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祝思鑑也從兩位姐姐的口中一窺人蟲戰場的真貌,這真實體驗卻也是第一次。

“兩位,首先確認一下,兩位沒有參加過戰場,或者並沒有在戰場上得過什麼後遺症,對嗎?”

雖然以他們的年紀就足以說明,但工作人員還是例行公事般地詢問道。

兩人點了點頭。

在工作人員的引導下,他們穿戴起古怪的機甲。

這機器人,有很明顯的改裝痕跡。原本應該是收窄型的形態,被掏出內部零件,安置在外部,內部則改裝成了舒適的空間,現在這副模樣與其說是機器人,不如說是機甲外骨骼。

在穿上這需要兩位成年男性輔助下才穿的上的機甲,身體卻感受不出什麼沉重感,只有一種稍稍阻礙運動的滯澀,而這阻礙下,作用在外部的卻是充滿力量的厚重感。這種以輕撥重的體驗,帶來了難以想象的暢快感。

即便是祝思鑑也開始對將來肆意揮灑力量的戰場產生了幾分渴望。

南雙一已經初步適應了機甲的控制,開始嘗試著跳躍及翻滾等進階動作。卻是在工作人員的控制下穩穩地站定。

“這位小姐,很抱歉,我們的機甲作為民用娛樂設施,其強度和功率都有限制,請不要做出這種高難度動作,造成設施損壞,對您也有可能造成傷害。”

“好的。”南雙一的聲音顯得相當輕鬆愉快,很顯然嘗試新事物沖淡了她平日裡的不開心。

而祝思鑑的上手速度卻是相當緩慢,比起南雙一恨不得走一步跳一步,一步跳起三五米高的雀躍,這邊如同則如同老僧步行,先後重心都找不穩。

“祝思鑑你怎麼這麼笨?就像平常步行一樣就行了呀。”

“這怎麼做得到啊?這腳都踩不實。”

工作人員看著這兩人打情罵俏,臉上露出幾分姨母笑。這麼年輕青澀的戀愛可真少見,想起自已在這年紀,哎算了,不說也罷。

“小姐,對您的男友耐心一點哦,大概您男友才第一次玩,不上手很正常。”

“哼哼,就是他笨,我也第一次玩呀,看我就直接就熟練了。”南雙一得意洋洋道。

工作人員驚訝道:“哎呀,那您可真厲害,我還見過有客人趴在地上動不了了呢。”

南雙一聽得鼻子翹的更高了。

祝思鑑終於能正常走路了,他一步一個腳印地走到南雙一身邊,雖然有一些將力用錯了方向,但動作已經挺流暢的了。

“兩位,請放心感受戰場的獨特氛圍吧,即便出現了意料之外的因素,我們總檯也能遠端控制您的機甲,確保您不會受到傷害。”

戰場投放門在更裡面一個房間。

這扇門醜醜的,扭七扭八的門框呈現出向外的張力,像是強行被人撕開來的。

事實上確實是。

門內的戰場場景可不是位於現世,而是類似於“秘境”一般,植根於現實,而被自然精靈與現實分割,僅留下幾個入口由人類駐守。。

推開扭曲的門,一片蕭瑟之景便展現出來。

為了防止蟲族在裡面也能繁衍,自然精靈在開闢空間時抽回了所有的生命能量,在加上蟲族天生自帶的汙染特性,本來應該是如王級精靈秘境一般四季皆春的場景,現在卻是沙塵漫天,荒蕪無生的肅殺感。

倒是由於被結界籠罩,又有不斷地開關門,生命一絲絲洩露過來,現在腳下長了幾株蔫巴的小草。

而現在,呈現在兩人面前的,就是人蟲戰場最奇特的景觀,一隻類似於放大了無數倍的節肢動物的天足,自天頂穿透而來,如同擎天支柱一般,斜砸在遠處的地面,恢弘的場景遠遠地震懾著前來觀望的人類,讓人不禁感慨於幾十年前先輩們敢於頂著這般壓力,將入侵世界的蟲族趕殺殆盡。

