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峰喝了口茶後，看著鄭耀先說道：“昨天凌晨，日國海上聯合艦隊偷襲了漂亮國珍珠港，明天或者後天，漂亮國一旦對日國宣戰，日國憲兵隊就要開進租界，現在日國特高科已經在各個出入口都設定了人，特高科要借這個時機大肆抓捕軍統和地下黨，特高科手裡有具體的名單，這個並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這一切看上去是真的，但是，特高科真正的目的是為了抓你！”
聽到王峰的話後，鄭耀先眉頭緊皺，他在考慮問題出在哪裡，過了2分鐘，他看著王峰說道：“謝謝！”
“你來滬城是不是為了刺殺陳恭涑的？”王峰問道。
“是！”
“渝城情報科裡應該是出了內奸了，我在後半夜發電這事情，特高科知道了，從今晚開始他們調整的電臺偵測車的交班時間，改成不定時交班，你來滬城的事情肯定也是被出賣了！”
“訊息洩露是肯定的，但是出賣倒是不至於！”
“能給我說說，讓你來滬城是誰給你的命令嗎？”
“局座親自下的命令！”
“他給你說了陳恭涑的什麼事情？”
“陳恭涑的檔案上記載他的心臟在左邊，其實他的心臟真的同一般人一樣都是在右邊，是陳恭涑從加入軍統的時候就造的假！”鄭耀先一邊捯飭著茶具，一邊慢慢的說道。
“你信？”
“我信！他說的我都信，並且他知道，他就是說的假話，我也會當真話去做！”
“還在試探你是不是地下黨？”
“不知道！也許有這個可能！”
“你猜出來是誰洩露了訊息？”
“之前不知道，剛才聽到你的話後才知道的！”
“生氣嗎？”
“不生氣！”
“是他告訴你我在炎通商行的吧？”
“是！”
“我想也是，要不你也不會在這裡喝茶，不過，你是怎麼判斷你在火車上遇見的那幾個人就是我的人？”
“因為他們都會說日國語，我猜到的，信嗎？”
“信！”
“他想一箭多雕？算計的這麼完美，讓你來殺陳恭涑，害怕你真的把陳恭涑殺了，把訊息洩露出去，利用日國人把你逼走，害怕你不走，讓我來勸你，回去在訓你一頓，同時也利用我來測試你，人啊，心裡一旦種下一顆懷疑的種子，這顆種子就會生根發芽，這是他，如果換個人在軍統當家做主，你就倒黴了！”
“我知道，你對你師父評價的很高啊，這一段時間你們利用人做棋子下棋下的怎麼樣？”
“看來你們都知道，老師算計我啊！”
“得了吧你，利用人來做棋子，下棋培養你，你知足吧，中間會有犧牲的，會死人的！”
“我知道！要不你像我一樣，戰後去漂亮國，我在那裡有一些資源，我們聯手在那裡開闢清天地？”
“謝謝你的好意，人生就像是演戲，有時候演戲時間長了，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角色裡的那個人還是生活中的人了，你有你的角色，我有我的，我做不到你那一步，我如何離開，跟著我的那些人都會成為無謂的犧牲品，你不一樣，你從加入軍統就自帶光環，背後有很強的根基，善於抓住一切對你有利的因素，開始就旗幟鮮明的要去漂亮國，我知道你是明朝的歷史看的多了，怕了，我也怕，但是我們是炎國人，為了這個國家總得做些什麼，在這大千世界裡，人其實很渺小，芸芸眾生，人生苦短，在歷史的程序中，我們甚至不能發揮出螢蟲之光，但是，總得有人犧牲，有人去付出，有人去擔當，你我的道不同！”
“偉大的捨我其誰犧牲精神，我不敢苟同，為這個國家做貢獻的方式有很多，日國和漂亮國為什麼那麼強大，是因為他們國內的生產能力，日國為什麼會侵略我們，是因為他們經濟發展很快，綜合國力強大，戰後國內發展經濟是重頭戲，我在漂亮國的企業已經搞到了許多技術，這些我都可以偷偷的弄回來，我們這些人其實就是間諜，是國府手中的刀，通觀炎國曆史，歷朝歷代皇帝手中的刀都沒有一個好下場！”
“你是不想參與戰後兩黨之爭吧？”
“是！”
“是因為你師父？”
“不全是！不怕告訴你，他知道我同延城地下黨有聯絡！”
“明白了！我現在知道你們為什麼會下棋鬥法了？很難得，他知道了還放過你，看我，沒有抓住我的證據，一直懷疑我，我的命隨時都在他手裡攥著！”
“那是他感覺到，誰對付他，我就對付誰，感覺到了我的誠意！”
“明白了！我不如你，我現在理解你在寧城和渝城的殺伐果斷了，看上去莽撞，其實都是有目的的，但是我做不到，會因為我背後沒有那麼多靠上，你就不怕延城地下黨派人刺殺你師父？”
“他們不會這麼做，那樣做也沒用！”
“是！你真的會對對付你師父的人出手？”
“會！”
“天時、地利、人和，我們的差別就在這裡，所以我成不了你，你也成不了我，我們的道不同！”
“今晚離開吧！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回去無非是被局座斥責，可是必要真的把陳恭涑給殺了，估計你就回不去了！”
“好的！謝謝！你認為陳恭涑是個局？”
“不知道！他至少沒有交代出我來，雖然他不知道我是誰，永遠找不到我，但是他沒有告訴特高科活閻王還活著，在渝城等著我，我過幾天回去，我準備把抓幾個大老鼠，需要你的幫助！”
“行！”
“你是地下黨嗎？”王峰看著鄭耀先問道。
“你認為那？”
“不知道！”
“你同你師父一樣，所以你們是一類人！”
“你怕我給你設定圈套？”
“無所謂圈套不圈套，你可以理解為是一種堅持！”
“繼續堅持吧！你就像是一個無根的浮萍，繼續做一個演別人給你寫的劇本吧！”
“你是延城地下黨員嗎？”
“如果我承認是，你信嗎？”
“不知道！雖然你同延城地下黨有過勾結，但是你師父肯定不信！”
“是因為我殺過延城地下黨？還是因為延城派出影子殺手刺殺我？”
“都有！你師父的看法其實很重要，除了延城的那位周先生，我這輩子還沒有見過搞諜戰比你師傅厲害的人，哦！延城那位李先生也勉強算一個，但是我不相信你比你師傅厲害！”
“局座也想知道我與他相比誰強誰弱，所以他一直逼著我出手，或許等他認定我比他差別不遠的時候，他就會認定我是個地下黨員，至少，會在他心裡種下一顆懷疑的種子，這顆種子會比你的那顆種子成長的更猛烈一些！”
“看來你知道你師父用人做棋子同你鬥法的目的了，我現在有點相信你是地下黨成員了！”
“晚上！需不需要我幫忙離開，你們的人不少，我控制和一條走私通道！”
“不用！大不了游泳出去！”
“行！我走了！”
看著王峰離開的背影，鄭耀先心裡久久不能平靜，在這一刻，他心裡敢肯定王峰已經加入了地下黨，或者說一直就是一名地下黨成員，鄭耀先心裡知道他對王峰的判斷極大程度上受軍統代局長的影響，他現在徹底明白代局長讓自己同王峰見面不僅僅是對他的試探，同時也是對王峰的試探，自己在無形中成為了代局長同王峰之間下棋的那顆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