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行宮可見月時,神蛟帝君來見了我。

“年予姑娘,你的記憶……”神蛟帝君看著我的額頭,有些遲疑。

我撫了撫自已的額頭,坦然道:“嗯,今日峫承少君來見我了。”

“我……讓他幫我把記憶抹去,在我回岸之後。”

神蛟帝君目光始終落在我額間,蹙著眉,眼神裡是疑慮。

“年予姑娘,峫承給你留下的是記憶封存,並未抹去呢。”

“這記憶是可以再次被解封的。”

我神色黯淡“可以解封。”

“我還會恢復記憶。”

“帝君,勞煩幫我徹底清除吧。這段記憶實在不怎麼美好,若以後恢復起來,我……”我會瘋掉的。

神蛟帝君給了我一個溫柔的笑。

神蛟帝君的相貌和辛冶呈有幾分相似,臉上沒有任何歲月蹉跎的痕跡,清風霽月般的容貌。

神蛟帝君:“好。”

神蛟帝君抬手,手指指向我眉心,指尖凝出一道藍光,那藍光進入我的眉心。一股溫熱從眉心一直蔓延至我全身,我的眼皮越來越重,睏意席捲我。

“休息一會吧。”聽完神蛟帝君最後一句話,我便闔上雙眸。

夢境拉開帷幕。

竹林清風徐徐,我踏竹的落葉鋪成的地毯上,足下細微的沙沙聲揉和著輕靈的風聲傳入耳。

“阿年……回家吃飯啦……”一聲熟悉的女音從身後傳來。

我回頭看去,我彎起了唇角,那女人也笑著,熟悉的臉,我卻看不清。

“馬上就回來,阿嬸……”這是我說的。

可我,並不認識那個女人。

畫面一轉,我坐在竹桌前,逗著小貓。那小貓一身白軟的毛,蹭著我的手心,發出幾聲饜足的叫聲。

“阿年當真如此絕情嗎?”

“原來只是辛某一廂情願……”

對面坐著一個熟悉的男人,我依然看不清他的臉。

我心裡泛著絲絲酸楚。

“阿年姐姐,小葉它為什麼不理我呀?”小男孩在院子裡逗著白貓,小白貓從他手底下躥逃,他見我出現便跑過來向我抱怨。

他的臉,我依舊看不清。

竹苑綁上了喜慶的紅布,我與身側的男人都穿著喜服,高堂上坐著兩位年長者。

你們是誰,可我真的不認識你們啊。

這裡是哪啊?我沒來過這裡啊……

畫面又轉。

是我年幼時,我抱著玄衣男人的腿,不肯撒手,淚痕滿面。

那男人的劍眉,眼裡是深沉的不捨——是我的父親!

“年兒,等爹幾年。”

“爹一定打勝仗回來接你。”

我撕心裂肺地哭著:“爹,帶年兒去,年兒不想呆在這裡……”

“爹。我不想,我不想留在這裡。”

我爹喚了下人將我抱走。

我看著他的離去的背影,哭的更加傷心。

“爹!別走!”

“爹——”

我被嚇醒了,直直地坐起身。

額頭密佈著汗珠,夢境之物逐漸模糊。

爹,別走。

我這時才緩過神,只是夢。

“姑娘,姑娘?”身邊有個小姑娘喚著我。

小姑娘身穿一件深藍色布裙,裙襬處鑲著銀色的滾邊,頭髮梳成兩個丸子頭,戴著小巧的髮飾,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透著機靈勁。

她應該是個小丫鬟。

我打量著周圍的環境,雕花窗欞掩映著斑駁的陽光,紅燭淚痕斑斑,滿室皆是典雅氣息。絲綢床幔如雲似水,輕輕垂落。

“你,你是誰?這裡……”我啟唇問道。

那小丫鬟眼裡是關心:“姑娘,此處是將軍府,奴婢是將軍指派伺候您的丫頭念袖。”

我:“將軍?什麼將軍?”

念袖:“是近月來,擊敗鄰邊大月國的陳皋將軍。”

“將軍經過引城時,將姑娘從海邊救了回來。吩咐奴婢們,請醫師救治,好生照看。”

我一頭霧水。

“嗯……救命之恩,感激難盡。”

念袖:“姑娘不必言謝。將軍……鎮邊駐守近十載,立下滔天功勳。臨行前將唯一的女兒託付給宗親,可回京……卻被告知女兒在幾年前失蹤了。”

“聖上大怒,可將軍念及血脈情誼,請陛下饒恕了他們,只將他們驅逐出京,從族譜中剔除。”

我一時不知說什麼,心中生出些悲涼:“怎會如此……”

午膳時分,才聞念袖說陳將軍從宮裡回府。

我坐在院中的小涼亭裡,讓念袖坐在對面。

我告訴了她我失憶了的事情,記憶混亂。

念袖神色變了變:“姑娘……”

“無妨啦。”我坦然一笑:“說不定忘記的都是些傷心事呢。”

念袖眉頭蹙著,嘴裡小聲唸叨,可我還是聽清楚了:“哪有姑娘忘記親人,還如此看得開。”

親人?我記得,我好像有個父親?

我昨晚夢見我父親了!

我還記得他的長相!

“念袖!我,”我有些激動:“我記得我爹!我記得他的長相!”

念袖:“真的嗎?”

“嗯!”我肯定道。

“我記得我父親的模樣,如此便可以找到我父親了!”

念袖點了點頭。

忽地,念袖站起身,神情驚恐。

念袖低下頭:“將……將軍……”

將軍來了?

我回頭看去。

那將軍穿玄衣,戴玉冠,一對劍眉,他的目光留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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