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燈光下,女人身著潔白的婚紗,站在鏡子前久久不捨移目。

她的眼眸裡閃爍著期待與喜悅,可他身後的男人,卻滿是漠然與屈辱。

三個小時前,也就是夏芝等人出逃後,葉玫宣佈了一個新的決定,明天的起局儀式取消,改為她和那都力的婚禮。

四梁八柱對這個決定倒是並不奇怪,他們在幫裡多年,早就知道葉玫喜歡那都力,甚至於這一次的叛亂,都是因愛生恨。

那都力當然是堅決反對,但現在他根本沒有話語權,且不說他一身丹氣被靈毒壓的死死的,最關鍵的是他的軟肋安薇,現在落到了葉玫手中。為了安薇的安危,別說讓他結婚,就算讓他未婚先孕他也別無二話。

“熊,我好看嗎?”葉玫詢問著自已的未婚夫。

那都力頭都沒抬:“你能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聽見兩米高的關外大漢說出這話,葉玫反而被逗笑了:“沒關係,我只要人,反正從你扭斷我脖子的那一刻,我的心也已經死了。”

那都力抬起頭,看著這個和自已從小一起長大的女人,他覺得是那麼的陌生。

“你是葉玫嗎?”

“我當然是了,我又不是你的道姑朋友,不會那些易容的咒術。”

“我認識的葉玫,不可能會保家派的搬靈咒,還有,太上天攀那種早已絕跡的古代靈體,你是從哪裡弄來的?”

“我說是別人送我的,你信嗎?”

“即便是有高人指點,普通搬靈師也不可能承受得了那麼強大的靈體,你是怎麼做到的?”

葉玫沒有直接回答:“熊,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嗎?”

那都力一怔:“黑城。”

20年前,黑城,夜。

天上飄著細碎的小雪,一對父子行走在雪夜裡,父親有說有笑,兒子卻一言不發。

見路邊有一銅鍋涮肉的攤兒,父親大馬金刀的坐下來:“老闆,給我們爺倆來一鍋涮肉,野雞、狍子、飛龍有什麼上什麼。”

攤販老闆笑呵呵道:“大哥你是真能鬧,俺們這小攤兒小地兒的,哪有那老些好東西。”

“哈哈,那就切點兒羊肉吧。”

“好嘞,您跟小少爺有沒有什麼忌口...哎呦我的媽呀!”

老闆被這個八歲小孩兒嚇了一激靈,並不是他長得有什麼,而是被打得太慘了。

臉上青一塊紫一塊不說,還滿腦袋大包,鼻子和嘴角現在都還在出血,小孩兒嘴微微一張,門牙也掉了一顆,說話指定漏風。

老闆有點兒看不過去了:“大哥,不是我說你,現在都啥年代了,孩子可不興這麼教啊,你看給孩子打得!”

“啊哈哈哈...”聽老闆這麼說,父親卻笑的更開心了。

兒子沒好氣道:“你快切你的肉去吧!”

這對奇怪的父子並不是黑城本地人,他們來自奉春,父親叫那君山,兒子叫那都力。

不多時,老闆端著兩大盤羊肉和榛菇、元蘑上來了,那君山涮了一片鮮嫩的羊上腦,放進兒子的蘸料碗裡。

“哎呀兒子,別生氣了趕緊吃吧,咱打不過別人還吃不過別人嗎?”

“老東西,你夠了你!”那都力看著幸災樂禍的老爹,憤怒不已。

“幹啥,就知道窩裡橫啊。”那君山一臉壞笑:“早就跟你說過,別以為在奉春那堆毛孩子裡拔個尖兒就自以為是,這回見到謝家那幾個小崽子,知道厲害了不?”

