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又來了啊……

眼前的畫面只有黑白,只能感受到聽覺,觸覺和嗅覺……

再一次的,你又落入了夢裡,這次的夢也……

“是個噩夢哦!”

忽然,你聽到的身後傳來了一陣聲響,你不敢回頭看去,因為你很清楚那個是誰的聲音。

那個聲音的主人是你自已。

“為什麼不看我呀,明明我們以前相處的那麼融洽。”

然而在你沒注意到的瞬間,發出聲音的那一位,直接出現在了你的面前,而你也對上了它的視線。

在你面前的是一個擁有你身體輪廓的剪影,但這個輪廓他的外形和身高並不是你現在的模樣,而是20年前你還是15歲的時候的那樣,它全身上下都是黑色的,除了右眼,那猩紅如血的右眼。

你看著它的那一瞬間,心由內而發的恐懼到達了極點,你立馬就轉過身去,想要跑走,離它越遠越好,然而當你抬腳的那一刻,你發現你結結實實的摔在了地上,等你回頭看去,發現自已的腳不知何時不見了蹤影,轉而代之的是在大腿處留下了平整的切面,瞬間,從切面延伸的痛感傳遍了你的全身,你尖叫了起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知道這只是在夢裡,但夢裡的你仍然保留著觸覺,也就會保留著痛覺,所以在夢裡的你,被切斷了一條腿,儘管是假的,但這種痛覺也不會消失。

你回頭看向你恐懼的剪影,發現它的頭部已經裂開來,伸展出了八條觸手,而其中一條正掛著你斷掉的一條腿。

每一根觸手的頂端都留有著像刀一樣鋒利的骨片,並且有大大小小的眼睛佈滿在觸手的全身,你再一次看到了密密麻麻的視線向你襲來,那些眼睛,紅色的珠子,從那裡頭來的視線宛如要把你給刺穿。

“好過分啊,你居然想要逃離我,但在這裡是我的主場,不是你的,如果我想找你,你又逃得了哪裡呢?”那個剪影抽動著臉部的一根觸手發出了你的聲音,說著這番話。

隨後它便開始靠近你,用身上的所有觸手抓住了在地面上拼命爬離它的你,瞬間那些觸手將你渾身包裹住,並逐漸的扭轉和割爛你全身的所有,先是手指腳趾,再是手臂和腳踝,接著大腿,腹部,眼珠子,一點一點的撕碎著你。

好痛!好痛!你很想叫停它,但可惜如今的你仍然還是沒有辦法面對他的存在。

“我好憤怒,好憤怒啊,為什麼?你明明都已經回到這個地方了,為什麼還不願意想起我?!為什麼不願意接納我!我好憤怒啊,好憤怒啊!死吧,用你的死去平息我的憤怒吧!”那個剪映它說著這話時,身上的所有紅眼全部都瞪大,亂轉著,抽動著,就如同一團不可言語的怪物。

最後他將一個觸手的尖端捅穿了你的大腦,準備就此將你的思緒連同大腦撕碎開來的時候,天上突然閃過一道白光,直接將你和它的一切全部給蓋住。

也就是在這一瞬間,你所有的痛覺都煙消雲散,你的意識也保留了下來。

當你的視野逐漸從白色的一片茫然,慢慢的恢復到有視覺的時候,你發現你自已躺在一間臥室的床上,你摸了摸床,你認識,這是你在廖醫生家裡給你準備的臥室裡的那張床。

“喲,終於醒了,小傢伙,現在已經是下午2點了,太陽別說曬到屁股了,就連你全身都給包圍了,知道不?”廖醫生在窗邊站著,樂呵呵的看到你,你也意識到,原來是廖醫生將你臥室的窗簾拉了開來,刺眼的陽光直接把你給照醒了。

終於你在噩夢裡醒過來,回到了你充滿回憶的夢裡。

“我睡了這麼久了?我完全不知道,明明都調了鬧鐘的,我卻還沒醒,抱歉廖醫生,今天我記得是我負責做飯的,現在都下午2點了,你餓嗎?”

