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少年們的恐懼，小妖怪顏昭蘇
驚蟄雷鳴！
“轟轟轟————！！”
雷鳴電閃，天威赫赫。
恐怖刺眼的雷光將顏睿城稚嫩的少年臉孔照得熾白，毫無血色。
一眾顏家武者傻眼般看著面前所發生的一切。
那一聲聲震耳欲聾的雷音顫動著他們的心臟。
顫動著他們的眼神。
就連大腦都在顫抖！
“這是什麼？”
在場中，某一個人失神呢喃的話語，就是現在所有人內心的共鳴。
中央區。
那個盤坐在地上的孩子，目露幽光，左手豎起的劍指粘著點點淡淡的黯淡星光。
其上。
數十個古樸莊嚴的神秘古字在半空大放光彩！
紫、藍、白，三色閃電盤龍繞柱，通天接地，氣勢煌煌，天威浩蕩！
不解。
震撼。
恐懼。
武者堅韌的內心在此一刻飽受震盪。
一階術式。
「三雷轟鳴」！
……
【提示：您悟性逆天，對一階雷系術式「三雷轟鳴」掌握已達登峰造極！】
顏昭蘇望著眼前這一場雷鳴風暴，目眩神迷，呆愣許久。
而後緩緩長出口氣。
一階術式，恐怖如斯！
但就是神字太多了，施展起來很慢很慢。
術式伴隨等階的上升，所需要用到的知識量和掌握的神字如水漲船高。
也難怪零階術式被秘學士大眾評價為戲法。
因為兩者之間，除開威力天差地別以外，學習難度也完全不可以道理計。
零階術式連屬性概念都沒有，需要用到的神字少則個位數，多則十幾個。
一本薄薄的術式詳解，在介紹完術式概念基礎後，還能順帶記下七個常用零階術式。
而剛剛的三雷轟鳴。
單單秘籍就有五厘米厚，323頁紙，幾十萬的字數。
神字？
87個！
“87個神字，和人打架，等寫完，人都涼了。”
顏昭蘇不禁吐槽。
但靈魂觀想期的萌新秘學士就是這樣的了。
還得苦兮兮地用手指黏著神魂之力去一個個地寫神字。
得到三階煉神如體期之後，才能一念隨心，用意念操控法力將神字瞬間銘刻出來。
就如三階內的武者被稱之為凡武境一樣。
三階之內的秘學士也被稱之為褪凡境。
褪去凡體，超脫凡俗。
因此。
實際上只有到了三階的秘學士，才勉強算得上是真正的秘學士。
但整個蒼顏城中，也只有寥寥幾人能達到這個時期。
“我現在才靈魂觀想期八級，要到煉神如體，不知道要過上多少年才行。”
顏昭蘇皺了皺眉。
感覺現在的正面戰鬥力，對比起武者實在差了些。
要想想辦法才是。
“壓縮神字行得通嗎？亦或者，再創造一個加快我手速的零階術式。”
顏昭蘇一手捧著書，另一隻手手指輕彈著下巴，絞盡腦汁。
他將「三雷轟鳴」的書籍又翻了幾下，感覺想要壓縮一階術式的難度有點高。
真要隨隨便便就能壓縮，別人早幹了，還能等他？
不過那些別人估計沒有幾個能達到登峰造極的熟練程度。
更不可能有顏昭蘇的逆天悟性。
“就算我這些都有，我的知識量也不太夠啊。”
顏昭蘇揉搓腦袋苦惱著。
一個術幾十萬字確實太多了，要看完都得好久。
“把零階那個「智識融通」改造一下吧，改成類似量子閱讀的術式行不行？”
額。
一不小心又給自已挖了一個坑。
即便有著逆天悟性，顏昭蘇現在也覺得腦子不太夠用了。
學霸的煩惱……
若是有其他秘學士知道他的情況，怕是衝動到想要把他當場解剖了，即解恨又能做人體研究，一石二鳥。
不過呢。
實際上，顏昭蘇釋放術式緩慢的問題，還有一個最簡單的解決方法。
——血脈神通「陰時間」。
還有什麼比時間暫停更方便好用的加速施法的方法呢？
顏昭蘇嘆氣：“但不能隨便用呀。”
所以還是從易到難，先把加快手速的零階術式開發出來吧。
著手開發的頭緒就……
……
……
“……”
靜。
在顏昭蘇年紀小小就不斷抓頭髮的時候，靜音符陣外，修煉場裡，彷彿也被開啟了一個靜音符陣。
雷鳴電閃消失了。
一切恍若隔世，如夢似幻。
此一刻時。
眾人仍舊沒有從震驚當中回過神來。
全都痴呆地站在原地。
嘴巴最能說會道，也最嘴碎的顏白松微張著嘴，一條七巧靈舌彷彿被施下了縛舌術法，愣是動彈不得，說不出半個字來。
另一個一邊害怕顏昭蘇一邊偷看他的顏家少女顏依依，眼神彷彿痴了，又彷彿被嚇傻了一般，目光焦點定定鑲嵌在中央區那個孩子身上。
其中，姿勢最奇葩的莫過於顏家年輕一代的首席偶像顏睿城。
他下半身正對顏白松等小夥伴，腦袋帶著上半身奮力扭到了身後，看向顏昭蘇。
直到他脖子都快勒斷了，顏睿城才遲遲驚醒過來。
下一個瞬間。
他突然滿面通紅。
這·他·媽·的·兩·歲！！？
