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白如雪,寂寂冷輝灑滿衛國公府。

“主子,您吩咐的事情我已差人去辦了,不日就會傳回訊息。”成影站在暗處稟道。

“知道了。”

裴行之慵懶地靠在長椅上看書,聞言揮揮手讓他下去了。

自前兩日裴赫來信後,裴行之便暗中調查巴特爾隊一事。

雖說巴特爾隊自三年前被他剿滅後再無翻身可能,但時隔三年,巴特爾身影再現,裴行之心中隱隱不安。

巴特爾如今還有多少餘孽,又在何處活動,這些都是亟待查清的問題。

暗中調查一事需要花費不少人力物力,耗資不菲,但他絲毫不慌。

他隨父出征之時便知曉打仗花銷巨大,因此所到之處見到了合適的鋪子便會買來經營,時至今日,各處都有他的鋪子,茶肆、當鋪、藥鋪……,已然富甲一方。

裴行之伸出右手輕按眉心。

就在這時,一縷若有若無的幽香傳入鼻尖。

是熟悉的味道,他曾在某人身上聞到過。

裴行之抬眸,看向桌子上放的一方帕子。

帕子一角赫然繡著一個字——蘇。

裴行之眼睫半垂,伸手將那帕子覆在自已面上細嗅。

他面容冷淡,喉結卻隱隱滾動。

閉上眼,腦海中卻浮現出兩個多月前的那個月夜。

那個溼潤纏綿的月夜。

慾望會讓人沉淪。

裴行之搖搖頭,想將這旖旎畫面逐出腦海。

可這縷幽香又輕又柔,似一條小蛇似的直往心裡鑽,勾起了他所有渴望。

裴行之呼吸漸沉,仰頭撥出熱氣,全身血液直往一處衝。

驀地,裴行之伸手扯下那條帕子,一隻手拿在手裡狠狠揉捏,另一隻手往腹下探去……

……

翌日一早,天光漸亮。

盼夏照例去喊蘇向晚起床,卻發現她臉色出現不正常的潮紅。

“小姐!小姐您醒醒啊!”盼夏慌張地喊。

“水……”蘇向晚昏昏沉沉間要水,話一出口,卻被沙啞的嗓音驚到。

盼夏急忙端來一杯水扶著蘇向晚喝下。

“小姐,您這是怎麼了?”盼夏擰眉問道。

“許是昨夜被子沒蓋好著涼發熱了吧。”蘇向晚啞著嗓子道。

可她心裡很清楚,自已這哪是著涼了,分明是經過昨日張程那事被嚇得心神不安,神思憂慮之下才會發熱的。

這話她卻不能說,說了也是平添憂慮。

“奴婢這就去找二夫人!”

盼夏留下這句話急匆匆地走了。

二夫人掌管中饋,若要請府醫需要先經過二夫人首肯。

蘇向晚頭痛難忍,索性又躺下了。

二房中。

“啪!”

一聲瓷器碎裂的聲音過後,裴明曦狠狠道:“都是這個蘇向晚!要不是她去園子裡摘花,我會去找她?要不是因為找了她,我又怎麼會在回來的路上被大哥哥的人撞到,還被禁足三日!都怪她!”

二夫人沈氏端起桌上的茶飲了一口,悠悠道:“一個沒落表小姐而已,也值得你生這麼大的氣?”

“母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為了昨日的賞花宴費了多少心思,那雲雁紋對襟長衣我從兩個月前就開始預訂了,不就是為了給母親掙個面子,沒想到都被那個賤人毀了!”裴明玉咬牙切齒道。

“還有陳嬤嬤,我小的時候嬤嬤就伺候我了,她梳頭是一絕,要不是蘇向晚,嬤嬤能被髮賣了?!她就是個掃把星!”

“小點聲,傳出去你這二小姐的名聲還要不要了?”沈氏盯著她,不悅道。

“誰敢嚼我的舌根,看我不拔了他的舌頭!”裴明玉撈起旁邊架子上的粉彩牡丹花瓶就要往地上扔。

沈氏遞給旁邊嬤嬤一個眼色,嬤嬤立刻上前阻止裴明玉。

“好了,母親知道你為何發這麼大的脾氣。”沈氏頓了頓,瞄了一眼臉色鐵青的女兒道,“顧彥清昨日沒去赴宴。”

裴明玉聞言雙眼瞬間睜圓,“真的?母親沒騙我?”

“騙你作甚?你去找你大姐姐打聽一下不就知道了。”

裴明玉喜不自勝道:“彥清哥哥是不是聽說我不去才沒有赴宴的?”

沈氏白了她一眼,不再言語。

就在這時,門外丫鬟稟道:“二夫人,蘇小姐身邊的丫鬟來找,說是蘇小姐發了熱想請府醫去看看,現下正在外邊候著。”

裴明玉騰的一下站起,還未開口,沈氏道:“去告訴那丫頭,老夫人今日身子不適,府醫去慈仁堂瞧去了,讓她家小姐等等。”

“是。”丫鬟躬身退下。

“好哇,真是報應!這個蘇向晚,最好燒死她去!”裴明玉忿忿道。

望著一旁柳眉倒豎的女兒,想到她已及笄,不久就要嫁為人妻,卻還是一點都不懂藏起自已的心思,沈氏欲藉此教育一番,悠悠道:“她到底是府裡的表姑娘,你既不喜歡她,想個法子讓她別出現在自已眼前不就好了。”

裴明玉目光一閃,挑眉問道:“母親有什麼好法子?”

沈氏嘴角一勾,冷笑道:“你且等著吧,母親教你如何處置不喜之人,還不髒了自已的手……”

……

盼夏一臉沮喪地走在走廊上。

因為走的急,轉角處冷不丁與一人撞上。

仔細一瞧,是二公子身邊伺候的小廝福貴。

“福貴大哥,都怪我一時心急才撞到了你,真是對不住啊。”盼夏陪笑道。

“無妨無妨,撞到我是小事,府裡貴人多,盼夏姑娘還是小心點。”

“大哥有所不知,我家小姐發了高熱,我去二夫人那處請二夫人讓府醫過去瞧瞧,哪知府醫在老夫人那,我這才走的急了些。”

福貴不解道:“府醫方才還給二公子看平安診了,盼夏姑娘是不是聽錯了?”

盼夏一愣,隨即想明白了什麼,她垂頭喪氣道:“許是我聽錯了,謝過大哥,我這邊還有點事,就先走了。”

盼夏說完,踩著急切的步子回了松煙閣。

看著盼夏一個人回來,蘇向晚問道:“可是府醫不在?”

盼夏眼睛一紅,哽咽道:“二夫人說府醫去給老夫人看診了,可我回來的路上碰到了二公子身邊的小廝,小廝說府醫沒去老夫人那,分明就是二夫人故意刁難!”

她擦擦眼淚道:“可二夫人不是挺喜歡小姐的嗎?初次拜見時還讓小姐在府中多住幾日,怎地你病了她倒推脫府醫不在……”

話剛說完,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落下。

蘇向晚嘆出一口氣,“二夫人不是喜歡我,她是看老夫人喜歡我才那麼說的,只要在老夫人面前挑不出錯就行,非親非故的,她沒理由喜歡我。”

她剛說完,心中驀地生出一股無力感。

自來京都便沒有一件好事。

姨母不是真心待她,二夫人與裴明玉不待見她,人人稱讚的裴大公子瞧不起她,自已昨日遇見那樣的事,也無人撐腰。

蘇向晚心尖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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