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念筠站在書案前,手執毛筆,精心凝氣在竹簡上寫下了一個個的‘壽’字。

“姑娘,請喝茶。”銀珠將茶送到時念筠的手邊,時念筠將毛筆放下,接過茶碗問道:“如今主院如何了?”

“主君醒了,不知為何奪了夫人的管家之權,將其看押了起來。現在大姑娘正在主院跪著求情。”

銀珠現在已經不害怕了,橘紅都說了不是吃食上的問題,多半是夫人做了什麼,害了主君。

與銀珠恰好相反,橘紅反而對待時念筠越來越謹慎了。

橘紅想的比銀珠多,比銀珠遠。夫人房裡出的事,必然與二姑娘有關。

這麼多年了,女公子一直藏於心間,引而不發,如今出手,一擊必中,足可見其心性。

“天氣冷了,這般跪在院外怕是會著涼。銀珠,你替我晚上送個護膝過去。”

現在求情只會火上澆油。看到時雲悠跪地相求,阿父不會覺得心疼,反而會更加厭惡。

畢竟,就是田氏害的他子嗣單薄。他以前越是疼愛時雲悠,現在便越會憎惡。

“是。”銀珠答道,她知道女公子的意思,以前女公子總是被喚去伺候主母,難免要跪著。以前的銀珠心疼女公子,特意做了許多。

時念筠放下茶碗,拿起毛筆繼續寫字。

父親是個聰明人,他想要查的事情,絕對沒有查不到的時候。

田氏已無力翻身,等待她的只能是悲慘的結局。

至於時雲悠,沒了護佑她的田氏,她還能跟以前一樣嗎?時念筠十分好奇。

時雲悠在門外跪了整整一天,時宏都沒有見她。臨近傍晚的時候,讓她滾回去。

時雲悠求了一天的情,不但沒有得償所願,反而受到了阿父的訓斥。她心裡極度不滿,哭哭啼啼的便回了自已的院子。

誰知到了院子便聽柳綠說,銀珠過來送了護膝……

更是氣得她差點咬碎了一嘴的牙,她母親剛剛出事,時念筠不跟著一起求情,反而送來護膝,這不是嘲笑她是做什麼?

她阿母剛失勢,時念筠就這樣。等等,等到父親氣消了,把母親放出來,她一定要好好教訓她。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時念筠向來喜歡‘趕盡殺絕’。

次日清晨,時念筠早早的便去了祠堂。阿父不能延續香火,必然會向列祖列宗告罪。她已經打聽過了,昨日賬房購買了大量的紙錢香燭。

時念筠將寫滿了‘壽’字的竹簡放到了供臺上,她抬頭看著面前數不清的牌位。

她一向不信鬼神,世間若真有神明,為何神明不憐惜世人,反而降下各種苦難;世間若真有鬼魂,為何冤魂不向生者索命……

所以,對於這些,她利用的順手。

“二姑娘,主君過來了!”橘紅提醒道,說罷立馬跪到時念筠身後。

時念筠立馬對著面前的牌位祈禱道:“列祖列宗在上,時家女娘念筠懇求列祖列宗保我阿父長命百歲,事事順心,平安如意。”

時念筠說罷便朝著牌位虔誠的叩首。

三叩後,時念筠直起身子,依舊跪在牌位前。

“二姑娘,您快起來吧。這兩日,您不分晝夜的為主君抄寫萬壽字,想必時家的列祖列宗已經看到您的誠心,必然會讓主君平安無事的。”橘紅說著便伸手,想要扶起跪在地上的念筠。

時念筠卻朝她搖了搖頭,道:“這些年,因為孃親不喜我…我甚少伺候在父親身邊盡孝,如今只能做些小事求阿父平安誠。”

“心誠則靈,豈在乎形?”時宏一邊說著一邊走進了祠堂,他來的時候正巧聽見主僕在說話,便想聽聽他們在說什麼。

時念筠聽到時宏的聲音,立馬站起身來朝著時宏行禮道:“女兒見過父親,父親萬安。父親如今可好些了?”

看著時念筠擔憂的目光,時宏心中終於慰帖了些許。他到底還是有一個好女兒的!

時宏走向前去,將供臺上的書冊取下,並將其開啟。果然上面大大小小寫了不知道多少個‘壽’字。

“念兒,你辛苦了。”

“女兒不辛苦,能為父親做些什麼,是女兒的福氣。”時念筠溫聲說道。“女兒這兩日一直擔心父親,如今見到父親大好。女兒便心滿意足。”

時宏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滿意的點了點頭。人沒有不偏心的,原先時宏一直偏向時雲悠,但是現在他更偏向時念筠。

比起一個什麼都不知道便拼死為了她阿母求情不惜忤逆阿父的女兒,他更想偏向一個心裡處處有自已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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