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章 楔子

“沙沙——”

高考考場內一片肅穆寧靜，空氣彷彿都凝固了一般。每個學生都端坐在自已的座位上，全神貫注地投入到這場人生中的重要考試之中。他們緊緊握著手中的筆，眼神堅定而專注，似乎要將所有的知識和智慧都傾注於這張試卷之上。

第一次作為高考監考老師的李老師看著學生們嚴肅的面龐竟也生出幾分緊張的心理。

這時，李老師注意到一個在角落趴在桌子的男生，見他遲遲未動筆，李老師有些擔心，難道他身體不舒服嗎？還是覺得題太難，心態崩了？

李老師走到男生桌子旁邊，男生似乎並沒有注意到她，呆呆的望向天空。

陽光炙烤著大地，炎熱的天氣讓人感到窒息，彷彿置身於蒸籠。

今天確實格外的炎熱，可苦了那些正在等待自已孩子凱旋歸來的家長們了。李老師注意到男生的試卷早已寫完，字跡工整，卷面整潔。沈莫，李老師注意到了男生的名字，聽起來格外耳熟。

“叮鈴鈴——”

最後一聲鈴響，意味著高考也結束了，同學迫不及待的衝出了校門。

李老師問同行的老師是否知道沈莫這個人。

“有聽說過，很厲害的一個學生，基本包攬了省內大大小小的數學競賽，在全國也獲得過很好的名次。據說，其他的學科也不錯不偏科。咋的？監考到他了？”

李老師點了點頭。

“照理說這種人應該被保送才對？難道他想衝擊省狀元？要是我能教到這樣的學生就好了，可以炫耀一輩子！”同行的老師格外激動。

李老師笑了笑：“想的到美。”

……………

第二天早晨，天空陰沉，鉛灰色的雲層堆積，如同一幅油畫中的暗色調，給大地籠罩上一層沉重的氣氛。

“我的心情簡直和這天氣一樣，誰懂高考結束了還得上班打工人苦悶。”李老師走在空無一人的校園小道上喃喃自語。

“唉，李老師！”

遠遠看見有一個人在前面向李老師揮手，李老師不由的加快了自已的步伐。

“害,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昨天高考結束一起走的同事。

“我剛得到了一個大訊息！你還記得昨天你監考到的沈莫嗎？”

“咋了？“

“跳樓了！！！就昨天晚上的事情，我也是剛才才聽說的！簡直太可惜了……年紀輕輕的……”

同事的話語漸漸模糊，明明昨天還印象深刻的男生，如今卻……

李老師不由的想起男孩趴在桌子上望著窗外的樣子，所以他那時在想什麼呢……可這和自已又什麼關係呢。

“唉，想什麼呢？”同事晃了晃李老師。

“沒什麼，就覺得挺可惜的……”

“嘖嘖嘖，他父母給他培養成才不容易，確實可惜了……”

聽著同事的喋喋不休，李老師不由的望向與男孩同一個方向的天空，卻看到一隻蝴蝶，一隻翅膀有些殘缺的蝴蝶，一隻逆著風拼命往上飛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