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場夢嗎？

姜渾在旁邊看的著急，恨不得自已上去，“卿言，你抱抱，她哭得好凶！”

女警的視線在傅卿言和零零之間徘徊，有些疑惑地開口，“你們真的沒報錯警嗎？孩子和這位傅先生，我怎麼感覺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一語驚醒夢中人。

姜渾和宋連的視線詭異地在一大一小兩個人身上徘徊。

傅卿言卻沒管這些，只盯著哭的已經上氣不接下氣的孩子，伸出手接了過來。

“爸爸，嗚，爸爸…”一到傅卿言懷裡，零零就像小八爪魚一樣死死地纏上去，嫩嫩的臉蛋被自已擠得變形也不在意。

傅卿言生疏地拍起懷裡的粉糰子，免得哭得喘不過氣。

“不哭不哭，爸爸在這…”

熟悉又陌生的稱呼一出口，傅卿言彷彿聽見了另一個自已的聲音。

“看吧，你根本就捨不得這個孩子，你不願意失去她！”

和懷裡的孩子從見面到現在，不過三小時而已，他好像越來越無法剋制自已心底陰暗的慾望。

如果這真的是自已的孩子多好。

雖然內心波濤翻滾，傅卿言面上也看不出分毫。

抬頭就看見姜渾宋連兩個打量的目光。

“怎麼了？”他壓低聲音，捂住了零零的耳朵。

“卿言，就是，有沒有可能，這個孩子真是你的？”

宋連有些糾結地開口，“我們知道有那件事在，但是，你們真的長得太像了。”

宋連沒說的是，如果不知內情的外人，光憑一雙眼睛就能斷定兩人的血緣關係。

“很像嗎？”傅卿言低聲道。

“很像！”兩個人異口同聲回道。

他並不在意自已的外貌，雖然外界一直以來盛讚不斷，但他從來都不為所動。

但是一想到這個小姑娘和自已長得像，他突然有些在意。

萬一她覺得自已長得不好看怎麼辦。

而零零一回到了心心念唸的爸爸懷裡就止住了哭聲，只是小小的身子還是抽泣著，一顫一顫。

折騰半天，孩子還是回到了自已手裡。

傅卿言看了一眼時間，試圖把孩子放下來，包在毛毯裡。

雖然從門口到上車不過幾米的距離，但他還是下意識地考慮，等會出去夜風會不會吹到孩子。

誰知道零零像是被動作驚醒，看到自已又要被放下，小嘴一癟，低聲抽泣起來。

傅卿言心一緊，弓起身體以一種保護的姿態重新抱住，生疏地嘗試哄住懷裡的一小團。

所幸零零是個很乖的小寶寶，一見到爸爸不是要把自已扔下，小小地打了一個哈欠，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姜渾難得會看眼色，主動地幫忙把毛毯圍了上去。

“那就先麻煩傅先生了。”女警很快離開，只說明天會上門拜訪。

姜渾和宋連依依不捨地離開。

傅卿言動作遲緩地坐上車，努力讓睡著的小姑娘感受不到一點顛簸。

坐下後沒顧及司機訝異的目光，獨自閉目養神起來。

只有手還在一直輕輕地拍打。

“先生，這是…”管家迎上來，驚訝地看著懷裡抱著孩子的傅卿言。

“孩子。”傅卿言不知道怎麼解釋，乾脆躲過管家詢問的眼神直接進去。

零零睡得很熟，或許是一直被爸爸抱著，安全感滿滿，傅卿言輕鬆地把她從身上摘了下來。

管家跟在身後，震驚的眼神根本就掩飾不住。

“先生，小小姐怎麼安排呢？”

“什麼小小姐？”傅卿言被問得愣神。

“您剛才抱著的不是小小姐嗎？真可愛啊？看起來只有三歲左右呢，媽媽怎麼沒跟著過來…”管家滿臉慈愛地看著睡熟地糰子。

傅卿言沒有回答，因為他已經被一連串的發問問住了。

他不知道管家怎麼就認定了這是自已的孩子。

但是現在辯解顯然無意，時間晚了，怎麼處理這小傢伙讓他頭疼。

裹在毛毯裡的零零睡得很香，傅卿言猶豫地伸出手碰了碰，剛想縮回去。

一隻小小的小手牢牢地抓住了其中一根手指。

那一份溫度從指尖傳進了冰冷的心。

面對管家的詢問，傅卿言安靜了一瞬，道，“跟我睡吧。”

如果這是一個夢，那麼請上天垂憐，給他一個美好的結局。

哪怕第二天起來，發現一切都是幻想，他也願意。

把零零抱進屋裡，傅卿言難得的有些手足無措，只能求助經驗豐富的管家，“她是不是要換衣服？”

管家老懷欣慰地看著傅卿言，“先生不用擔心，這些我們早就備好了。”

一揮手，五六個女傭每人拿著兩套睡衣齊刷刷地站成一排。

“那件白色的吧。”傅卿言掃視一遍，選了一件看起來最簡單的，上面沒有任何裝飾，看起來很是柔軟親膚。

雖然他不知道家裡為什麼會有小孩的衣服，但是現在這明顯是及時雨。

管家很驚訝，他沒想到先生明明是第一次接觸孩子，卻如此細心。

對於這個年紀的小孩子，衣服越簡單越好，穿著舒服最重要。

不過話是這麼說的，但是能被送進傅宅的衣服，哪怕是最簡單的一件，價格說出來都會令人咂舌。

雖然是第一次給孩子換衣服，傅卿言上手卻很快，很快就給零零換好了睡衣。

除了小眉頭時不時皺一下，牽緊了傅卿言的神經以外，直到擦洗好躺在床上都沒再次醒來。

傅卿言掀開被子，把零零放在了最中間，管家見狀關門退了出去。

傅卿言伸出的手被忽視，他想讓管家在洗漱的時候幫他看著孩子，但是這下最後的幫手都沒了。

無奈之下傅卿言只能速戰速決，等他頂著半溼的頭髮出來時，零零已經挪到了床的另一邊，趴在了一個對她來說算得上龐大的枕頭上。

傅卿言停下腳步，那是他睡覺的位置。

零零雖然在睡覺，卻一直下意識地尋找爸爸的氣息。

於是等傅卿言出來時，就看到了這一幕。

傅卿言吹乾頭髮，掀開被子，真絲的床單觸感清涼，夏日裡無疑是一種享受。

但是他在想，對於小孩子來說，是不是有點冷了？

傅卿言輕輕地抱起零零，放在稍遠的地方，沉默地做起了她的圍牆。

他已經失眠很久了，只不過與過去無數個冷寂的夜晚不同，今晚有一個奇蹟陪在他身邊。

傅卿言垂眸看著起起伏伏的小肚子，眼神柔軟，漸漸地，一股久違的睡意襲來。

再睜眼，一道陽光照了進來。

傅卿言驚坐起來，第一時間看向旁邊。

那裡什麼都沒有！

傅卿言抿唇，掩住內心巨大的失望，所以昨天的果然是一場夢是嗎？

就在這時，一道有些急切的小奶音從門外傳來，

“管家爺爺，爸爸現在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