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的微風拂過,庭院裡的少年挺拔站立,身著青衫,雙目滿是清澈與專注。

只見少年緩緩曲起手指,似是要抓拿起清晨那一縷清氣,然後深吸一口氣,雄渾的氣息凝聚於胸膛。

緊接著,他的身體輕盈轉動,身姿矯若驚龍。劇烈運動下,寬鬆的衣服內,精悍的肌肉在微光中若隱若現,不盡的活力與力量蘊含在單薄的身軀中。

少年的手臂如游龍一般舒展,每招每式都流暢而有力,在晨曦的映照下,顯得愈發英俊挺拔。

此等意氣少年,自是沉言,如今距雙日凌空已是三天,這三天青鳥一言不發,他也沒有主動去問詢,畢竟,如今掌握主動權的是他,只要青鳥之石在手,他就端坐釣魚臺。

這三日沉言只是如往常一般,除了去寒學學習外,便是在家裡讀書打拳,而今日正值旬休,便在庭院內打拳錘鍛體魄。

說起這鍛鍊所施展的拳法,倒也頗有一番淵源,沉言小時候,體弱多病,但在他進入寒學,習得師嚴所傳授的拳法後,身體大有好轉。

據師嚴所說,此拳法名為體魄操,乃是寒八門所創,雖然只是大路貨色,但在錘鍛身體上,卻很難再能找到與其所媲美的。

於是在體魄操卓有成效的情況下,沉言日日操練,未嘗放下對其的練習。

大概操練了兩刻鐘,汗水慢慢浸溼了衣裳,沉言不由的也開始氣喘吁吁。

就在他打算結束今天的練習時,院子的柴門突然被開啟。

門開的“吱”聲吸引了沉言的注意力,他的目光投向院門,一個眉眼與其有幾分相似的風塵僕僕中年男子映入眼簾,正是在縣城忙於生意的父親。

只是父親平時忙個把月都未必能回家,而如今距他出發不過十日,是縣城的生意出了什麼變故了嗎?而且平常總是笑臉滿面的父親,如今卻是面色陰鬱,眉目裡滿是驚惶之色。

來不及想太多,沉言急忙迎了上去。

“爹...”

沉昌順對他擺擺手,打斷了沉言即將出口的問話,然後徑直走進屋內。

沉言心領神會,立即把院門牢牢地關上,然後亦步亦趨的跟著父親。

走進屋內,沉昌順先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然後拿起桌子上的茶杯一飲而盡。

喝完了茶水,沉昌順面色上的陰鬱之氣卻未減分毫,他看向沉言,語氣低沉:“大郎,這赤壘縣怕是要禍事矣。”

縱然沉言從父親的神態中早已判斷出沒什麼好事,但是開口便是一縣禍事著實令他內心一驚。

“爹,你此去縣城,可是遇上什麼變故?”

“大變故啊大變故,你爹我在縣城陳氏米鋪做會計十多年了,這場面可是第一次見啊。堂堂陳氏米鋪賬面上的米竟然只剩八千鬥,那可僅僅是八千鬥,縱然每天限量販賣,不到十天就賣完了,而縣城裡其他米鋪更是連一粒米都沒有,通通關門了,如今的縣城啊,可以說是人心惶惶,亂做一團啦。”

父親的老東家陳氏米鋪沉言素有耳聞,它不僅是縣城最大的米鋪,更是世家陳氏的資產,而陳家在赤壘縣乃至周邊數郡都是當之無愧的霸主,可如今,連陳氏米鋪都沒有餘糧,足以見事態之嚴重。

“那爹,你可聽到什麼風聲,這些年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又怎會突然缺糧呢?”

“米鋪老掌櫃是陳家的旁系子弟,多少還是知道些許內情,看在爹在米鋪也算操勞了十幾年的份上,他告知我應該是邪詭作亂。”

邪詭,詭異並沒有靈智,自然分不出所謂正邪,但掌握詭異的人卻有正邪之分。

正常馴服詭異的方式困難重重且九死一生,但卻有另外一種方式,不用馴服詭異,也能夠驅使詭異,獲得詭異的偉力。

那就是侍奉詭異,透過獻祭大量人類的生命,從而加持詭異於已身。

在人們還未馴服詭異之時,侍奉詭異才是時代大流,那時的人類為了在大陸上謀求自已所能生存的一隅之地,用同族的無盡鮮血鑄就了賴以生存的塢堡。

那時的詭異被人們稱之為異神,享有著無窮無盡的榮光,但當第一個侍靈的出現,異神開始漸漸被掃進了歷史的垃圾堆裡,而異神也被人稱之為邪詭,侍奉邪詭的人被稱之為詭奴。

異神的時代雖已遠去,但邪詭卻總是像雨後春筍一般層出不窮,帝國的打壓雖然從未停止,但總會有詭奴跪倒在超凡偉力的腳下。

“原來是這群該死的詭奴,他們又鬧出了什麼動靜?”

雖然所在的村落甚是偏遠,但作為帝國最大的不安定份子——詭奴,他們的斑斑劣跡,總是透過各種渠道傳入,成為村子裡閒聊裡的談資,但沒想到今日倒是輪到自已遭殃了。

沉昌順面色愈發嚴肅,看著沉言,一字一句的說道:“濛江斷流。”

“什麼!”

原本還坐在另一旁椅子上沉言一下坐不住了,直接站立起身驚撥出聲。

並非是他沒有定力,而是他太清楚濛江斷流是什麼概念,也太明白濛江斷流會導致什麼樣的嚴重後果。

沉言緊緊盯著父親,苦澀的說:“爹,現在可是春季。”

沉昌順這次沒有回話,只是沉默著沉默著低下了頭。

沉言當然知道父親沒有任何理由來說謊,而陳掌櫃也沒有可能來編這樣非常容易被戳破的謊言。

“濛江下游的水域遍及二州七郡,這些地方的良田大多用濛江水來灌溉,濛江斷流意味著,這起碼有百萬頃田地將面臨乾旱的境地。而如今距離春收還有足足一個月,縱然現在得到了解決,這些時日的乾旱也必將導致糧食大規模的歉收,饑荒,怕是不遠了,禍事的,怕是遠遠不止這一縣之地。”

“有這麼嚴重嗎,是否有些誇大其辭?”

聽到沉言的分析,原本垂下頭的沉昌順不禁抬頭驚問道。

“我只怕還是過於樂觀,倘若濛江斷流之事遲遲得不到解決,到時候,怕是這百萬頃良田顆粒無收,那才是天大的禍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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