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瞵看著飯桌上萎靡不振的慄,夾了一大塊肥肉放在了慄的碗裡。

“怎麼了?吃飯都不高興。”

看著扒拉著飯碗的兒子,鷹瞵好奇的詢問道

“哼!”

慄狠狠的戳了一下碗底,把頭偏在一邊不想看著鷹瞵。

“娘,又招惹你了?”

“呵呵,跟娘說一下,為娘看能不能改。”

鷹瞵又夾了一塊肥肉放在慄的碗裡,笑呵呵的摸了一下慄的頭。

“娘!能不能不要打我了!每次隔壁的老頭都笑我,我已經長大了,您說的!我會懂的!”慄可憐巴巴的看著鷹瞵,祈求的說道。

“你聽話我會打你?!”

“還不是你每次都不聽話,就知道惹娘生氣!”鷹瞵看著滿是委屈兒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一陣數落!

“看!”

“叮~!”

“看什麼看!吃飯!”

“飯吃了跟娘去田裡面幹活!”

鷹瞵看著瞪著自已的慄,頓時火冒三丈的敲了一下慄吃飯的碗,然後暴怒的對著慄罵道。

“砰!”

慄看著發火的母親,也是犟脾氣起來,把碗往桌上一摔,氣呼呼的往自已房間去了。

鷹瞵看著慄去了自已房間也就沒去管他,伸出手把桌子上慄的碗端過來,然後把飯倒在自已碗裡,繼續吃著。

………

輕柔的風穿過盆地山體的一線天,吹到了這片與世隔絕的土地。

盆地裡的幾棵茂盛的大樹隨著吹來的風搖擺,有山一族的幼小孩童們在田間你追我趕。

鷹瞵弓著身體在田裡種著種子,一陣微風襲來!她站起來撩了撩遮住眼睛的頭髮,看著前面遠處瘋狂挖土的慄,她莞爾一笑。

“小慄,過來!”

“娘累了,快過來歇歇。”

鷹瞵看著企圖想累死老孃的慄,無奈的喊了他一聲。

聲音隨風而去。

遠處慄站直了身體,回頭看著坐在田埂上喝水的鷹瞵,他憤憤不平的把鋤頭摔倒在地,然後朝鷹瞵走去。

“來!喝口水!”鷹瞵看著走近的兒子,把手中的水壺遞給慄。

慄還在賭氣,看著不肯接自已手中的水壺,鷹瞵微笑的把慄拉倒身邊,一起坐在田埂上。

“來,讓為娘看看,我天才兒子的修煉的成果怎麼樣?!”

鷹瞵拉起慄的左手放在自已的手上,眼神期待的看著慄。

“娘你不是不喜歡我爬山嗎?”

“那還看我煉的怎麼樣!”

慄反問了鷹瞵一句,他想把手收回來。

可是鷹瞵抓著他手不放,雖然慄現在可以輕鬆掙脫鷹瞵的手,但是他也不想讓他娘受傷。

“娘不是不喜歡,只是不喜歡你去冒險!”

“快!讓娘看看,你爹在你這個年紀還沒你厲害呢!”

鷹瞵一隻手攬著慄的肩膀順勢讓他靠在自已懷裡,然後另一隻手抓著慄的手臂,想要慄給她看看白玉靈體的樣子

慄沒說話,只是嘴角微微上翹,臉上有了些驕傲的神色,在鷹瞵懷裡,身板都不知不覺挺直了。

鷹瞵低頭盯著慄還有些肥感的手臂,只見慄的手臂從裡到外開始變白。

鷹瞵拿著慄的手臂對著天空,放在自已眼睛上,然後又放下來,捏了捏。

鷹瞵細長的手指用力的按壓在慄的手臂上,然後問著慄:“兒子,疼不疼?”

慄搖了搖頭,疑惑看著母親說了一句:“不疼,沒怎麼感覺!”

“喜歡爬山嗎?”鷹瞵看著疑惑的慄,然後沒頭腦的說了一句。

“當…當然!”

“我喜歡站在最高的山頂上!”

慄看著母親剛開始還有些遲疑,但看到母親眼中期待的神色,慄高興的說出了自已的心聲。

“小慄,你知道自已的名字是怎麼來的嗎?”

“我知道…!”

鷹瞵看著想說話的兒子,鷹瞵沒有讓他繼續說,而是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你的名字是取自鷹嘴崖上的一棵慄樹,因為我喜歡吃,所以一到野栗子成熟時,你父親就會去摘!”

鷹瞵一隻手撫摸著慄清秀的頭髮,眼神空洞的看著慄那白玉般的手臂

“想吃栗子了,過幾個月我去摘就是!”慄看著母親以為她想吃栗子了

鷹瞵聽見兒子乾淨的聲音,看著他清澈的眼睛,沒有回答他,繼續說著她故事

“剛遇見你父親時,你父親還沒有你這般厲害!”

“當時我在一棵慄樹上休息,那棵慄樹就是鷹嘴崖的那棵,你父親從山崖下爬上來的一瞬間,我就被震撼到了!”

“到底是什麼麼樣的人,才能從萬丈懸崖下爬上來,是什麼給他的勇氣!”

“從那以後每隔一個月他都會從鷹嘴崖下爬上來,然後到日落才回去。”

鷹瞵說完低頭看了看慄,慄昂起頭眼裡滿是期待之色,然後追問道:“後面呢?娘,後面怎麼了?!”

“後面,後面就有了你唄!”

“傻蛋!”

鷹瞵臉色微紅,然後拍了一下慄的腦袋。

“啊!怎麼就有我了?”

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有些不解就怎麼有了自已。

“小慄!”

“嗯。”

慄抬頭看著母親,不知道為什麼又叫自已的名字。

“小慄~娘給你的名字前加一個姓氏怎麼樣?”鷹瞵忐忑的用商量的口吻跟慄說道。

“什麼是姓氏呀?娘。”

慄不解的看著他母親,儘管母親經常叫他認字寫畫,但從沒有跟他說過什麼是姓氏。

“姓氏就是在名字前面加一個或幾個字。”

“有了姓氏就有了過去和未來!”

鷹瞵耐心的為自已的兒子解釋道。

“好啊!”

“給我加一個唄!”

“那你呢,娘,你加不加?”

慄有些無所謂,但還是很開心,他還問鷹瞵加不加。

“娘有姓,娘姓鷹,瞵才是名字!”

“那你跟著娘姓怎麼樣?”鷹瞵說完有些激動和不安,眼睛有些溼潤。

“好啊!”

“娘姓什麼,我就姓什麼!”

慄剛說完,鷹瞵就抱住了他。

慄看著抱著自已的母親,有些不知所措,因為他感覺母親好像在哭,但平時都是自已抱著母親哭的。

慄於是學著母親像安慰自已一樣的,拍著母親的後背,嘴裡說著:“不哭了,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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