那君山是奉春一個成立不到三年的小幫會攬把,他文化水平不高,既然咱生活在最東邊,那就叫東幫吧。

成立東幫主要是為了給兒子鋪路,這個兒子可一直是那君山的驕傲。

那都力滿月的靈祈儀式,出來的居然是萬熊之熊的羆,那一刻那君山就知道兒子今後的成就必然超過自已,而成長後的那都力也的確展現了非凡的修行天賦,那家以及他幾個好友的家族裡,同齡中沒有人能在那都力手下走過二十招的。

但也正因如此,那都力開始目中無人,他覺得憑自已的天賦隨便練練就能天下無敵,竟開始在修行上偷懶,這種情況是那君山不能容忍的,於是乎他想到了自已的一個朋友。

四年前一場大戰中,那君山機緣巧合救了謝家老七一命,而這個謝家,就是往古八豪門之一的胡戎謝氏,也是搬靈師中最大的保家派氏族。

憑藉這層關係,那君山讓兒子參加了這次謝氏家族的內部試煉,試煉的方式很簡單,就是把年輕一輩的小孩兒都聚到一起,在不使用靈體的狀態下一對一單挑。

那都力信心滿滿的上場,鼻青臉腫的下來,而且輸的非常之慘,在臺上幾個回合不到就被打得屁滾尿流,哭雞尿嚎的喊著要回家。

不過這倒不是因為那都力的天賦不如別人,而是謝家那種非人的訓練方式,出來的都是個頂個的狠人,哪裡是那都力這種小公子哥能應付得了的。

想到這裡,那都力看著父親,一雙小眼睛裡滿是堅定:“爹,我決定了,以後你就用謝家的方式來訓練我。”

那君山一怔:“兒子,不至於的,咱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就行了,那種玩命的訓法爹可捨不得。”

“我已經決定了!”那都力斬釘截鐵道:“本來我們出馬派就跟保家派有先天差距,再不玩命珊滿教裡就沒有我們的地兒了。”

那君山驚訝的看著兒子,他怎麼也想不到八歲的孩子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好好好,不愧是我那君山的兒子!老闆,來瓶燒鍋!”

那君山端起酒杯,正準備跟兒子碰一杯,就聽見後巷傳來一陣吵嚷,裡面還夾雜著女孩兒的呼救。

“老大,我都打聽清楚了,這小丫頭的傻子老孃剛死,現在下手正合適。”

“行,買家那邊兒聯絡好了嗎?”

“聯絡好了,咱今晚交貨,那邊兒連夜就賣到關內的山溝子裡去。”

“那還說啥了,動手!”

後巷裡,兩個大漢圍堵著一個只有六七歲的流浪女孩兒,手裡還拿著麻袋、麻繩等物件兒。

兩個人販子正準備將女孩兒打包帶走,就聽見一個有點兒漏風的童聲喝道:“給我住手!”

兩個人販子一回頭,左右看了看:“怎麼光聽見聲兒,沒見著人啊?”

“你倆瞎啊,往下瞅!”

兩人一低頭,才看見一個鼻青臉腫的小男孩兒,正叉著腰怒氣衝衝的看著他們。

“嘿,誰家小犢子沒看好跑出來了,找削呢吧?”

“大哥,你有點兒同情心,這孩子都被已經削成啥樣了,咱直接給他賣了就得了唄。”

那都力怒道:“兩個癟犢子算你們倒黴,小爺我正好一肚子氣沒地兒撒呢,天門地門全開啟...”

“啪!”一個有力的手掌拍在那都力後腦勺上。

那君山喝罵道:“對付這兩個完蛋玩意兒還要請靈,你好意思啊。”

那都力衝上前,三下五除二給這倆人販子打翻在地,用他們自已帶的傢伙什兒給捆了個結實。

“兒子好樣的!”父子倆愉快的擊了個掌,正準備離開,一隻小手牽住了那都力的衣角。

女孩兒髒兮兮的小臉上掛著淚珠:“你們,能帶我一起走嗎?”

那君山蹲下來摸著小女孩兒的腦袋:“你叫什麼名字?”

“謝...謝謝你們救我,我叫葉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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