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

你的手機響起了急促的電話鈴聲,把你從剪輯影片的思緒中拉了出來,你接過手機發現是你的下屬打來的電話。

“你媽的,我今天好不容易調休了個假,這丫頭怎麼打電話給我。”

你極其無奈和煩躁的吐槽了一聲,畢竟做影片講究的幾乎是一氣呵成的靈感,在創作的過程中被人打斷,對你來說,是一件十分令你不爽快的事情,但你也不敢掛電話,畢竟你的下屬還挺能幹的,她在這種時候打電話給你,肯定是有事。

“喂,你幹嘛?我今天休假唉,我今天剛搬完,行李還沒收拾好,你不會又讓我加班吧?”你接聽電話後,還沒等對方說話,你便直接了當的,先用不耐煩的語氣回問了對方。

“沒辦法啊,老大!我們這邊抓到的傢伙可老大勁了,5個手銬靠在他身上,現在已經壞了三個了!我已經叫人到警察局裡應接了,我現在開著車子離局子也就只有五六公里了,老大你也快點過去吧!我真怕會出什麼事。”

果然不出你所料,對方說了的原因,正是你所猜想的那樣,而你也瞬間收回了剛剛的那番脾氣,你迅速穿上你銀灰色的大褂,帶好身上的隨身物品,開啟抽屜裡的那把手槍檢查好後,便插入你用皮帶橫在胸上綁著的槍套裡。

“我現在已經準備好出警的狀態,馬上就來,你們那邊看著點,別讓他從警車裡跑了。”你對電話的那一頭說完後,對方慎重的回應了你幾聲,便掛機了。

你也立馬跑到了自已的車上,將鳴笛燈放在你的車頂上,便直接一腳油門踩到底,迅速往警局駛去。

“那麼這一次的是什麼呢,普通的犯人嗎?但是連手銬都能掙脫?看來估計是夢遊者了。”你一邊開著車,一邊自言自語鼓囊了幾句,你也透過車後視鏡看到了自已的樣子,有一點點棕褐色的面板,白邊框的眼鏡,以及深藍色的頭髮。

你的思緒忽然飄到了你沒染髮之前的模樣,你的頭髮原本是深褐色的,你不想要那樣的自已,你討厭那樣的自已,你想要改變自已。

但是這樣的思緒只持續了短暫的幾秒,你便把注意力全部貫徹在了駕駛車輛上,現在可是十萬火急的狀態,可容不得開小差。

你一邊用手機記著時一邊駕駛著車輛。如果是以前的舊家,哪怕提滿油門也得估計開個三四十分鐘才能到,但剛好現在你搬到了離你工作比較近的住處,你只用了五分鐘的時間就從你的家裡開到了警局。

然而你剛下車,在警局門口,就邂逅了一場令你意外的重逢。

“抱歉,這位女士,我們現在有緊急要務在身,請你不要待在警局門口,如果有事情要找警察,請你先回避幾分鐘,我們稍後再處理你的事情。”你看到你的同事在用手掌擋住一個披著黃色長髮的人,並說明了現在的情況。

“呃,那個……我不是女士,我來這裡只是想問警察同志你們幾句的問題,很快就走,不會打擾你們的……”那個披著黃色長髮的人張口說出了回應,而正是他那個聲音,這種雄雌難辨的中性聲音,讓你確信面前的那個人確實是你再熟悉不過的,那家咖啡廳的老闆。

“風?!你咋在這?!”你有點難以置信的看著他,而他聽到你的話語後,也回過頭看到了你,同樣擺出了驚訝的神情。

“唉,常客?你怎麼在這?我還以為我們至少要兩三個月才能見面呢,沒想到第2天就見面了。”

“不是?這話該我問你吧,我可是在這裡上班的,肯定會出現在這裡呀!”你有點無語的回應了對方,準備和你的同事一樣疏散他。

“哦……原來如此,你之前說的很忙的本職工作,原來是這個呀,真沒想到是這麼正經的工作,都令我嚇一跳了。”風直接用手握住下巴,站在原地上下打量了你一番,可能是因為你染了頭髮吧,你感覺他這擅自的把你和紈絝君子劃了等號。

“寒暄的話先不要說了,我們現在有正事要忙,總而言之,你先……”

