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三方來會談
司徒美堂微笑著回答道：“市長先生，你執行公務我可不敢妨礙，不過你要求華人離開市區的三藩市重建計劃，我倒是要來詢問一下，這是為什麼？三藩市市政府就這樣歧視並排擠華人嘛？”史密茲說道：“司徒先生想質詢市政府的重建計劃當然可以，歡迎你去市政府申請質詢，當然，你也可以去州法院直接進行起訴，我們一定能夠配合的！但是，現在我沒有必要回答你的問題，請不要妨礙我的警察小夥子們抓捕殺人犯！”司徒美堂的身份不一樣史密茲說的口氣沒有那麼強硬，一是因為司徒美堂已經取得了美國公民的身份而且還是一個有名的建築大商人老闆，二是因為司徒美堂就是從舊金山市區發的家，二十年前的司徒美堂只是三藩市華人餐館裡的一名夥計，因為打死了一個吃白食的美國白人，而被抓到監獄裡，後來被營救了出來。這個事件當時特別轟動，那個時候沒有一箇中國人敢打美國人，司徒美堂因此出了名。後來司徒美堂加入了華人洪門組織，為人仗義功夫也好，打起架來七八個人都不是他的對手。司徒美堂越混越好後來自已拉了一幫兄弟成立了安良堂，到最近七八年他把安良堂總部搬到了波士頓（馬薩諸塞州首府，距離紐約不遠），現在安良堂在美國的分堂有三十多個可以說遍佈了美國的華人區。應該說，舊金山就是司徒美堂的根據地，在這裡他經營了二十多年，勢力很大。史密茲說完後向他身後的警察局長使了一個眼色，然後那名局長下命令道：“好了，孩子們，現在我們開始搜捕殺人犯！”那些警察大喊一聲“爺死兒！”就要往裡衝。其實史密茲的想法在場的大家也都知道，只要美國警察抓走了人，那麼主動權就在他的手裡，抓走了人，周自齊和司徒美堂就得去找市政府談，至於張振華殺死的那個白人警察那只是藉口，只要警察開始抓人，那就不是抓張振華一個人。這些人當然也明白史密茲的心思，說到底史密茲要的還是華人順從市政府，能老老實實的搬出舊金山市區。司徒美堂大聲說道：“停下！我看誰敢動手！誰要成為我全美國上萬安良堂兄弟的敵人！”史密茲也大聲的說道：“現在凡是阻攔抓人的統統可以視為襲警！局長先生，立刻再調派警察小子們！”
正在這時，大街上又傳過來了一陣汽車轟鳴之聲，兩輛汽車在破敗的領事館門口停下，走下來七八個身穿西裝的美國白人，為首的一頭金髮正是加利福尼亞州州長喬治·庫帕。喬治大步走進來說道：“先生們，你們這是幹什麼？統統都把武器給我收起來，誰要是在這裡製造動亂，我就立刻調派加州國民警衛軍進行彈壓！”在美國每個州都有自已的國民警衛部隊，而且州長的權力很大有權調動軍隊。司徒美堂和史密茲都揮了揮手，各自都把槍收了起來，這時院子裡已經擠滿了人，警察和安良堂的人又都退了出去，在大街上待命。喬治·庫帕滿意的說道：“現在好啦！我親愛的先生們，我們不要在院子裡站著了，周，安排一下茶水，我們都進房間裡去，在你的領事館坐下來好好談談吧！”周自齊點了點頭，趕緊讓領事館的工作人員準備茶水和桌椅板凳，讓大家都進到領事館最大的大廳裡。在大廳裡東側，西側和北側各有一張桌子，桌子後邊各有兩把椅子。北側坐著的是喬治·庫帕和史密茲，他們後面站著的是警察局長和兩名警察。東側坐的是周自齊和領事館副領事（剛才就是他去請來了加利福尼亞州州長），身後站著的是張振華和羅怡。西側坐著的是司徒美堂和黃三德，身後站著的是安良堂的三個護衛。這架勢很像是三方會談，喬治·庫帕先開口道：“周，現在請你把整個事情的經過再說一遍吧！”周自齊開始緩緩道來從張振華槍殺白人警察一直講到今天的領事館對峙，羅怡在張振華身邊小聲的翻譯著。聽完周自齊的講述以後，喬治·庫帕說道：“哦，我的史密茲市長，你這樣做可是有些太強硬了，這樣下去會引起外交糾紛的。這樣吧，市政府允許中國人繼續在市區，但是親愛的司徒先生，你必須要保證你手下的中國建築工配合市政府完成重建工作而且不能有工資，只能保證填飽肚子。至於槍殺警察事件誰對誰錯已經說不清楚啦！針對這次地震中國清朝的慈禧老太后已經捐了六萬五千元美元，就從那裡扣除一萬美元作為補償吧！”喬治·庫帕的說法倒是也能讓雙方都接受，這時張振華突然說道：“等一下州長先生，我有話說！”
聽到張振華突然開口，大家都不自覺的向他看去，這時史密茲身後的警察爬到他耳邊說了幾句話。史密茲立刻站起來大聲說道：“原來就是你槍殺了我們的警察夥計，你這個該死的，竟然還敢站出來，我要求你跟我往警局走一趟！”張振華一點兒也不懼的看著史密茲說道：“市長先生，那個白人警察是我槍殺的，可不能拿我中國政府的救災專款給他賠償。”張振華望著羅怡衝他抬了抬下巴，羅怡吃驚又疑惑的望著他，張振華再次對他點了點頭並且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眼神，羅怡只好緩緩的用英語把張振華的話翻譯了一遍。聽聞這話，加利福尼亞州州長喬治·庫帕也從吃驚中反應了過來他望著張振華說道：“親愛的史密茲市長，不要激動，你先坐下，這個中國年輕的男孩子很有意思！你竟然覺得從你們皇太后的捐款中扣除不合適，那你的意思是準備自已被逮捕然後審判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