你醒來之後趕緊收拾收拾好自已的衣服,急急忙忙的準備去洗漱,然後好去做飯。

畢竟在當時你是白吃白用白穿廖醫生給你的東西,時間久了之後,你有點過意不去,於是你就向廖醫生提出讓你負責搞好家裡的衛生和早中晚的飯菜,而廖醫生也很爽快的答應了你的要求,雖然有時候你做的不算很好,甚至是一團糟,但好在廖醫生都很耐心的教你,你也逐漸學會做這一切。

“嗯,我確實是挺餓的,不過今天你也不用那麼急,也不用做飯了,作為補償,你明天早點起來為我泡咖啡吧,你泡的咖啡還挺好喝的。”廖醫生看了看你之後,思考了一會,直接癱在你的床上,滾了一圈,才說了這番話。

“哎,那…怎麼搞?”此時的你衣衫不整,頭髮凌亂,有點無措的,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你床上的廖醫生。

這個略顯滑稽的畫面,你們就彼此沉默著,一共持續了好幾十秒,最後還是由廖醫生從你床上起身,開口打斷。

“出去吃唄,還能怎樣?順便帶你逛逛。”

當時的你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廖醫生拉去洗漱,換好衣服,拿上鑰匙和幾件隨身物品就直接出門了,完全沒有給你拒絕的時間。

走到樓下的一家小飯館裡點了幾樣小菜,吃飽飯了後,廖醫生就直接拉著你到你們附近的商業街上逛了起來。

“……”你一言不發,跟著廖醫生,當時的你記得自已的情緒很複雜,你有點愧疚,畢竟你起床起晚了,沒能做好飯,也有點不好意思,而你自已也不太習慣到人多的場合去,不過更多的是你的好奇,你在觀察廖醫生他手上的記錄本。

“你還真是一直戴著這個本子和筆呢,哪怕是帶我來到街上,你也仍然帶著。”忍不住好奇的你,終於還是說出了你內心的想法。

“那是,畢竟我已經跟你說過了,只要我和你待在一起,我就會時時刻刻的觀察你,你跟我說過的,只有這樣你才會放下心來與人相處,不是嗎?”廖醫生沒有排斥你對他的觀察,反而是配合的跟你講起的原因。

“我確實說過,我很害怕自已沒辦法保持原樣,會去傷害別人,因此我希望自已被別人時時刻刻的注視著觀察著,但我還以為到了屋外你會放鬆警惕,變得更加偷懶一些。”

“哈哈,可別小瞧我的毅力,我可是很固執的。”廖醫生叉起了腰,驕傲的說著。”

“好好好,知道了,不過我很好奇,你到底在上面記錄著什麼東西。”看向那個本子,從你的視角看過去,你只能看本子的外封面,實在看不到寫的東西。

“你好奇嗎?既然好奇的話,那你就踮起腳尖來看唄,能看到就算你贏。”廖醫生用拿著筆的那隻手對你晃了晃,帶有唏噓的語氣說著。

而你就真的跑到了前面停了下來,努力的踮起腳尖,想要看到記錄本裡的內容,但可惜廖醫生個子實在是太高了,而那時的你還太矮了,腳尖踮了好幾分鐘,都沒看到任何東西,廖醫生怕你用手把本子抓過來作弊,直接把本子舉過胸膛,你現在就更看不到了。

“額……我看不到……我放棄了,原來我這麼矮小的嗎?”