雖然有沙塵的遮擋和距離的限制,但在機甲望遠功能的輔助下,他們還是看清那模糊的落足點,雖然遠看這足很細,但是真正在附近才能看見,教科書上寫著的身長十米的巨型蟲族,性格瘋狂,殺人如切菜的噬血螳螂,在天足邊上只配佔一個小點。

而作為投遞蟲族的主要手段,天足上長滿如人手一般靈活的觸手,接替捲起蟲族,將他們送下來。

“噫噫噫,”看見了這比較掉san值的一幕,南雙一感覺自已腿上的汗毛都矗立起來,雞皮疙瘩爬滿全身,“祝思鑑,祝思鑑,好惡心,我們快點走。”

祝思鑑自然無不可。

“好。”

而此時,天足上,那些柔軟的觸手突然繃直了,像是毛刺一般僵硬。仍在半空的蟲族顯然是倒黴蛋,一些會滑翔的還好,而不會滑翔的,便各自自由落體,砸成一灘灘肉泥,而被它們砸中的更是倒黴蛋。

在下面聚集的蟲族顯然生了眾怒,開始氣勢浩蕩地湧向人類所建造的第一道防線——那是圍著天足建造的約十米高的城牆,這道半徑千米的防線是人類削減蟲族扎堆的主要手段,

而第二道,距離第一道才加了五百米,這才是防禦的主要城牆。

而他們這扇門在三千米防線的外圍,沒幾個小時根本波及不到這裡。

南雙一看見了炮火轟鳴,一時間看呆了。不管是天上的還是地上的在飽和式的炮火轟擊下,沒點實力的直接灰飛煙滅,而翻過了城牆,才是人族真正的戰場。

按三人一小隊的編制,每隻都迎戰一隻蟲族,各色的爆炸佈滿視界。

南雙一尖叫一聲。

祝思鑑以為她被嚇到了,伸手去捂住她的眼,另一手打算拽她離開。結果南雙一卻一把拍開了他伸過來的手。

“祝思鑑,祝思鑑,別鬧,再看會兒。”說著話,卻看也沒看他,眼睛裡滿是興奮。

祝思鑑嘴角抽搐,也是陪著她站了一會兒,直到時間到了的提示鈴響起,裝置自動開始返航,南雙一仍意猶未盡地頻頻回頭。

走出場館,兩人拿到了待滿時長的獎勵,一人一個甜筒冰淇凌。

南雙一滿臉不同尋常的興奮,臉都漲紅了些。

“祝思鑑,祝思鑑,你看到沒有,是書上說的詭妖,哈哈哈,蟲族真的好傻好傻,明明技能都是潛伏類,結果它潛伏到了人的面前還跳出來。還有那個東南角,在對波藍色火焰的,藍色火焰還在前線,那是我們城唯一一位被封了‘絕炎’封號的伊前輩吧?還是我們學校出去的呢,和他打的好像是將級的藍煙龍,哈哈,自古對波左邊輸,伊前輩果然贏了!好厲害。祝思鑑,以後我也要去要一個‘絕炎’封號,在戰場上大殺四方!”

“絕炎”封號,要求一位王級炎系精靈賜福,又在戰爭上立過赫赫戰功,才會被至高親授封號。

絕炎,絕炎,上一位絕炎,好像就是自家姐姐封的,什麼時候?是誰來著?

