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蛙抱著吉他。

在緩緩地溪水旁。

就這樣閉著眼睛。

在彈完簡單的音符後。

又宕機了許久。

婉儀明顯開始覺得牛蛙根本就彈不出什麼曲子來。

本來還是很相信牛蛙的若曦。

現在也開始有些。

對牛蛙能否用這略顯笨重的樂器彈奏。

開始將信將疑了。

婉儀嘟著嘴看向若曦。

“小姐......這個登徒子是不是準備一直抱著這塊破木頭,擺個造型啊?!”

“......”

忽然間。

牛蛙閉著眼睛微微側頭、

一陣悅耳的前奏聲。

緩緩的響起。

婉儀很認真的傾聽者。

倒不是因為著了迷。

而是等著牛蛙亂彈。

裝不下去了。

看看他會怎麼樣!

若曦則是充滿了期待。

想知道牛蛙究竟會彈出怎樣的曲子。

就在這個時候。

牛蛙忽然開口唱道。

“還記得許多年前的春天,那時的我還沒剪去長髮......\"

就在這一剎那。

不只是若曦。

婉儀也跟著一起。

先是一吃驚。

接著就聽得開始有些入迷了。

“也許有一天我老無所依,請把我留在那時光裡。如果有一天我悄然離去,請把我埋在這春天裡......”

很快若曦和婉儀。

就淪陷在了牛蛙的歌聲裡。

雖然歌詞中。

有一些內容。

二人並不是完全明白。

但是。

這擋不住。

牛蛙雄厚的嗓音。

加上不止是原創樂曲。

還有原創唱法。

乃至於原創樂器的魅力。

正在這時。

一隊來自遠方的車隊。

打破了這裡來之不易的安寧。

聽到牛蛙的歌聲後。

並不是所有人都會像若曦和婉儀一般沉醉。

至少。

這隊人馬中的領頭者。

就不是這樣的。

在馬車裡。

忽然傳出了一個聲音。

“停下......”

這時。

一旁的一個衙役。

恭敬的走到馬車旁邊。

雙手拿刀。

行了一個持刀禮。

然後問道。

“大人,您有什麼吩咐?”

“今當太后薨逝之期,全國子民同悲,深居簡出,以示哀悼之情。然而,何人在此悲痛之際,膽敢放聲而歌?”

聽到這話。

這衙役回頭看了看。

“回稟大人,是河畔數位閒人在吟唱。”

這位大人皺起了眉頭。

似乎很不開心。

“聖上有旨,令天下百姓在太后喪期謹守孝道,舉國同哀。然而,今有河畔之民,公然放聲歌唱,實乃大不敬之舉。速令衙役前往捉拿此等無禮之徒,以正朝綱,維護孝道之根本。”

“是!”

此時。

牛蛙剛剛唱完。

他的歌聲剛剛告了一個段落。

若曦一臉崇拜的看著牛蛙。

“公子......你唱的曲子,真乃別具一格,旋律悅耳動聽......十分令人陶醉!”

說著。

若曦的臉還紅了起來。

婉儀本來也沉浸在牛蛙的歌聲裡。

但見到若曦的這一反應。

聽到她說的話。

婉儀立即清醒了過來。

這還了得。

小姐又要淪陷了。

自已要保護小姐。

可不能被人家騙了。

婉儀看著若曦。

“小姐!他唱的什麼玩意兒?!我怎麼有許多地方覺得他在胡謅!”

若曦看著婉儀。

剛想說些什麼。

沒想到。

正在幾人沒有注意的時候。

幾個衙役來到了眾人的身旁。

這時。

其中一個帶頭的衙役。

衝著牛蛙幾人問道。

“方才,是何人在吟唱?”

婉儀看了一眼這衙役。

“切!我們這就一個男的!難不成是我在吟唱不成?!”

婉儀的這句話。

讓這幾個衙役的臉上露出了不悅之色。

牛蛙倒是很禮貌。

連忙站了起來。

“適才是在下,於此山水景緻之中,心血來潮,隨口哼唱了幾句。”

衙役一臉嚴肅的看著牛蛙。

“爾豈不知此刻正是太后喪期?爾怎敢如此肆意妄為!速與我們同行,這就走一遭吧!”

牛蛙笑了笑。

“這個恐怕走不了,在下並沒有放肆,更未有任何僭越之舉。”

“你什麼意思?”

“方才在下,只是路過這山水之間,忽然想起太后離世,內心十分難過,遂而放聲歌唱!為的正是思念太后,此心天地可鑑!”

聽到牛蛙的解釋。

衙役的臉色並沒有好幾分。

“爾等一派胡言!休要浪費我等的時間!”

說著。

衙役就要開始拿人。

這時。

令牛蛙沒有想到的是。

婉儀忽然向前一步。

擋在了牛蛙的身前。

“你們有什麼事,不用找這位公子。”

說著。

婉儀看了看不遠處的馬車。

“我跟你們去,去向你們大人解釋一下!”

帶頭的衙役一聽。

這樣也好。

先帶個人回去給大人問話。

若是真的需要治罪。

再來拿這幾個人也不遲。

反正。

這幾個人也跑不了。

帶頭的衙役點了點頭。

“那好吧,你不要耍花招!在大人面前,可不許放肆!跟我們走吧!”

