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鳳調侃道:“所以,是那位大佬決定讓你飛奔到中土來避難的?”

大金鵬王輕輕點頭,帶著一抹戲劇性的悲傷,說:

“為了保住一丟丟的家底,好有個翻盤的機會,他不僅催我快跑,還把國庫的金銀財寶分成四份,交給了他的四位親信大臣,讓他們護送我到中土。”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感激的光芒,繼續說道:

“其中一位是我的老舅上官謹,他帶我來到這兒,用他帶來的那份寶貝,置地買房,讓我們這家人從此過上了不愁吃穿的好日子。他對我家的大恩大德,我這輩子都銘記在心。”

陸小鳳好奇地挑了挑眉,問道:“那其他三位呢?”

大金鵬王的感激之情瞬間轉變為怒火,咬牙切齒地說:

“自打我離開父王那天起,我就再沒見過他們三個,但他們的名字,嘿,我就算忘了我自已的名字也不會忘記他們的!”

陸小鳳嗅到了事情的蹊蹺,急忙追問:

“他們到底是何方神聖?”

大金鵬王緊握雙拳,怒不可遏地爆出了他們的名字:

“上官木、平獨鶴、嚴立本,這三個傢伙!”

陸小鳳陷入了沉思,疑惑地說:

“這幾個名字我怎麼一個都沒聽過?”

大金鵬王神秘兮兮地說:“但他們的尊容你肯定不陌生。”

陸小鳳一臉驚訝:“哦?真的假的?”

大金鵬王接著說:“他們一踏上中土,就改頭換面,直到去年,我才好不容易找到了他們的蹤跡。”

他突然對女兒使了個眼色,丹鳳公主便從一個看似歷史悠久的櫃子裡,拿出了三本精美的畫冊。

大金鵬王怒氣衝衝地說:

“這裡面畫的,就是那三個叛徒,我敢打賭,你至少能認出其中兩個。”

每冊畫像上都有兩幅肖像,一幅年輕的,一幅顯老的——顯然是同一個人的不同時期。

丹鳳公主展開了第一冊,解釋道:

“上面的畫像是他當年離宮時的英俊模樣,下面這幅則是我們一年前偵查到的他現在的尊容。”

畫中人圓潤的臉龐上掛著和煦的笑容,看起來挺和善,但那個鷹鉤鼻卻異常顯眼。

陸小鳳皺了皺眉頭,半開玩笑地說:

“這傢伙怎麼越看越像是關中珠寶閻家的閻鐵珊呢?”

大金鵬王咬著牙說:

“沒錯,現在的閻鐵珊,就是當年的嚴立本。我只是感謝天公作美,還沒讓他翹辮子。”

第二張畫中的人物顴骨高聳,一雙三角眼威稜四射,一看就知道是個手握重權的傢伙。

陸小鳳一看到這個人,臉色竟然有些變化。

大金鵬王說:“這傢伙就是平獨鶴,現在人稱獨孤一鶴,青衣樓的老大就是他……”

陸小鳳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半晌才慢慢道:

“這個人我也認識,但沒想到他就是青衣樓第一樓的主宰。”

他長長嘆息了一聲,又道:“我只知道他是峨嵋劍派的當代掌門。”

大金鵬王恨恨地說:“他的身份偽裝得太好了,世上只怕再也沒幾個人會想到,公正嚴明的峨嵋掌門,竟是個賣主求榮的奸賊!”

第三張肖像畫的是個瘦小的老人,矮小,孤僻,潔淨,堅韌。

陸小鳳幾乎忍不住叫了起來:“霍休!”

大金鵬王說:“沒錯,霍休,上官木現在用的名字,就是霍休!”

他接著又道:“別人都說霍休是個傳奇人物,五十年前,赤手空拳出來闖天下,突然奇蹟地變成了天下首富,直到現在為止,除了你之外,江湖中人可能還是不知道他那龐大的財富是怎麼來的!”

陸小鳳臉色忽然變得蒼白,慢慢地後退了幾步,坐到椅上。

大金鵬王凝視著他,慢悠悠地說:

“你現在想必已經猜到我們要求你做什麼事了吧。”

陸小鳳沉默了很久,長長嘆息,道:

“但我卻還是不知道你到底要的是什麼?”

大金鵬王握緊雙拳,用力敲打著椅子,厲聲道:

“我什麼都不要,我要的只是公平正義!”

陸小鳳問:“公平正義就是復仇?”

大金鵬王臉色鐵青,一言不發。

陸小鳳繼續問道:“你是不是要我替你去復仇?”

大金鵬王沉浸在自我的寂靜中,良久後,他忽然放聲長嘆,帶著一抹戲謔的憂傷說道:

“他們已步入耄耋之年,我也不再是壯年模樣,難道我還期望去送他們一程?”

他輕輕搖頭,彷彿在自嘲地否定了這念頭,接著滑稽地補充道:

“但讓我放任他們逍遙法外,那豈不是太便宜他們了?”