“那是當然,哈哈哈,不過沒關係,你現在還小,等你長到了我這個歲數應該就和我差不多高了,到那時候你應該也能看到了吧……”廖醫生笑著說著,不過你能感受得到他有點落寞的情緒。

“哼,小氣……”不過當時的你沒有在乎這一切,只是嘟著嘟小嘴,自顧自的往前走了。

“哎呀,小傢伙不得不說,有些時候你還蠻囉嗦的,你還真……”廖醫生正想跟你繼續拌嘴的時候,忽然他掃視到街邊的攤子上的東西后,整個人停了下來,就連話也停住了。

你見此狀況,也往後看去,你看到廖醫生把視線落在了一個手工小攤販上,上面販賣著各種手工製品,和一些手工製作的小工具,小攤販可以現場製作一些小道具,小飾品之類的,在當時現場還有好多人正在做著各種各樣的東西。

“小傢伙,這個攤販好像挺有意思的,來陪我玩玩唄。”廖醫生直接向你發出了邀請,而你也點了點頭,其實對於你來說這些東西並不感興趣,但廖醫生想玩的話,你願意陪他。

而在他轉身背對你走向小攤販的那一刻,你用餘光瞥到了他記錄本上面的內容。

如你所想的那樣,記錄本上面是空的。

其實你早就知道這一切,只是仍然很好奇,被他用來扮演的那本子上到底有沒有寫一些東西。

不過直到最後,你也仍然確認那張紙張沒有寫下任何東西,畢竟廖醫生從一開始就把那些東西寫在了自已的心裡。

思緒飄回到夢裡,你被廖醫生拉到了,離他旁邊的小板凳上坐了下去,你看見商家擺了好一些材料放在你的面前,甚至還有圖紙供你挑選,但說實話,當時你似乎沒什麼想法和心情,因此全程你都在發著呆,看著面前的材料,既不動手也不動口,而廖醫生則是像個興致勃勃的孩子一樣,拿起工具和材料,立馬就操練了起來。

在外人來看你,彷彿才是那個帶著孩子來逛街的監護人。

“昨天晚上發生什麼事了呢?現在心情好點了沒?”廖醫生一邊做著手工,一邊漫不經心的向你發起的問話。

你有點驚訝,轉頭看向廖醫生回答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廖醫生仍然在做著手工,沒有回頭過來看你,但他還是有好好聽到你的回應,於是接著說:“你臉上有好濃厚的黑眼圈,而且這幾天你做飯的時候,時不時還在看著手機,就連洗澡和上廁所的功夫也要拿著一部手機,如果只是沉溺玩於手機的話,倒還好,我訓斥你兩句,估計你就不再會玩了,但是我看你的表情,全程都是凝重的表情,我覺得可能事情就沒那麼簡單,所以發生了什麼了?能告訴我嗎?”

“………………”你沉默了,並不是因為你不想回答,而是不知道該如何組織語言回答給他,於是你的視線再一次投向了你面前的材料,呆呆的看著,又再一次陷入沉默。

廖醫生用眼角的餘光看了一下你的反應,並沒有繼續追剛剛問你的問題,反而是問起了另一個新的話題,也是你們手頭上的話題:“話說,有這麼多材料,你不打算做點東西嗎?錢我已經交了,你不做個飾品掛墜什麼的,我就會虧錢嘍。”

“我想象不出來……有什麼區別。”你開口回話了,只不過聲音很低沉。

“啊,這樣啊,確實也是,我之前還問過你為什麼要對人類稱呼為“生物”,你當時和我說人與人之間本身就是不同的生物,每個個體的人類外貌,行為,語言,身份,習性,哪怕是極為相似的同卵雙胞胎,以上類目也不見得仍然同樣,所以都已經區分到這個份上了,那就應該是不同的“生物”了,更何況人類本身就是一種另類的生物,也是用類似的手段去鑑別自已和其他的生命。”廖醫生手上的物品已經初見雛形,他拿起物品對著天空端詳了一會兒,然後一邊說著剛剛那番話,又一邊繼續修改。

“但是後面你很嚴肅的訓斥了我,我記的,你說社會上大多數人類都希望自已與“生物”有所區別,所以你希望我不要用“生物”這兩個字去稱呼人類。”你繼續盯著那堆散亂的材料,隨手拿了一張圖紙看了看,隨後又放了回去。

“還行吧,也沒有很嚴肅,其實那個時候我只是想找你隨心而論而已,畢竟聊天嘛,重要的就是互相交換最真實的想法,只是我沒想到你之後還真的很誠懇的道歉了。你是真的想通了嗎?”