婉儀笑了笑。

“好啊!”

然後。

一臉輕鬆的。

跟著幾個衙役。

向著那個馬車的方向走去。

“嗨......”

牛蛙看到婉儀被帶走。

內心有些著急了。

他不自覺的想要攔下衙役和婉儀。

但是眾人的背影根本就沒有停下的意思。

牛蛙一看。

這可不行啊!

他準備上前去找這些衙役理論。

這時。

牛蛙的身後傳來了若曦的聲音。

“沒事的公子,讓婉儀跟著他們去一趟吧,很快就回來了。”

牛蛙回頭看向若曦。

才發現若曦此時依然坐在小溪旁。

臉上的神色。

與剛才衙役來之前。

並沒有太大的差異。

總之。

看上去。

異常的平靜。

“若曦姑娘!婉儀被人家抓走了......”

若曦看著牛蛙笑了笑。

“公子莫急,不打緊的。”

“怎麼會不打緊呢?!這些衙役如果上綱上線,定然會定我們大不敬之罪的!”

說著。

牛蛙回頭望去。

發現婉儀。

已經走到了馬車的附近。

馬車裡的人掀開簾子。

一看只帶回了一個女人。

瞬間十分的不滿。

“爾等在作甚?緣何只帶回一人?”

衙役上前一步。

“啟稟大人,適才那些人辯解道,他們在溪畔吟唱,並非存心對太后不敬,因此卑職先帶回一人,以供大人詢問。”

“胡說!太后喪期,全國子民皆應恪守孝道,深居簡出以示哀悼。此數人竟敢放歌縱情,實乃大逆不道!這是死罪!何需多言辯解?!快快將他們悉數拿下!”

衙役一聽這話。

馬上回話道。

“屬下明白!”

可就在這時。

婉儀笑了笑。

她輕輕的掏出了一塊腰牌。

“死罪?!你們有這本事能定了我們的死罪嗎?”

“你是何人?!如此大的口氣?”

婉儀舉起了手中的牌子衝著這位大人的臉。

“這上面不是寫著呢嗎?”

“這是什麼?”

“你拿過去,看看不就好了,否則到時候腦袋掉了,都不知道是何緣由。”

這位大人看了一眼一旁的衙役。

示意這衙役把婉儀手中的腰牌接過來。

當這位大人接過腰牌的一瞬間。

他感覺到這製材。

這分量。

他馬上低頭一看。

只見腰牌上。

清清楚楚寫著四個大字。

“鎮北王府”。

一瞬間。

這位大人。

幾乎是從馬車上跌落下來的。

他一改剛才的態度。

來到了婉儀的身邊。

彎著腰。

雙手舉起了婉儀的腰牌。

“敢問這位姑娘如何尊稱?”

“妾身乃鎮北王府侍婢!”

說著。

婉儀順手接過了自已的牌子。

這位大人依然彎著腰。

畢恭畢敬的樣子。

“敢問諸位貴人,因何蒞臨清苑縣之境?”

清苑縣。

婉儀回頭看了看。

一臉疑惑的看向這位大人。

“這裡不是桃源縣嗎?”

“回姑娘的話,此地並非桃源縣。”

說著這位大人用手指了指牛蛙等人的方向。

“小溪之東乃桃源縣境,過此溪至其西,便是清苑縣地界了。”

婉儀點了點頭。

“那你是何人?”

“回姑娘的話,卑職乃清苑縣知縣,卑職名衡賓鴻。”

“清苑縣知縣?”

“是的,正是卑職。不知幾位貴人大駕光臨敝縣,方才若有失禮之處,還望貴人海涵!”

婉儀輕哼了一聲。

一臉的傲嬌。

“哼!太后薨逝,王爺心懷悲切,世子進京弔孝之前,命我等編撰些曲子,以舒王爺之憂心。此等大事,爾等可耽誤得起麼?”

一聽這話。

清苑縣知縣衡賓鴻。

變得有些誠惶誠恐。

連忙說道。

“卑職萬萬耽誤不起!”

就在這時。

牛蛙坐不住了。

“姑娘你看,那人還對我們指指點點!我們要去幫幫婉儀姑娘才是!”

若曦看了看婉儀的方向。

“公子......婉儀平日裡總與你鬥嘴,怎麼?你還會擔心婉儀嗎?”

“那怎麼能一樣呢!平日裡,婉儀姑娘雖然總於我難堪,但那多數都是戲言,如今婉儀姑娘因我而有危險!我怎麼能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若曦點了點頭。

心想。

看看人家牛公子。

再看看婉儀那個小心眼。

想到這裡。

若曦站了起來。

便準備衝著婉儀的方向走去。

牛蛙看到趕忙攔住。

“若曦姑娘!你這是要去幹嗎?!”

若曦一臉驚訝的看著牛蛙。

兩人對視的一瞬間。

牛蛙又被若曦的顏值所征服了。

潔白的臉龐。

精緻的五官。

大大的眼睛。

我的天啊!

好美啊!

牛蛙一下子呆住了。

若曦看到表情呆滯的牛蛙。

捂著嘴笑了出來。

“牛公子,你不是說,我們去幫幫婉儀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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