一個場景突然地躍現在眼前。

那是一片煙砂地,右前方隱隱約約的天足陰影,熾熱的風攜著黃沙撲在眾人臉上。面前,站著一排排的將士,他們熾熱地眼神盯著正護著自已的人。她的手裡,正放著三枚象徵著至高榮譽的的獎章。

“泗水”,“流火”和“絕炎”,將士們背對著太陽,而面對他們的自已就正對著太陽。

太陽真烈呀,晃得他看不真切。模糊的陰影擋住他的眼睛,替他遮了幾分陽光。

“各位,面對突然闖入王級瀝蟲,三位勇士自願地站出來,抗擊了並重傷了王級瀝蟲,這一小隊,展現出來了與封號相配的實力,比實力更加可圈可點的勇氣。接下來,請王伽逸,王嘉雪,伊亦逑三位同志出列,將由我來替各位授勳。”

一對長相相似的兄妹,一個健碩有力的中年男子各自出列。

他們眼熱的勳章被祝思鑑捧著,同那位模糊不清的人影一同上前。

她依次為他們授勳,將獎章別在他們胸口。

即便看不清她的臉,周圍的氣氛也烘托出了她的堅毅。

她走回簡陋的臺上,鏗鏘地聲音述說著她的信念。

“此番將士們的抗戰將被銘記,如此勇氣的戰鬥將鑄就榮譽。我等將鮮血灑遍這片大地,蟲族的汙染也將被我等正氣驅逐,一切,皆為人族!”

聖光自她高舉的拳頭綻放,逐漸撫平了將士們在戰場上受到的傷口,卻激起了眾人強烈的戰鬥意志。

模糊的記憶,卻如此真切。這就是那位鑑春姐,陳鑑春的信念嗎。

真是偉大。

手裡的冰淇凌化了一部分,祝思鑑猶豫了一會兒,選擇將其舔掉。

南雙一還在嘰嘰喳喳地講述著她那區區五分鐘看到的各處戰鬥,就好像看到了整部戰爭,而祝思鑑心不在焉地應和著。

“你說,祝思鑑是不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他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順口答“嗯”。南雙一頓時柳眉倒豎,站定伸出手指點著祝思鑑眉心。

“好哇,你果然沒有好好地聽我說話!說!你的心思都跑到哪裡去了?”

這時候,祝思鑑才從覺醒的記憶恢復過來,嘴瓢回答了在出神之前的想法。

“我只是覺得,你沉浸在自已喜歡的世界裡,不也能展現出那麼吸引人的一面呢?為什麼要將只會讓你變脆弱的情情愛愛看得那麼重?”

“你是說,”南雙一俏臉一時間變得紅撲撲地,都忽視了後半句話,“剛才我那副樣子很吸引你?原來你喜歡那個樣子的呀!”

祝思鑑帶了些無語地看了她一眼,快步走向前去。

“走吧,吃飯去。”

南雙一看著他背影,眉眼彎彎。

“喜歡你也是我喜歡地一種啊,讓我的感情被你牽動我心甘情願。”

……個鬼

“所以,衛夢怡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祝思鑑的腳被踩了一下,差點痛撥出聲:“你看她穿著職員衣服,就知道她肯定是來打工的呀。誒呦呦,別踩了,痛。”

“那我們出來約會這不就被她發現了嘛?”

“說什麼約會?沒事,反正我們倆只是純潔的青梅竹馬,問心無愧就好。”

說罷,便掃了掃桌上的碼,開始點單。

南雙一聽了那句話,更生氣了,報復性地點了一大堆,一結賬,錢不夠。她瞪大眼睛,疑惑地看向祝思鑑。

“咳,其實,我家還挺窮的。”祝思鑑不太好意思地展現出自已缺錢的事實。

三年前的內憂外患一口氣吃掉了林氏集團賬面上的所有流動資金,而林思澈也只能儘可能地將更多地股東綁在一起,以他們為撬板帶動更多的資金。林氏是活下來了,但是元氣大傷,至今沒有恢復過來。

市面上的大多數人也處於消極觀望狀態,想要讓林氏再度輝煌,還是挺難的。

以此為由,林思澈拒絕給祝思鑑副卡,她一本正經地說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總而言之就是,萬一她破產了,就會去跳樓,而他只能自已一個人省吃儉用活下去,由奢入儉難,他要提前訓好節儉的習慣。

