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 章 洪水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山裡的生活依舊按著自已獨有的節奏、有條不紊的執行著。

轉眼夏天已經來到，夏季的雨水也便多了起來。有時你在這山頭勞作，看見烏雲密佈，立馬就大雨傾盆。而另外的山頭卻陽光普照，沒有下雨的痕跡！

大山裡的夏天，尤其雨後，天蔚藍蔚藍的，偶爾飄過幾朵白雲，就像棉花糖一樣看起來軟綿綿的、雪白雪白的。空氣格外清新，讓人感覺能品嚐到大自然的味道——甜甜的。放眼望去，雨後，天空會出現彩虹，孩子們看著後，高興的會用手指，指向彩虹橋，大人便說，不能指，會對自然不尊重之類的話語。孩子們有的聽了，有的不管不顧的，也許這就叫生活，簡單的生活中不缺樂趣。

“奶奶……你看東邊有太陽……西邊雲層黑壓壓的……”

“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晴……你長大了就懂了……”

“你聽說沒有？昨個村裡放羊的二黑子被洪水捲走了……”

“那怎麼回事……昨天咱們村，天空火紅火紅的……”

“咱們村不下雨，並不代表其他村子不下！他這也是倒黴了，剛好中午趕著羊過河……誰曾想洪水發過來把他好多羊沖走了……”

“羊沖走了就沖走了……還去救羊去……那不是自討沒趣嗎……”

“但凡他有你這智商，他也不用追著那些被洪水沖走的羊去了……”村裡的人，圍坐在一起，開始討論著最近發洪水沖走人的事情。

確實也是每年夏天都會出現類似的情況。人們過河時，有時會發現發洪水，剛開始以為沒事，後來眼看洪水襲來，卻把自已弄的無處可逃。有時幸運爬上來，眼睜睜看著牲口被洪水沖走，卻無能為力。後來洪水退後……連牲口的屍身也找不到……

一到夏天，大人們也形成了共識，讓自已家的孩子們，不要輕易爬到對面的山上。孩子們剛開始不聽，大人們便捏造一些話語說河裡有妖怪，夏天過河會被吃掉的。洪水的事情，在三伏天更為頻繁，就連女人們去河裡洗衣服，也要結伴而行，互相有個照應，生怕出現什麼意外！

洪水退後，小河兩岸被雨水沖刷的不堪入目，住在離河道近的屋子，人們也不敢入住了，生怕哪天連屋子也衝跑了。

“桂香……還好咱們家住的比較高……要不我們還得搬遷呢！”虎生忙完農活回到家中，跟桂香嘮著嗑。喜梅幫爹爹趕牛去了，只見喜梅爬臺階時有點累，乾脆捋著人家老黃牛的尾巴，讓老牛拉著她走，這樣向上走會很省力。

老黃牛也很通人性，不會用腳踢飛喜梅的。看起來它們還配合的很默契，當回到牛棚裡，喜梅便會撫摸老黃牛一番，把臉靠近老黃牛還撒個嬌。喜梅臨走時，還把新鮮的嫩草給老黃牛扒拉過去，生怕它吃不著。這也是一人一牛的感情了，只覺得羨煞旁人了！

山裡人都知道，對待自家牲口好點，它會給你拼命賣力氣。反之，你經常虐待動物們，它們可會和你鬧脾氣了。就像那耕地的牛，你對他好點，它一天會耕很多田。如果你經常打罵它，它會故意在田裡亂耕一頓，不聽指揮。最後讓你哭笑不得，一晌午啥也沒做成。有時牛不高興，還會給你闖禍，它們路過回家時，很喜歡用自已的犄角去撞山裡的孩子們。嚴重者，把人家娃娃嚇得屁滾尿流！甚至會把人家娃娃撞傷，遇上這樣的牛，你就自認倒黴吧，花錢解決當然也是少不了的。

“把飯給你姥爺、姥姥送過去吧……順便把她們的衣服洗洗……”桂香比劃著跟喜梅說道。

“孩他娘，不好了……咱們家剛買的驢子把人家小娃給踢了……我趕緊出去看看……”虎生火急火燎的向自家的菜地走去。本來把驢子拴在那，為了讓它把剩下菜葉吃吃，省得投入精力去清理。沒想到有個小娃偷跑進去偷菜，被驢子給踢了一腳，把人家都踢吐血了。

“桂香……你看你家驢子野的很，我娃進去玩了玩就把孩子踢成這樣……”

“那是我們圈起來的菜園子，菜熟時，好菜都託運回家裡，放地窖了。剩下的就把驢子栓那清理一下餘下的菜葉，你家娃娃則麼能跑進去啊……不過事情已經發生，看該怎麼解決吧，誰也有錯了！下次一定要看好孩子，他如何爬進去的，牆那麼高……以後吃菜來我家取，不要涉險了……”

“我也知道你的為人，我家娃估計是從那個洞裡爬進去了……虎生給找郎中了……下次我一定注意……”

“孩他娘，你放心吧……沒踢住要害……吃幾副調養調養就好了……”虎生趕緊回來向桂香彙報，生怕驚著桂香，五生吃不著母乳了。事後虎生便把那個菜地的出水口放了一根細長的管子，這樣就不會有阿貓阿狗跑進去了。說實話，這娃也是調皮，怎麼想起往那裡爬去！

本來買來驢子拉磨用的，沒想到就闖了禍，虎生覺得還是騾子靠譜，沒過幾天趕集時便把驢子售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