陸小鳳保持沉默,因為他實在找不出更合適的話語。

大金鵬王突然聲音一提,像是在宣佈一樁神聖的使命:

“首先,我要他們將那些從金鵬王朝搬走的寶藏,無條件歸還,以備將來王朝復興之用。”

這個要求,的確堪稱合情合理。

大金鵬王繼續道:“其次,我要他們在先王的陵前,虔誠懺悔,讓先王的靈魂得以稍感慰藉。”

陸小鳳沉思片刻,嘆息著贊同道:

“你的這兩個要求,確實都挺讓人信服。”

大金鵬王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

“我知道你素來正直無私,對於這樣的要求,你是不會拒絕的。”

陸小鳳再次陷入深思,苦笑著說:“只怕這兩件事情,都不是那麼好辦的。”

大金鵬王反駁道:“若是連你也束手無策,那還有誰能夠完成?”

陸小鳳嘆息道:“或許真的沒人能辦到。”

他又迅速補充說:“如今這三個人已是名動天下的大人物,如果他們真的這麼做了,無異於公開承認自已曾經的罪行。他們的名譽、地位和財富,豈不是瞬間灰飛煙滅?”

大金鵬王的表情更加黯淡,無奈地說:

“我也知道他們自然是不會承認的。”

陸小鳳接著說:“更何況,他們不僅財力雄厚、勢力龐大,而且個個武藝高強,深不可測。”

大金鵬王點頭道:“先王之所以重用他們,正是因為他們在金鵬王朝中是數一數二的高手!”

陸小鳳總結道:“在過去的五十年裡,他們肯定時刻提防著你來複仇,所以他們的武功恐怕早已登峰造極。”

他再次發出一聲若有所思的嘆息:

“我總是喜歡說,在武林中能達到巔峰境界的高手,不過寥寥數人,霍休和獨孤一鶴自然是其中的佼佼者。”

丹鳳公主的好奇心被勾起,忍不住追問:

“那其他的幾位神秘人物是誰呢?”

陸小鳳得意地一笑,彷彿掌握了天下秘密:

“少林寺的方丈大悲禪師、武當派的長老木道人,他們的內外功夫都已臻至化境。但若是論到劍法的銳利與妙曼,那就不得不提南海飛仙島的‘白雲城主’葉孤城和‘萬梅山莊’的劍神西門吹雪了。”

丹鳳公主目光炯炯,凝視著陸小鳳,好奇地問:

“那你呢,你自巧於何方?”

陸小鳳露出一絲神秘的微笑,選擇了沉默——有時候,沉默比話語更有力量。

大金鵬王突然長嘆一聲,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

“我深知此事的艱難與風險,所以並不打算勉強你加入我們的行列。你可以再深思熟慮一番。”

他的眉宇間流露出一股不屈的悲憤,雙拳緊握,激昂地說:

“但我們,無論如何,都要與他們抗爭到底,只要我們中還有一個人站立著,就絕不會放棄。”

陸小鳳輕聲回應:“我懂。”

大金鵬王沉默良久,忽然擠出一絲笑容,大聲宣佈:

“不管怎樣,陸公子永遠是我們的尊貴客人,快,把最好的酒端上來!”

丹鳳公主俯首輕語:“我這就去吩咐人準備。”

大金鵬王豪氣干雲:“要那最頂級的波斯葡萄酒,順便把花公子也請過來。”

丹鳳公主頷首應允:“遵命。”

大金鵬王目光落在陸小鳳身上,神情忽而高傲且莊嚴,慢條斯理地說:

“無論如何,你已經是咱們的朋友,金鵬王朝後裔,從不會用任何事情來威脅朋友。”

銀酒杯散發著古典韻味,酒色呈淡雅的紫。

陸小鳳靜靜注視著丹鳳公主將美酒傾注進古樸的高腳杯,

花滿樓則恰好坐在他身旁。

二人無需多言,只是彼此緊緊握了握手。

這無聲勝有聲。酒已斟至三分一,總共才三杯。

大金鵬王抬起頭,笑眯眯地說:

“多年不沾酒邊的我,今日就破例與兩位共飲一杯。”

丹鳳公主卻搖了搖頭,提醒道:

“我來代勞,別忘了你的腿疾。”

大金鵬王瞪大了眼,但最終只能無奈地苦笑,說:

“行吧,我不喝,幸好光是看著別人喝酒也是一種享受,好酒總能給人帶來精神和活力。”

丹鳳公主含笑向陸小鳳解釋道:

“家父稍嘗幾滴酒,雙腿就會腫得不像話,步履維艱,相信兩位定會寬恕他的。”

陸小鳳面帶微笑,舉杯示意。

丹鳳公主轉身,背對父親,突然向陸小鳳扮了個滑稽的鬼臉。

陸小鳳愣是沒有領會其意。

丹鳳公主隨即恢復笑容,舉杯道:

“這是家父珍藏多年的波斯佳釀,希望合兩位口味。”

她率先一飲而盡,然後輕輕嘆息,讚道:“真是好酒。”

通常主人鮮少自誇所藏之酒,丹鳳公主亦非喜炫耀之人。

陸小鳳正納悶間,突然意識到他所飲並非真正的酒,不過是一種調色的甜水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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