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殊推開門走進,還沒坐下。

就見楊戩楊嬋紛紛開口說有事,很有默契的將空間,讓給他們一家三口。

房間內,四周的燭火搖曳。

伯邑考眼神繾綣溫柔的看著坐在對面的女子,語氣關切:“你最近可還好?”

自上次分別後,他和她已經有三年未見。如今的她倒是高了瘦了一些,眉宇間更添了幾分成熟。

蘇殊輕輕點頭。

“還好,就是很是想你和孩子。”

雖然利用比真心要來的多,但那畢竟是自已的孩子。兩輩子人生中第一個孩子。

她看向一旁的小傢伙。

小傢伙皺著眉頭,滿臉都是不高興道:“娘,你明明之前說好一個月來看一次我的,可是現在都已經過去半年了,你還沒有來看看孩兒。”

那稚嫩的聲音中夾雜著埋怨和失落。

蘇殊看著眼前這個可愛的小傢伙,她伸出手輕輕捏住孩子粉嘟嘟的小臉,柔聲說道:“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能像個小女孩一樣總是黏著孃親呢?這樣可不行哦!”

寶寶委屈地喊了一聲:“孃親~”

蘇殊又開口詢問孩子的功課。

“弟子規,三字經背的如何?”

小傢伙很是得意的答道:“這些孩兒,只用了一個月就背下來了。”

“孃親,我厲不厲害?”

一副求表揚的樣子。

蘇殊摸著孩子毛絨絨的頭頂,毫不吝嗇的誇獎了一番:“厲害。我的寶寶,自然是很厲害的。就是……要再獨立一些,為娘就更喜歡了。”

小傢伙垮下了臉,滿臉寫著不開心。“可山下的孩子,都有孃親和爹爹陪著。也不用背那些書。”

蘇殊走到孩子面前,蹲下身看著小傢伙的眼睛:“你和他們不同,你也不想讓娘對你失望不是?”

小傢伙一臉為難:“可是,可是……”

他知道爹孃身份不一般,都有彼此的事情,都很忙,也只是想讓父母多陪陪罷了。

伯邑考見小傢伙快哭了,心疼的將人抱進懷中,勸道。

“孩子還小,又何必這般苛責?”

在他看來兩三歲的孩子,什麼都不懂很正常的。像他二弟,三弟這麼大的時候,還不會自已穿衣服呢!

蘇殊卻道:“不小了,我像他這般大的時候,可是被人追殺,跟著母親的婢女,流浪在外,飢不裹腹。”

伯邑考眼中有疼惜:“你受苦了。”

從小顛沛流離,長大後回朝當了長公主,每日卻要為除三妖之事殫精竭慮,現在成了新王,更是要為百姓,為天下蒼生。

仔細想來,他的殊兒餘生竟未有一次清閒時光。

蘇殊垂下眼簾:“這世上,誰不苦?”

小傢伙掙扎著從伯邑考的懷中出來,走到蘇殊面前,伸手拉住她的衣角:“母親不苦,孩兒以後都乖乖的。”

蘇殊欣慰的笑了笑。

之後的時間裡,蘇殊為小傢伙,講了一個童話故事,哄他睡著後,拉住伯邑考來院中中,說想再聽他,吹奏一曲清平。

“好。”伯邑考拿出了笛子。

月光下,女子靠在青年的懷中,聞著那沁人心脾的蘭花香,聽著猶如天籟的樂聲,她自已絮絮叨叨的說著,前些日子的兇險。

說到殷郊拿著翻天印,將她壓到血肉模糊時,耳旁的樂聲頓了一下。

之後她笑著說:“還好我有先見之明,請來了高手,這才渡過一劫。”

“但就算很疼很疼。之後自廢法力,也是拆骨扒皮般的疼。”

蘇殊想著多說一些,讓他多心疼自已一些,多放不下一些。

她又絮絮叨叨向伯邑考吐槽著,朝中事務的繁重。老傢伙們頑固不化,很不讓她省心。還有宗室方面的一些人,成不了助力就算了,還總給她添堵。

說著說著,不知不覺間。

蘇殊合上了雙眼,進入了夢鄉。

一曲終了,伯邑考低頭看著懷中睡著的蘇殊,女子睡容恬靜,雙手虛虛抓著他胸前的衣服,她眼皮底下有一抹顯目的青黑。

他將長笛別在腰間,伸手拂過女子的眉宇間,俯身親了親她的額頭,將人抱了起來,朝寢殿的方向走去。

直到天將將明,楊戩和楊嬋才過來接伯邑考和孩子離開。

……

這一晚,一夜無夢。

翌日清晨,蘇殊是在龍德殿中醒來。伯邑考和孩子已經不在宮中。彷彿昨晚的一切真是她的一場美夢。

朝堂上,等著她的依舊是那些老臣的嘮叨。書房中,等著她的是處理不完的奏疏。

“真不知道當王有什麼好的,天天007福報嗎?那些人竟還搶著當。再加後宮佳麗三千人,他們真不會猝死嗎?”

系統吐槽道[如果你不一下子搞那麼多改革推進的話。文武百官也不會有那麼多意見,工作量至少能少一半。]

蘇殊倒是想工作量少一半,但她少了這一半,不經歷這些改革的話,下面很多奴隸依舊會被拉去進行祭祀。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見死不救,她不忍心。

下午時分,玄都來到王宮,找到蘇殊。

“蘇師妹,別來無恙。”

這是他們第二次見面。

當初碧遊宮中的小女孩,眉宇間成熟了許多,一身玄黑色的王袍,隱隱襯托出其幾分帝王氣勢。

“玄都師兄前來所為何事?”

蘇殊明知故問。

玄都直接問道:“聽說師妹新編了道法,將翻天印做成了人王璽。並將我師尊移出了人族的祭祀。是否有此事?”

蘇殊顧左右而言他:“道法不是我編的。實乃先祖傳授。孤不敢居功。”

玄都深吸一口氣,接著問道:“師妹為何將我師尊,移除人族的祭祀範圍?”

問題已經很明確了,蘇殊也不好再裝聾作啞,她反問道:“那請問師兄,你師尊為人族做了些什麼,又如何配享有祭祀權?”

她的神情很是認真。

玄都道:“我師尊創立人教,傳下金丹大道教人族修煉,還為人族鑄造定海神針,幫助治水。”

蘇殊反駁道:“創立人教是為了他自已成聖,有個名頭。金丹大道是你師尊為了斬斷你和人族的因果,償還人族的東西。”

說到此,她停了一下:“至於定海神針?不是大禹拿歷代人王修煉權換的嗎?”

一物換一物很公平。

她句句在理。

“這,這…”玄都一時之間竟無可辯駁。他只能道:“那你有什麼資格,取消堂堂聖人的祭祀權?”

蘇殊:“就憑孤現在是人王!”

“在其位謀其政,孤說:人族並不需要,什麼都不做,只知道拿一句無為,搪塞世人的人教教主!”她的氣勢很足。

玄都讓自已冷靜下來,他朝蘇殊拱手,維持著最後的體面:“若這是商王的態度,那麼我會回去稟告師尊的。”

“等等!”蘇殊喊住了玄都,想了想還是說道:“大商將滅,其實少幾年祭祀,對聖人的影響並不大。我只是忍不下一口氣罷了。還請聖人勿要因此遷怒人族。”

“好,我會轉達的。”

玄都目光中多了一份敬佩。

這一刻,他確定了。面前的這個女子雖對他師尊稱不上尊重,但卻是個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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