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有件事想向父親稟報。”時念筠給身邊的銀珠使了眼色。
銀珠將田氏暗害府中妾室的證據遞給了一旁的小滿,小滿轉交到了時宏手上。
“茲事體大,女兒只能親自過來。”
以前叫過來的貪墨只是開胃菜,這一條條人命,才是重中之重。
時宏看著手上的證據,頓時變了面色。這個毒婦,竟然害死了他那麼多的愛妾,還偷偷打掉過他的兒子……
“毒婦,賤人。”
聽到時宏這般評價田氏,念筠非常滿意。她也是這麼覺得的,她知道現在還動不了田氏,畢竟田氏的名聲壞了,也會影響到她和長姊的婚事。
但是,在深宅後院,悄悄讓一個病逝,卻並不是什麼難事。
此刻,門外傳來時雲悠的哭喊聲。
“阿父,求求您見一見雲悠吧,無論孃親犯了什麼錯,都罪不至此啊!”
聽到她的聲音,時宏厭惡的皺了皺眉,就好像看到什麼噁心的東西一樣。
這幾日時雲悠總會跪在院外哭訴,為田氏求情。如果她不是時宏唯二的孩子,留著她還有大用,時宏必然要把她送去跟她的阿母孃親作伴。
“阿父,既然阿姊來了。那我便先回去了!”時念筠行禮道,時宏擺了擺手讓她走。
時念筠離開了屋子,走到了跪在院中的時雲悠面前。
“阿姊,父親正在氣頭上,怕是不會聽的。不若你先回去吧!而且,阿姊不止是田氏的女兒,更是父親的女兒啊!”時念筠柔聲勸道
“不用你假好心,時念筠如今你得意了,可以來嘲笑我了?你不過是個賤婢所生的女兒,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耀武揚威?”時雲悠大聲質問道,以前都是她坐在阿母身旁,看著時念筠給阿母叩頭行禮……
“阿姊,你先冷靜一點。你這樣聒噪會惹阿父厭煩的!阿父進來本就身體不適……”
“阿父才不會厭煩我,時念筠你不要挑撥父親與我的關係。等到,等到父親和母親解除了嫌隙,那日我必讓你好看!”時雲悠說著說著便哭了起來,就好像在時念筠這裡受了天大的委屈。
明明時念筠一直在好言相勸。
“阿姊既然這麼說,那我也沒什麼好勸的了。這裡總歸也沒我的事了,我便先回去了。對了,護膝阿姊別忘了用。”時念筠朝著時雲悠笑了笑,現在就歇斯底里了,那以後可怎麼受得了!
時雲悠不甘心的看著時念筠離去,為什麼阿父願意見她卻不願意見自已!都是時念筠在暗中挑撥。
還好,她把蕭以瑾奪了過來,讓他愛上了自已。她還可以讓以瑾幫她!
時念筠你得意什麼,雖然你搶走了阿父的寵愛,但是我得到了你未來的夫婿。而我受到的所有委屈與譏笑,都會落到你的身上。
時念筠從住院離開後,並沒有回自已的院子。她直接去了柴房,時雲悠不能探望田氏,但是她卻可以。
現在管家之權現在在她的手上,阿父格外器重她,她當然可以有些特權。
“女公子,這裡破舊髒汙,您小心。”銀珠扶著時念筠,時念筠點了點頭,看著面前的僕婦正麻利的開著柴房的門。
這個柴房的窗戶都被封死了,人被關在一個黑暗的環境久了,就是不死也會慢慢瘋掉的。
田氏聽到響動,下意識朝著光亮的地方望去,她已經許久沒有見過陽光了。她與時宏夫妻多年,如今竟然連辯駁的機會都不給她。
她當初為了時宏不惜忤逆阿父,下嫁給他,如今竟然是這樣一個結局。
田氏隱隱約約聽到門外僕婦喊著姑娘,心中不由慶幸。還好,她還有云悠這個好女兒……
門被開啟,一個身影站在光中俯瞰著她。田氏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著來人。
“時念筠!”田氏沒有想到,來的人竟然是時念筠。她為什麼能來,雲悠呢?
“田氏。”時念筠應了一聲,用帕子輕輕掩住了口鼻。阿父是真心狠啊,竟然這點的體面都不給田氏。
田氏不能出去,所有都得在屋裡解決。很多東西,都開始發臭了。
“我想和田氏單獨說兩句。”時念筠看了一眼一旁的銀珠,銀珠笑著拉著僕婦退到一邊,將一錠銀子塞到了她的手中。僕婦笑逐顏開道:“二姑娘隨便說,小的就先退下了。”
僕婦說著快步跑了出去,好像生怕慢一步就有人把這錢要回去一般。
“田氏,你最近可好?”時念筠冷聲問道。
田氏抬頭看著時念筠,此刻她就算是在糊塗也明白了。
“原來是你,時念筠,我待你和你的生母不薄。你竟然這般害我!”田氏怒道,當年知道這件事情的人都死了,田氏本以為不會有人能利用此事算計她。
這次,她本以為是自已運氣不好!
可是看到今日來探望她的時念筠,她還有什麼不明白。
一定是她那個懦弱的生母將過去的事情告訴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