你的話還沒說完,突然一輛警車從馬路上快速橫衝,直直撞了過來,把你停在警局門口的小轎車,和警局門口邊上的石獅子都一同撞飛了出去,整輛警車瞬間170度翻轉了過來,車門直接被撞損,警車裡面的人員像桶穿米袋,裡面的大米一樣直接撒了出來。

你看到給你打電話的那位下屬也掉了出來,你本想馬上前去檢視安危,但發現更為緊急的場景,使得你先暫時停下這個想法。

從剛才的警車裡面掉出了一個身體健碩的男人,他的手上本來是靠著兩個手銬的,而現在手銬全部都被他一瞬間給掙脫了,並且穩健的站了起來,把視線看向了你們這邊,表情十分的兇惡,怒目圓瞪。

“這人的眼睛是紅色的!果然是夢遊者!大家持槍警備!”你看向了對方兇惡的眼神,發現了這一點之後,立馬掏出你大褂下面遮著的手槍瞄準他,並對周圍的同事大聲宣告行動,而你周邊其餘能活動的同事聽到你的宣告後,也和你一樣,做出舉槍的動作。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然而令你沒想到的是,你用槍指著的那個人怒吼一番後,瞬間暴走了起來,以極高的速度向你們俯衝過來,你立馬開槍,而你周圍的同事也對他開了幾槍,但是令你們都沒想到的是你們射出的子彈即便打中了他,也沒有讓他停下來腳步,你打出去的子彈只傷及到了他表層的肌肉,並沒有到達傷筋動骨的境地,你立刻明白了,這位夢遊者很有可能是扭曲幻化了自身的形態和肌肉,讓自已的身體非常的結實耐扛,壯碩和強大,普通的手槍根本沒辦法對他有太大的傷害。

可等你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那個男人已經撞倒了你前面的兩個同事後,直接的衝向了你這邊,你看到了那男人張開自已壯碩的手臂,並將五指伸展開來,以極快的速度向你飛來,那五指青筋暴起,強壯得就能陷入到你的腦袋裡,把你的牙齒腦漿都全部掏出來一般。

你見狀想要立馬躲開,可是對方的速度比你想的要快的太多,你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對於夢遊者來說,對於非人一般的怪物而言,你無力相對。

我就這樣死在這裡嗎?

一瞬間你的大腦感覺空白,彷彿都要開始走馬燈了。

直到你感受到你身後有人拽著你的衣領,把你整個身體迅速的從那個男人的手下攻擊的範圍裡拽出來。

分毫間,那個男人的手從你眼前距離極近的地方揮過,你的白框眼鏡被那個男人瞬間抓碎,你也在劫後餘生的片刻看清了把你救出來的人,居然是風。

風此刻正在用單手緊抓著你的後衣領,把你像拎小貓一樣拎著,但由於你的體型比小貓要大太多了,所以你直接被風拖拽在了地上。

而那個男人絲毫沒有給你們喘息的機會,仍然對你們這邊發起了攻擊,而正當你想要舉起槍給對方的腦門來一擊的時候,你卻發現你被人擋在了身後,原來是風把你扯到他自已的身後,並把你遠遠的丟了出去。

隨後,那個男人算是抓住了機會一樣,直接一手抓起風的脖子,將風整個身體從脖頸處掐住,提了起來了。

“……咳……”風被他這麼用力一掐,纖細的脖子彷彿立馬要斷開一樣,那男人五指在他脖頸上的肉陷得深深的,風的嘴角溢位一點鮮血。

“哈哈哈哈,別靠近,你們別靠近……我本來還想抓你們最叫囂的那個人……沒想到抓了個金絲雀……可以可以……哈哈哈…讓開,都給我讓開,不然我就把他的脖子給掐斷了。”那男人擺出勝利的模樣,把風這個人質提在身前來擋槍,並命令警察局裡的人讓開放他一條生路。

你的另幾個下屬從警察局裡偷偷的走了出來,把被遠遠扔出到地上的你扶了起來,而其他你的幾名同事,仍手執著槍,和那名男人對峙著。

那名男人看,你的同事們居然不讓步,還在與他對峙,男人立馬急了,伸出手直接挖向了風的左眼,風的左眼眼眶直接被絞出了血洞。

你的同事們看見這個情況開始著急了,一邊持著槍一邊慢慢的向他後退,而那個男人也開始鬆懈了下來。

“老大……怎麼辦?!人質受傷了!犯人要跑了!”將你扶起來的那名下屬一隻手持槍,一隻手緊緊的握著你的手臂,無論是持槍的手還是緊握著你的手,都抖著像篩糠子一樣。

你知道你這名下屬剛進局子沒幾個月,還沒見過夢遊者。

“沒事……如果我沒猜錯,接下來不用我們出場了。”你嘴角一裂,心情十分複雜,你看了看那個模樣的風,現在的你雖然也很擔心他,但是他有可能會死這一點,你卻一點也不會擔心。