顏睿城感覺自已這幾年來的驕傲和自滿全都像一塊玻璃一樣，被那一道道煌煌天威的閃電劈了個粉碎！
自尊心崩碎。
他滿目盡是痴呆，面容通紅，垂下的雙手不斷顫抖。
那雙15歲卻長滿厚繭的武者之手，現在卻連握拳的力量都沒了。
兩歲的秘學士？
現在就已經能放出這般威力的一階術式？
世界上怎會有如此天才！！
他是不是很可笑？
是不是很可笑！
顏睿城的武者之心已然打擊得開裂。
他……
不能接受啊。
“睿城哥……”
一位少年看到顏睿城不正常的臉色，弱弱地喊了一句。
其他人這才驚醒，小心翼翼地看向了顏睿城。
雖然平常在別人面前表現得謙虛，但實際上大家都知道他心裡的驕傲。
面對大家的擔憂，顏睿城失神了好一陣子，乾澀地苦笑。
笑不如哭。
少年猶如一條垂死的狗。
別說為什麼要說得這麼慘。
當高高在上的天才驕傲被打成粉碎後，無法接受事實，他甚至連氣魄都失盡了。
他顏睿城竟然還需要別人擔心？
沉默了許久，顏睿城看向中央區那個低頭皺眉苦思冥想的小孩，又是一陣發愣。
半會。
他沉聲道：
“我要和他打一場。”
“什麼？！”
一眾憂心的少年少女目瞪口呆。
顏白松急道：
“別啊，睿城哥！人家才兩歲，你打贏了也要被族裡的長輩們懲罰的！甚至可能要關禁閉！”
其他人七嘴八舌道：
“是啊是啊，睿城哥，沒必要的。”
“你二階，他應該才一階，他怎麼跟你打？贏了勝之不武，輸了一身恥辱，得不償失的！”
“俺也一樣！……一樣這麼覺得。”
他們的勸解顏睿城都聽在心裡，可他卻搖了搖頭。
“我知道這樣做不光榮，但我現在不是想為了勝負而贏，我是為了我的武道未來。”
武道未來？
少年們齊齊愣住，不明所以。
“我武者的自尊心已經崩了。”
顏睿城毫不忌諱地直說道：
“我遺失了自已作為武者該有的進取銳氣。
“我頭一回發現自已如此懦弱，竟然無法接受事實，無法接受一個兩歲的孩子竟然有這樣的天賦。
“所以我想要去親身體驗一下他的天賦和能力，是贏是輸都無所謂。
“我只知道，如果我不去這麼做，念頭不通達，我就不會再有未來。
“——我就想跟他打一場！
“只用一階武者的實力！”
聽到這番話，少年們無言以對。
都說到這份上了，又是自尊心崩潰，又是沒有未來的，還能這麼阻止？
顏白松看看他，又看看那個小孩妖怪，嘆氣道：
“那好吧，睿城哥，我就不阻止你了，你加油。”
“嗯！”
顏睿城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重重點頭。
但顏白松立馬又憂心忡忡說：
“不過那個小妖怪可是能狠心戳爛別人眼睛，挖出別人的眼球的，你可得小心點。”
顏睿城感激的表情一僵。
一大眾人不自覺地後退一步，驚恐地摸了摸自已尚在的眼球。
顏睿城同樣也做出了這個動作，捂著眼睛，嘴角抽搐。
然鵝，顏白松還沒完！
他滿心憂傷：
“還有啊，剛才也說了，那個小妖怪已經算殺了人的。”
眾人又立馬齊刷刷退了一步，滿眼恐懼地望著那個孩子。
殺過人是一回事，有能力亂殺自已等人又是一回事。
反正，在眾的小少年小少女們沒感覺自已能挺得過剛剛那三色雷電的恐怖轟炸。
瑟瑟發抖。
弱小無助GIF。
顏白松又張嘴：
“還有啊……”
“好了！你別再說了！！”
顏睿城使出施法打斷，一步跨出，滿目猙獰。
他趕緊把顏白松那張臭嘴給捂上。
“趕緊把他拖走！
“豎子安可壞我道心！@”
顏白松：
“唔！唔！唔！！嗚嗚┭┮﹏┭┮……”
ヽ(￣︿￣ )—C＜(\/;◇;)\/
幾人七手八腳，趕緊捂著顏白松的嘴巴，把人抬走。
耳邊頓時清淨了。
顏睿城深呼吸了好幾次。
總算把心裡那點小懼怕壓了下去。
秘學士而已。
只是一階而已。
術式也不過是一階的。
雷電也就那樣！
他皮厚肉糙，耐劈得很！
“還是不壓實力打了。
“這不是我怕。
“只是為了、為了……額……
“對了，是為了對對手的尊重！
“嗯！沒錯！就是這樣！”
顏睿城喃喃低語，捶了好幾下自已的胸口，然後抬頭挺胸，朝中央區的顏昭蘇走了過去。
武者的布鞋邁過符陣的邊界，踏入其中。
噠——
腳步的動靜驚醒了埋頭思考的顏昭蘇，他茫茫然地抬了起頭，看到了一位少年衝著他走過來。
“？”
顏昭蘇頭頂緩緩飄起一個問號。
“你是哪位？找我的？”
話語落下，少年停步，呆呆地看著他，喉嚨蠕動，像是嚥了口唾沫。
噼啪——
靜電在場中閃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