”

顧峰山:“怎麼說。”

“王澤川在川松市毫不起眼,要不是因為和荊沛的戀情,才得到荊家的扶持,他們王家尤其是王澤川,背地裡不知道被多少人說過吃軟飯,靠女人。王澤川這個人心高氣傲,又不得不接受荊家的好處,所以才會用這樣的方法噁心荊總。”

陽懷國提起王澤川就是一臉厭惡。

另一間詢問室裡,對於荊宏勝而言,胸針有問題王法醫已經告訴他了,他心裡還是有些忐忑,是不是荊沛在身前被王澤川控制才做出人骨胸針,又想是不是荊柔聯合王澤川一起幹的。

但令他沒想到,那枚胸針上的人骨,竟然是他大女兒荊沛的鼻骨,還有最關鍵的是他的小女兒居然知道,他也不敢相信一直勤懇上進的王澤川,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荊宏勝再三確認,得到警察的肯定答覆,他覺得自已在做夢,他坐在椅子上,挺直身子,說道:“警察同志,我知道那枚胸針有問題,王法醫來找我,也對我說過,你們是不是搞錯了,那枚胸針不是在我小女兒那裡嗎?你們都沒有檢測,怎麼能一口斷定是我女兒的鼻骨?”

王穎慧看向這個可憐的老人,心中有些不忍,但還是說道:“就在剛才,我們找到了你的小女兒荊柔,她已經如實交代胸針上的骨頭,就是您大女兒的鼻骨。”

警察所說的每一個一字,就像是天方夜譚一樣,讓荊宏勝頭暈目眩,他的脊背有些僵直。

此時,縱橫商界的大佬,雙肩有些發抖,他再次問道:“你們所說的都是真的嗎?那枚胸針不是還沒有拿到?不是還沒有檢測?你們怎麼能確定?”

他說的很急迫,反反覆覆問了許多次,王穎慧還是肯定的告訴他,“我們已經找到您的女兒,現在再回來的路上,”王穎慧深吸一口氣道:“這是您女兒親口所說。”

荊宏勝懷疑自已是不是聽錯了,“荊柔在哪裡,你讓荊柔來見我。”他始終不相信自已的女兒會聯合外人,做出這樣的事情。

許久之後,對荊宏勝的問話結束,王穎慧看著差不多,便道:“我們的問話已經結束,您可以回去。”

荊宏勝穩住身形從椅子上站起來,說道:“我女兒還有多久能到這裡。”他要等荊柔,要從荊柔的嘴裡知道,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王穎慧想了一下說道:“大概還有一個小時左右。”

“好好,我就在這裡等她,我倒要問問,她為什麼要這樣做。”荊柔為什麼要侮辱她姐姐的屍體,還要侮辱他。

荊宏勝雙腿有些發顫,他的助理把他扶到大廳休息。

這個時間,陽懷國也從詢問室出來,看見荊宏勝仰著頭,閉著眼,身邊還站著秘書和助理,他心中嘆息,對著荊宏勝說道:“荊老哥,你這個父親真太偏心了。”

兩人並排地坐在大廳的椅子上,荊宏勝閉著眼睛問道:“照片是荊柔給你的,陽老弟,你說荊柔為什麼要這樣做,理由是什麼?”他睜開眼睛,“荊柔既然知道,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

陽懷國本想說些什麼,但很多話都在喉嚨憋住,最後只說了一句,“荊柔是個好丫頭。”

荊宏勝盯著天花板,“等她來了我要問清楚,一定要問個明白,那是她姐姐,那是她親姐姐啊!”他現在就是

對比荊宏勝失控的情緒,王澤川倒是一副淡然,面對警察的詢問,他一問三不知,只說要見律師。

李俊明發現澤川這個人的心理素質遠非一般人可比!面對眼前這個一句話都不說的人,他大聲呵斥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王澤川,請你立刻配合我們的工作。”

然而,王澤川卻毫無懼色地直視著他。

“切”王澤川算是看出來了,這個警察,轉來轉去就幾句話,他不屑道:“警官,我沒有不配合,只是我說,等我律師來了再說,可以嗎?”他一字一句,從嘴裡吐出,“我要等律師,你是聽不懂嗎?”

面對油鹽不進的王澤川,李俊明有些無語。他甩出一疊照片,以及他購買寶石,鑽石的記錄,說道:“荊柔已經交代,你就沒什麼可說的嗎?當然你不說也可以,胸針是你送的,寶石,鑽石也是你買的,現在我們對你只是問詢,等一下就是審訊,你自已好好想想,”說完這話,他用手指著牆上的標語,對著王澤川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王澤川看著那些證據,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他心想,荊柔這個女人不是一般的討厭。

他抬起頭,直視著李俊明的眼睛,說道:“這些證據能說明什麼?只能證明我買了些珠寶。”

李俊明瞪著他,說道:“你別狡辯了,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你,你還想抵賴?”

王澤川哼了一聲,說:“警察同志我沒有殺人,至於那個什麼胸針,我要等我的律師到場。”

這時,李俊明的臉色變得更加嚴肅。他看向王澤川,說道:“剛剛我們接到訊息,已經證實胸針上的人骨就是荊沛的鼻骨。”

”你如果不說,接下來就是審訊,懂嗎?”李俊明再次提醒道。

詢問跟審問的區別,王澤川還是知道的,這一刻他有些害怕,但是還是嘴硬道:“我要見我的律師。”

王澤川很有自信,他請的律師可是川松市最著名的律師文典。

此時,他的大律師已經在警察大廳,只不過被荊宏勝攔住,“文典大律師,我有一點東西,你可以幫我看看嗎?”

荊宏勝可是川松市首富,還是商會主席,文典可是不敢得罪,更何況還有個陽懷國在旁邊提醒。

三言兩語之間,他就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荊總,陽總放心,我知道該如何處理。”說完,轉身離開公安局。

王澤川還是拒不交代,李俊明勾起嘴角說道:“請王先生,跟我們去審訊室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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