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皇城異變

在回程路上商陸就用紙鶴傳信將今晚發生的事情告知了師尊，幾位長老已在議事堂等他們將虎妖押送回來，因此商陸回山就直接將虎妖押往了議事堂，九微跟在其後也一同前往議事堂。

由於虎妖實在龐大，實在不好扛回來，因此是將它四肢鎖上裝進儲物袋帶回來的，好在虎妖修為已經快要接近人類的金丹境，恢復能力較好，將它從儲物袋放出來的時候已經醒了，雖然還有些懵，但看起來神智是清醒了，

“這裡是哪裡？你們是？”發出的聲音粗糲像是被砂紙打磨過，說完忍不住咳嗽，像是要把肺腑都咳出來，吐出了兩口淤血，才漸漸平息下來。

空青朝虎妖體內打入一道靈力舒緩它紊亂的真氣，然後回答道：“這裡是歸一山。你今日為何會突然傷人？”

虎妖聽說這裡就是歸一山，突然又激動起來，“萬幸我撐到了來這裡，沒有釀成什麼大錯。”想來是已經記起了失控時發生的事情。想起剛才空青的問題，虎妖冷靜下來，講述事情的經過：“我本是生活在皇城不遠處的山林裡，哪知一日突然覺得像有一團火在身體裡衝撞，格外嗜血，甚至看到人就想衝上去撕咬，起初我還能控制自已，哪知後來愈演愈烈，千機門行蹤詭譎，最近的我就只好來向歸一門求助”，頓了頓，喘了口氣，又繼續道，“我一路都避著人走，但今日到山腳下，不知人為何那麼多，氣血上湧就徹底控制不住自已了，然後就衝到鎮子上去了。”

雲華上前一步用靈力仔細探查虎妖的身體，眉頭緊皺，一刻鐘之後，收回了手，奇怪道：“我來來回回探查了它身體三次，每一根經絡都沒有放過，除了打鬥造成的傷，未見任何異常。”又轉頭看向虎妖，詢問道：“你在察覺異常前，可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

“我一直都是照常修煉”，虎妖仔細回憶起來，“要說有什麼異常，倒是有一日山上來了個穿黑斗篷的人，舉止有些怪異，但我遠遠的見他走了也就沒有在意。”

“具體是哪一天？”

“具體哪一天我倒記不清了。”

“三位師弟還在山下查探，不如待他們回來看看是否有些線索。”商陸上前一步向幾位長老建議道。

幾位長老對視一眼，“也好。”

“那你先在門內養傷吧”，說完雲華上前輕點虎妖身上幾處穴位，“現在事情尚未查清，要暫時封鎖你的修為。”

虎妖點點頭表示理解。

眾人正要散去，卻見九微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思考什麼。商陸見狀問道：“你還不走？”

九微這才回神，“我是突然想到，剛才我為它療傷的時候察覺到它身體裡有與它自身相斥的氣，但很快就消散了，不知道是否與它發狂有關。”

雲華點點頭，“有可能。等你幾位師兄回來看看情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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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顧千尋幾人就回到了門內。

顧千尋一到議事堂內還沒來得及向幾位長老行禮，猛地灌了一大口水，癱在椅子上，秦帆見他實在累得很，於是向幾位長老彙報：“我們昨日將整個鎮子挨家挨戶地巡邏了一遍，沒再發現有什麼異常。不過，今天早晨我們詢問之前傷人的幾個妖，發現它們要麼之前一直居住在皇城周圍，要麼就是來之間經過了皇城。”

“皇城？”空青聽後沉思，“皇城紫氣沖天，周圍也是靈氣純淨，怎會引發妖獸暴亂。”

雲華望向遠方，長長地嘆了口，“要變天了。怕是得走一趟咯。”

“掌門也該出關了”，空青目光沉沉，眼底似有暈不開的濃墨，“就怕與之前魔界異動脫不開干係。”

人間帝王皆是紫微星所向，身上繫有無數人的命運，帝王所在之處應當是凜然正氣，邪祟不可入侵。如今若是皇城有變，恐天下生變，到時又將是死傷無數，空青長老對於此事格外謹慎也不無道理。

回雁蕩山的路上，大家擔憂妖獸異動一事，氣氛有些凝重，九微見大家都如此嚴肅也不好開口，但又實在憋不住，猶豫半晌，幾次張口話到嘴邊又咽回去了，還是秦帆注意到她的反覆橫跳，笑道：“小師妹想說什麼？直說便是。”

“我有一個問題”，九微將食指舉起來比劃道，“上次傷人的妖沒死麼？”

秦帆搖搖頭：“它們的確傷了人，但罪不至死。”

“那它們現在被關在哪？”

大家的注意力也都被吸引了過來，顧千尋將他那摺扇悠悠展開，神神秘秘地，“在贖罪。”

林之南“嘁”了一聲，翻了個白眼，“封了修為幫鎮子種地去了。”

九微拉長了聲：“哦~合理合理。”

回到屋子裡，九微想到虎妖昨日受的傷極重，也不知恢復得怎樣，還是決定去看看。一來同為妖，總是有些親切的；二來它確實是個好妖，應當關心關心。想到也不好空著手去，又轉身回房拿了個小布包揣在平時挎的小包裡朝雲華長老那裡走去。

虎妖現今在雲華長老處養傷，它傷勢較為嚴重，經脈也有些受損，還得雲華長老親自出手；另雲華長老修為高深，若虎妖有異也好及時出手。

九微推開院門就見一彪形大漢，身高大約八尺，魁梧健壯，正在杵藥

“你是虎妖？”

聽見聲音，虎妖停下手中的動作，看向九微點了點頭，“我是。”

九微走上前去見他面色紅潤，跟昨天奄奄一息的樣子大相徑庭，“看來你恢復得不錯。原來你是化形了的呀！”

聽了九微的話虎妖解釋道：“多虧了雲華長老醫術高超，現在我的內傷好了大半，剩下的自我調息下，不出幾天應該就能好得七七八八了。昨日我是真氣不受控制，沒辦法維持人形，這才以原形示人。”

並不是每隻妖都能夠化作人形，妖一生只有一次化形的機會，若歷得過去則可以變得與人一般無二，修為更上一層，行走世間總歸是要方便許多，一些有仙門駐紮的城鎮甚至人妖混住，也是較為和諧；若是歷不過去，便只能是原形，像虎妖這般龐大總難免會引得人恐慌。但像九微和虎妖這樣成功化形的畢竟是少數，大多妖還是生活在妖界或是少有人煙的山上。

雲華端著藥出來就看到九微在與虎妖說話，“九微來了，正好你倆都幫我磨藥，我可省了不少事”，說罷將藥碗遞給虎妖，“今日的藥。”

九微蹭過去，“師叔~”

雲華睇她一眼，“怎麼，不叫老頭了？”

“那哪能啊，師叔，我今日感覺瓶頸有鬆動，應該是快要築基了，想借你靈泉泡泡”，九微笑嘻嘻地遞過去一個小布包，“我不白泡，這是我的頭髮，好多呢。”

雲華將布包開啟，頭髮失去了本體靈氣的供養已經變成人參須了，故意板著張臉對九微道：“幾根頭髮就想把我打發了？”

九微急忙小跑過去拿起藥杵就開始磨藥，“還磨藥呢！”

雲華“哼”一聲，“看你表現吧。”說完就拿著那一包人參須進到內室，這百年人參身上都是寶，可不能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