聽了這些話,南雙一不由得發出感慨:“啊,聽上去還挺符合澈姐姐的作風的,倒是霸道女總裁的人設崩了,只有一個普普通通的姐姐和弟弟。嗯~我就沒這麼對過我弟。”

平靜的餐廳,突然嘈雜起來,祝思鑑眉頭一挑,抬頭朝聲源處望去。

衛夢怡孤零零地站在人群最中間,頭髮和衣服溼漉漉的,上面還掛著些許菜葉,不知所措絞著手。

她的面前,正坐著上午那百般刁難的死胖子。

經理走過來,對著衛夢怡一陣輸出。

衛夢怡很明顯有些委屈了,但還是向著這兩人鞠著躬,說著懇求的話。

經理毫不客氣:“沒用的,衛小姐,既然已經得罪了貴賓,那麼我們餐廳就不可能再留你做長期工了,一週才能上班48個小時,留你本來就是情面,沒什麼好說的了,你走吧。”

那死胖子卻是嘿嘿一笑,掃視著衛夢怡的身體曲線:“經理,倒也不一定。要是她識時務一點,指不定不是得罪呢,到時候,我還得請你們多多關照她。”

衛夢怡感受到視線的無禮,握住了拳頭。她勸說自已,再忍忍,再忍忍,工作沒了還可以找,反正自已來這裡得坐三個小時的公共交通,下次找個近一點的地方,大不了薪資低一點,再忍忍,不能讓他們找機會把這一週的薪水給扣了。儘管再委屈,衛夢怡那麼棒,絕不會哭,絕不會被人看輕。

看見這一幕,祝思鑑心中的暴虐快溢位來了。但是他卻強制著讓自已冷靜下來,思考。不行,太巧了,這麼自已一來她就會出事,可別直接就蹦出去,萬一這是人家的計劃呢。而且還不知道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不能輕易地下結論。天哪!這怎麼冷靜!不行,還得再想想,萬一這是一環套一環的計劃呢,自已馬虎就算了,不能把家人害進去啊。

強烈地情緒拉扯好像讓他的頭真的出現了生理性的頭痛。

耳邊突然傳來一聲巨響,卻是南雙一用力砸了下桌子。

“喂,你們,幹什麼呢?就單純欺負一個小女孩唄?人家服務再不對,現在衣服都溼著呢,也不讓她去換件乾的,還讓她在這樣大庭廣眾之下挨訓?你們是在侮辱別人的人格尊嚴嗎?”

這番斥責,引動不少認可,原本隔岸觀火的人們也開始低聲斥責起他們的作為。

走之前,好像還帶著幾分輕蔑,幾分憤怒地瞥了祝思鑑一眼。

祝思鑑苦笑,自已還真是廢物。明明知道想不出來還要硬去思考,艹,自已又不是那塊料,想那麼多幹嘛。在那站著地可是表達過對自已喜歡的女孩啊,這都不站出來還算什麼男人?

衛夢怡挨著訓,在垂眸出神中聽到了南雙一的聲音。有人在替自已打抱不平,太好了。是……她抬起頭,真的是南雙一,她今天好漂亮,沒穿校服改穿裙子的她簡直是光彩奪人,好羨慕。

隨後,她就看見了她之後站起來的男生。他們,是在約會嗎?

她下意識地瞥向自已身上穿的,不過是再也廉價不過的打工服罷了。和南雙一的裙子相比,就像醜小鴨碰見了白天鵝,那麼容易自卑。更何況對方妝容完美,而自已如此狼狽。

一直告誡著自已別哭別哭的衛夢怡,這一刻哭出了聲。她遙遙地張開了嘴,啞了似的說著別看我。

少女想把自已最美的一面展現給心上人,而絕不會想心上人看到如此狼狽的一面。

祝思鑑將卡塞進南雙一的手裡,示意她帶衛夢怡去邊上換套衣服。

發出的聲音也帶上了不自知的沙啞。

“這裡交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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