“是的,我真的想通了,因為廖醫生你說了,雖然人類確實是用這樣的手段去鑑別自已和其他的生命,這種生命裡面,其中也包括人類,但你不希望我成為那樣的人,所以我也明白了,也是有很多人類不用這樣的手段去區分自已和其他的生命的,你希望我能成為這其中的人,而我也想要成為這樣的人。”

你說完看了看廖醫生,沒想到剛好對上廖醫生向你投來的視線,廖醫生和你互相看了一會兒之後,便回頭繼續做著手上的東西,也繼續說著自已的話:“看樣子你確實是想通了,但我其實不希望你那麼快道歉,相反,哪怕你想通了,我也希望你能跟我生會悶氣,對我陰陽怪氣幾句,我覺得還挺不錯的,要不然的話……像你這種人實在很難在這個社會活得很陽光。”

“唉,為什麼?”你看著廖醫生,不理解的問著。

“沒什麼,當我說風涼話吧。”廖醫生則回頭看著你笑眯眯的說著。

“那麼能告訴我嗎?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你昨天估計是熬夜了吧,不然你也不會下午2點了都還沒起床,我可是記錄過你的作息,你可規律了。”廖醫生在為自已的手工收尾的同時,又繼續用著平淡和藹的語氣問你的話。

“我……吵架了,用廖醫生你們的話,大概就是……我當了一回噴子吧,我把網路上一些評論區裡的人噴了一頓。”你用低沉的語氣說出了回答,像做錯事了一樣,把頭縮了起來。

廖醫生沒有回你話,也沒有回頭看你,彷彿像是沒聽到你的回答一樣,繼續收尾自已的手工,儘管你很確信對方其實是已經聽到了你的話,只是他期待著,你能多說一些。

而你也趁機補充了更多:“我這幾天在研究網路,我在研究了一些東西,我在研究網路裡的“為什麼”。

網路,上面有很多令人感到歡樂,哀傷或者各種複雜情緒的東西,但這種東西不是現實生活中裡也有嗎,為什麼人們會需要這種東西。

每個人都在分享自已,但每個人都事不關已,彷彿網路裡面的人,不再需要被當做人來對待一樣,那些痛訴自已悲劇的帖子下,評論裡總有炫耀自已幸福的聲音,那些分享幸福時刻的照片下,總有各種匪夷所思的罵名。

我知道網路是一把雙刃劍,凡事都有好壞這兩面。既然如此,就證明了網路只不過是生活的一部分,生活裡也一樣,都有好壞兩面,那為什麼還有那麼多人只想待在網路裡,不想回到現實生活?

我幾天前和姑姑通話,她說如果我感到孤單寂寞的話,就透過網路上的各種娛樂來讓自已變得快樂。

我嘗試這麼做了,可後果是我感受到了更多的孤單寂寞,因為我明白了,透過網路娛樂,讓自已變得快樂的這個手段,並不會對我們的生活做出太多實質性的改變,因此,從中獲得的快樂,終究只是虛無。

這個道理,難道全世界全年齡段的人都不懂?!我不認為,那既然如此,為什麼網路上面,全世界,全部年齡段的人,都有在參與?我不理解,我試圖去理解,我把我的想法,我的聲音發入了網路裡,但到頭來得到的卻是更多的反對的,以及不理解我的聲音,看來我直到現在都沒辦法理解人類呢……”

你慢慢的說完了你想要說的一切,而廖醫生也做好了手工,他停下手來,在旁邊安靜的聽你訴說。

“哈哈,明白了,原來是這樣。”廖醫生,聽完你的話後點了點頭,然後他轉頭看向詢問你:“小傢伙,你願意聽我給你的解釋嗎?”

