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夫醫術精湛,約摸兩月就將辛冶呈的傷醫好了,只剩些痂還需些時日痊癒。

張大夫隱居,身邊只跟著七八歲的男孩,是他的孫子,名為張享。那小男孩活潑,總是跟在我和辛冶呈身側,“哥哥姐姐”地喚著。

之後又過了月餘,我與辛冶呈在竹苑成了親。阿嬸與張大夫入座高堂,天地證婚,自此以後我與辛冶呈結髮為夫妻。

花燭夜,他並未碰我,只是憐惜的親吻我。他說他不願讓我忍受疼痛,我確實怕疼,依了他。

辛冶呈總是那般溫柔細緻。早晨同我種菜,午時陪我做飯逗逗小葉,夜間為我細心地蓋上被子。

春秋代序,一年過去,如今至暮秋。

偏這時狂風大作,大雨淋漓。在廊下聽雨的我,才聽見阿嬸屋子裡傳來不止的咳聲。

阿嬸咳出了血,張大夫也只道人各有命,他早前就知阿嬸患有此不治之症,只是阿嬸不願讓我為她傷心。

夜裡我在辛冶呈懷裡哭得肝腸寸斷,辛冶呈撫著我的背,亦是憂傷悲憫。

辛冶呈提議下山尋醫救阿嬸,我應了。

於是待晴日來,便下了山。

我才知曉,辛冶呈在城裡有一府邸,一些小鋪子。他本家境殷實,那些日子他著急趕回家鄉,是因為他父親過世了。而家裡長兄次兄奪產,他只是個庶子,什麼都沒有。好在有個忠心耿耿的心腹在身邊,幫他白手起家,便有了現在的一切。

於是我便待在府裡陪著阿嬸,生怕她趁我不注意便撒手人寰丟下我。

阿嬸總讓我別盯她那麼緊,有辛冶呈在,她不會有事的。

可我不信,人命無常,上天並不悲憫眾生,我能做的只是陪她度過餘年。

逝者如斯,不捨晝夜。

儘管我日日伴在她身側,可上天仍舊在我眼底下將她的性命奪走。

自此我便只剩辛冶呈了。

與阿嬸相伴五年,往昔如昨。

辛冶呈見我日日消沉,便帶我出府拜神廟,祈求阿嬸下世能平安喜樂。

我拜完神回頭卻不見辛冶呈,心中有些慌亂。於是出神殿尋他,只有隨我而來的貼身丫頭青木。

我有些擔憂地詢問殿外候著的丫頭:“青木,家主呢?”

青木:“夫人,家主方才是隨您一同進殿的呀。”

我又折返,卻仍是尋不見。

“夫人。”

直到熟悉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才安撫下我的心。

我真的離不開辛冶呈了,我的夫君。

他清淺微笑,站在不遠處。他的容顏一如初見,仍舊俊朗無雙。

“夫君。”

我奔向他,他展開雙手擁我入懷。

他的聲音從我頭頂傳來:

“抱歉,阿年。方才我有些事情,沒來得及告訴你。”

我只道:“無妨……只要我能尋到你,便好。”

小葉如今也長大了,身體是當初的幾倍大,總是懶懶的。或是趴在太陽下,或是躲蔭在廊下。

自從下山入府,辛冶呈便重回經商。我足不出戶,而他總捎帶些趣物送與我,日子倒不無聊。

院裡有一小荷池,池中養了幾尾魚。小葉總蹲在池邊,盯著池魚,但從未抓出來過。

我懷裡抱著小葉,盯著池水發呆。

“阿年,我回來了。”

小葉從我懷裡溜走,我也走向辛冶呈。

我道:“今日回來這般早,事情忙完了嗎?”

辛冶呈撫著我鬢髮,揚出溫柔的笑:“嗯。瑣事日日皆那幾般,鳴千處理即可。”

可他的眼神似有些不捨。

“好。夫君……可有別的事要同我說的?”

他牽起我的手,對我道:“阿年,我這些時日……有些事急需處理。”

我:“嗯,處理吧,我等你回家。”

辛冶呈:“我可能要離開皋杏城,半年……不能帶你同去……”

我有些疑惑,但也不能妨礙他:“我不能同去?”

“好吧,我等你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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