你另幾個下屬正疑惑著你說的這句話的時候,就看見風咬緊牙關閉上了他的右眼後,抬起了他原本耷拉著的小手,放在了那個男人的手臂上,傾刻間,在眾目睽睽之下,那兩隻小手捏碎了那個男人的手臂,就像人隨意捏爆一個空的易拉罐一樣簡單。

手臂被捏碎的地方傳來了巨大的痛楚,疼的那個男人直接鬆開了抓住風脖子的手掌,而風的腳剛貼地,他就立馬轉身直接扛起這個比他要高三個頭,剛才還提起他的男人,直接一個過肩摔,迅速的將對方摔倒在地上,摔一下還不夠,風連續將對方狠狠的摔了三四下,摔的對方連聲都不吱一下,他才放手。

“哈哈……抱歉了哈,小弟弟,想殺我你還不夠,再練多幾年吧……哦,對了,警察叔叔們,能給我幾張紙巾嗎,我眼睛有點流血了,讓我堵一下血。”風語氣高傲的說著,用拇指擦掉嘴角的血後,眯著眼睛笑著回頭看向你們。

“………………”在場的所有人都呆愣著看著眼前的風,沒人敢動任何一步,也包括你。

然而這番動作做完之後,他整個人立馬瞪大了眼睛,渾身顫抖了開始起來後,便直接跪倒在了地上,大吐特吐。

“嘔!——咳咳——嘔——!”

你和同事用餘光互相看了對方一眼,都點頭確認了一下後,你叫你的下屬拿出毛毯上前裹住風的身體,把風帶到旁邊的休息室上,而你則是和你的同事立馬給倒在地上的那名男人套上了夢遊者,專門定製的囚禁護具,其他幾個在警局裡工作的文職員工,在觀戰期間就已經熟練的拿起電話撥通了救護車,因此當你們戰鬥結束的那一刻,救護車就已經立馬到位,把那個男人,風,還有車裡飛出去的那個下屬,分別裝在不同的救護車上拉走了,處理現場車禍的交警也拉著拖車趕了過來,很快就拉走出事故的警車去維修,你的小轎車和門口的石獅子也被他們弄正了回來。

沒辦法,畢竟在這個世界夢遊者的存在並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而是十年二十年的事情,警局作為專門處理夢遊者和幻獸的 機構之一,也有著相應的處理夢遊者造成的事故的能力。

很快的,不到20分鐘的時間,這條路上恢復了平整乾淨的樣子,彷彿剛剛一切的打鬥都沒發生過似的。

你在警局做完事故記錄登記,提交完所有的材料,你換上了在辦公抽屜裡準備的另外一副備用的白框眼鏡,戴上之後,便去了醫院檢視你的下屬。

你詢問了醫生下屬的情況,發現她只是輕微擦傷和輕微腦震盪,只需休息幾天,便無大礙之後,你便鬆了口氣,但也同時非常嚴厲的訓斥了她,要不是看在她只是剛醒,你可能罵的會更厲害。

“我們當時怎麼教你們的,還記得沒有?夢遊者並非是正常的人類,甚至他們都不可以當做人類一般對待,你用對待人類的道具去束縛他,那幾乎是企圖想要用螞蟻咬死大象一樣,簡直是難以置信!我真是服了,你出勤居然不帶專業的束縛護具,這種事怎麼可能能湊合!更讓我不理解的是,你他媽居然敢一個人把夢遊者押送過來?誰給你的膽量?我不是讓你和老劉一塊執行任務嗎?啊?你又忘了,警察執行公務的時候,一定要兩個人以上同行,真的是,你今天能活下來,那都是賠了你全家上下給你歷歷代代的祖上供奉上香屯給你的積德!!”