“如果你願意講,我洗耳恭聽。”你回看著對方,堅定的回答。

“小傢伙……只要你肯告訴我你的疑慮,我都願意把我的解釋講給你聽。”廖醫生對你說著,然後輕輕的摸了摸你的頭。

隨後他轉過身去,他將視線轉向了街邊絡繹來往的行人,你也跟著他的視線一邊看去,一邊聽著廖醫生給你的,他自已的解釋:“這一次我給你的解釋,可能會超出你當前的理解,不過我覺得在未來你應該能夠理解我對你說的話,所以我希望你能夠耐下心來好好聽我講話。

在我來看這個問題歸根結底,在於我們所處的世界實在是過於龐大且複雜,以至於人與人之間的生活是地與天那般的差別。

在某些人的生活裡面,可能一輩子都無法獲得某樣事物,他們只能透過網路,才可以與其淺淺進行接觸,對於這些人來說,這一輩子就那麼一點點接觸,就足夠了。

而你說的話裡有一點我需要糾正……那就是,並不是全世界全部年齡段的人都會出現在網路上,在這網路以外,那種沒辦法擺在網路上的,殘酷的,無聊的,絕望的…更多更多一眼望到頭的生活,正被人在看不見的角落裡親身經歷著。

這就是我的解釋了,聽得怎樣?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廖醫生說完看向你,而你此時在摸著自已的額頭,思考著:“嗯,聽是聽進去了……就是,更不能理解了。”

“哈哈哈哈哈,沒關係,畢竟生活裡的很多事情存在本身,就不是用來被理解的,這個世界,很多人都生活在自已無法理解的事物裡。”廖醫生聽到你的回答後笑的可高興了,以至於周圍的人都向他投來異樣的目光,不過又很快的投入到了自已的事情當中去。

看到大家都自已幹自已的時候,廖醫生摸了摸你的腦袋,語氣溫和的說著:“但是我很慶幸……

你真的做到了,如你說的那樣。或許你自已沒有發現,你面對網路上的事物時,你明白了,不能在痛訴悲劇的帖子下炫耀幸福 你知道了不應該在別人分享幸福的時刻,讓其背上各種匪夷所思的罵名。

在面對網路的負面時,你仍然不忘記網路的正面,你就像對待生活中裡的人一樣,去對待著網路裡的人,不然你也不會有這般反應。”

“可我只是設身處地的去思考罷了……”你對廖醫生的話,回答著最真實的想法。

“但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一樣設身處地的為人思考,你要意識到這一點,小傢伙。

所以我很慶幸,你真的做到了,如你所說的那樣……”廖醫生笑著說著,隨即他將自已做好的手工飾品用繩子串了起來,弄成了一個新奇可愛的小掛飾,並將它掛在了你的脖子上後,對你說出了那句令你最高興的話

“……你是一個溫柔善良的人。”

…………………………

…………………

……………

逐漸的,夢裡的一切重歸於黑暗和虛無,你知道你要醒了。

慢慢的,你感覺一種溫暖的感覺覆蓋著你的眼皮,你逐漸的睜開自已的眼睛,發現是早晨的一縷太陽光透過了車窗,揮灑在了你的臉上,你明白,是時候也要起床開店了。

你起身收拾好了被褥,在吧檯前洗漱好自已,在你擦拭面部的時候,你順著脖子看向了被你掛在上面的小飾品,那個新奇可愛的小飾品,一個迷你救生圈,你摸了摸它,心裡滿是懷念,這個小東西已經跟著你走過了20個年歲月。

正當你想笑著回應這一切時,你的眼眶卻不知為何早已浸滿了淚水,你無聲的哭了出來。

廖醫生在那時候說出的,你沒能理解的話,現在已經逐漸理解了,那時候你為此高興的話,你現在也仍然感到高興……

只是越是這樣,你越是……不捨…和廖醫生的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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