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楚枝回來時,陳婧卿還在看她早上畫的那疊畫,她熱的受不了快步向陳婧卿雙手撐著桌子笑盈盈地俯視坐在椅子上的陳婧卿:“寶貝,我去洗洗,你等我。”
陳婧卿故意語帶嫌棄,手帕抵著鼻道:“你去哪個臭水溝裡玩了,真臭。”
本來要走的原楚枝聽這話又回頭用髒兮兮的手撩她下巴,賤兮兮地:“就臭你。”
“快走快走。”陳婧卿拿漂亮的絲制手帕打她。
原楚枝哈哈大笑地跑走了。
陳婧卿在等她時,讓小慧去小廚房準備點涼品和解暑的小食過來。
原楚枝換了身丞相夫人新給她做的綢緞羅裙出來,吧嗒跳到陳婧卿跟前,然後轉個圈,美滋滋地問她:“寶貝,好看嗎?”
陳婧卿小小嚇一跳瞬間眼睛一亮,拉著她看了一圈:“這是香雲莊新上料子?真好看。”
“你喜歡嗎?”滿懷期待地問她。
陳婧卿不解的回視她,雖然她父親的身份不低,但是她始終是庶出身份穿衣吃度都是有量的,所以不允許她的生活質量過分奢侈,也就是如此之前原楚枝就經常在她面前把所有她喜歡的面料全給買了,有時候還雙倍買回來。
這會原楚枝又這般問,她瞬間收斂了笑容,心思開始活絡:“她是又恢復原來那樣了嗎?”
原楚枝沒注意到她的情緒變化,繼續笑眯眯地說:“昨兒回去我母親居然給我做了很多很多的衣裙,你說我一個人哪裡穿得了,你要是看的上要不都拿回去?”
“給我?”
“嗯啊,我不喜歡這樣的款式太累贅了,留兩套見人穿就好,你要是喜歡一會叫人給你抬過去。”原楚枝這會已經大口大口地喝著涼品,凍的恰到好處的果汁加上冷藏過的水果,吃的她滿心都是歡喜。
等了一會沒聽到陳婧卿的聲音疑惑的回頭看她:“怎麼了?”
陳婧卿始終一言不發,但是眼裡充滿著探查。
原楚枝再遲鈍也發現陳婧卿的不對勁,疑惑地看向小慧,但是小慧只是搖頭,她家小姐一般想的就多,所以她著粗鄙的丫鬟不敢隨意揣測。
她挪動小圓凳靠近她,低下頭從下往上看她,手指輕輕拂過陳婧卿放在桌上白皙的小手,真的細膩光滑,原楚枝不忘揩油:“小寶貝,怎麼不說話?”
陳婧卿看著她帶著討好的笑臉,嘴角不受控制地揚起,輕捏她白裡透紅的臉,原楚枝其實是個很漂亮的姑娘,特別是那雙晶瑩如水晶的大眼睛,加上那張小巧的微笑唇,和她相處會讓人很舒服很自在:“快坐好,小心摔了。”
“那你和我說說怎麼不開心了,是我剛才說錯了什麼嗎??”原楚枝想了想追問:“因為你不喜歡我送你衣服?”
想到這她忙說:“你別誤會,我沒有什麼意思只是覺得放我這浪費,你如果不喜歡沒關係的。”
陳婧卿拍拍她的手:“別急別急,剛是我想岔了。”
想岔?什麼意思?
陳婧卿有點自嘲地笑:“都是以前的事了?”
“可以告訴我嗎?”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可能你忘了。”
“啊?和我有關呀?”難道原主又做了什麼蠢事?
陳婧卿給自已倒了杯茶也給原楚枝倒了杯:“涼的還是少吃,喝杯茶吧。”
原楚枝聽話地拿過一飲而盡,隨後充滿好奇地看著她。
陳婧卿回憶一番:“我是庶出你知道吧。”
原楚枝點頭。
“即使我的父親再疼愛我,也要看主母的臉色,對於主母內宅安排他不能有太過分的干預,所以我的吃穿用度一直不是很好,但是我也想要有好看的衣物所以當我想要某樣東西都要存很久很久的月俸,但是你不一樣。”陳婧卿見原楚枝有點明白過來安撫地笑了笑繼續說:“你可以輕易拿走我想要的所有東西,即使你並不喜歡,我曾經很討厭你,甚至恨你,但是你和我說了一句話我就再不與你計較了。”
“什麼話?”原楚枝不是原主,但是她真的好奇那惹禍精能說出什麼大道理來。
陳婧卿始終輕柔,聲線聽的人十分舒服:“你說,我一輩子都比不上你,這些身外物是我窮極一生都得不到的,而且我只能註定做妾,而你是主母。”
“。。。。。。”原楚枝瞪大雙眼,這熊孩子說的是什麼話?有這麼戳人心窩的嗎?
原楚枝的表情成功逗笑了她,她合上原楚枝因驚訝張大的嘴:“快閉上,下巴都要掉了。”
“不是,這麼混賬的話是我說的嗎?你不會記錯了吧?”
“哼。”陳婧卿身後的小慧輕輕的哼了聲,顯然她也想起這事了。
雖然不是她這個原楚枝說的,但是她現在揹著她的皮呀。
“你彆著急,我就是因為你這話才恍然大悟。”
原楚枝訕訕地趴桌上有氣無力地說:“你在安慰我。”
“真的。”陳婧卿說的很認真:“那會我真的很追求漂亮的衣物,你們每次在交談哪裡出了新料子,現下流行什麼樣的樣式,我雖然在看書但是耳中都在聽,心中暗暗計算自已可以買幾樣。”
原楚枝聽的認真。
“很長一段時間我看不進去書籍,父親的考學我都說不出來,那會還不以為然,甚至找我的母親要求她給我買,直到你的那番話,讓我明白自已與你們嫡女的差距。”陳婧卿聲音有些失落:“你們唾手可及的是我遙不可及的。我為什麼要為了這些身外物讓自已過的那麼不堪,汲取知識才是我的出路。”
她的眼神堅定:“只有汲取足夠的知識我才有資格讓自已的未來不太糟。”
“其實王爺多次向皇上請婚,皇上都以各種理由推辭,王爺不說我都明白我個庶出是不配做王妃的,能當妾是我最好的結果。”
“什麼?還有這個說法?”
陳婧卿點頭:“但是因為你的請婚讓王爺有了契機,讓我成了平妻。”
“說起來,真的得感謝你,你改變了我的人生。”陳婧卿摸著原楚枝不再發燙的臉,眼中噙著淚。
在美院除了帥哥多美女多第三類人群也多,她這樣的眼神原楚枝很瞭解,額頭神經一跳心中大呼:“李嚴宗,你老婆好像被我拐跑了,罪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