“對不起老大,我錯了!嗚,因為當時的犯人真的好多……我我沒想到他是夢遊者,這個賭場裡面那麼多人,跑了好多,我我就想著先把抓到的一個大傢伙,送回去,然後再開車回去接應老劉,這讓老劉多抓幾個,我們的警車就有空間了。”你的下屬頭包著繃帶,表情烏泱泱的看著你,你可謂是又氣又可笑。

“那你可以申請外援的呀,真的是……人多還不知道叫多點人過來幫忙啊,我只是休假了,又不是不在崗,叫我過來加班,總比搭條命要好吧?下一次這種情況,你不要擅自做主張了,不然我這份好不容易得來的頭銜和身份遲早都給你給弄沒了。”你沒好氣的彈了一下你下屬的鼻子後,看著她捂著鼻子哀痛的表情,你徹底是解氣了,隨後就走出了病房,不再搭理她。

然而你一走出房門,又一場意外的重逢,再次上演,你看到風居然就靠在病房門邊的牆上。

因為之前的打鬥,風現在脖子處被包了一圈繃帶,他的左眼被他左手用紗布一直捂著。

“喲又見面了,真巧啊,今天咱們見兩回。”你笑著打了個響指。

“也不算……呃,怎麼說……其實我在等你。”風眨了眨他僅剩的一隻右眼睛說著,聽完這番話後,你感情更加意外了,意外到愣在原地都不知道怎麼回應了。

“等我幹嘛?我又給不了你錢?”不知是腦袋搭錯了哪根線,你突然冒出了這句話。

“啊???我沒想要你錢……”風則是滿臉問號的看著你,說出了自已的內心話。

“那你找我總得有個理由吧,不可能是,無緣無故的過來跟我談感情之類的吧。”你用手來回指著他和你,你的臉和眼睛都皺在一起,你感覺現在這個情況尷尬至極。

“難道我們之間不可以談感情之類的嗎?”風看向你,歪了歪頭,臉上的問號更大了。

“ No no no no no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找我是想要幹什麼,爽快點,直接點說出來。”你雙手舉起擋在風的面前,企圖用這個動作止住在他腦內肆意奔跑的想法。

你雖然和風相處的時間不算很多,但你還是能知道,這個傢伙總會冒出一些很奇怪的想法,要不然誰會想出來在那種露臺的公交車裡開一家咖啡店呀。

“好吧……我找你確實是有原因,我想找你問個話,嗯,怎麼說……你們警局應該是知道的吧?”風側過腦袋,用他另一隻手抓了抓自已耳垂邊上的頭髮,你看出了他臉上的表情,是一種膽怯又不好意思的表情。

“你要問什麼?”你問他。

“問一個人,他現在的住處,這個人曾經在你們那所派出所工作過,是你們的同事,所以你們應該會知道……”風說完,凝視著空氣想了想 ,或許是怕自已沒說清楚,就接著說:“那人他叫廖森,是你們公安特指的犯罪心理學分析師,專門分析夢遊者,是世界上研究夢遊者的第一位專家。”

………………

此時夕陽西下,白天的最後一縷陽光灑在了公墓園的一列又一列的墓碑上。

你和風來到了廖生的住處——公墓園的眾多墳墓之一,一塊不起眼的,最普通款式的墓碑。

“廖醫生,我來看你了,雖然應該叫你舅舅你可能會覺得更親切一點,但你在生前並沒要求過我這樣叫你,所以我也不這麼叫你了。

今天是你的忌日,我終於回來看你了,抱歉,好幾年都沒能回來,現在的我終於有資本可以回來了,由於我實在不知道該送你點什麼,我就泡了一杯咖啡過來,雖然路上發生了點事,咖啡涼了,樣子有點變了,但你現在都變成灰了,也應該嘗不到這點味道了,就湊合點喝吧。

由於你現在是個鐵盒盒的狀態,我哪怕灑在墓上,你也喝不到,為了不給守墓人添麻煩,也為了懶得給你收拾你的墓碑,所以這杯咖啡我直接用杯子擺在你的墓前了,至於最後是下了垃圾桶的肚子裡,還是野生動物的肚子裡,就看天命吧,就這樣,明年再來看你了,拜拜。”

風說完拿出自已包裡,用塑膠袋包裹著的一杯咖啡,由於經歷過事故,這杯咖啡已經爆出來,把包裝袋裡面弄的全是,如果包裝袋稍微薄脆一點,估計這咖啡早就溢位來了。

“你可真吝嗇,讓你舅舅喝這個,守墓人來了,看到你這個直接當做垃圾給你掃走了都。”你叉著腰,站在他左邊,看著他這番舉措,嘖嘖哀嘆。

“我這也是被逼無奈呀,我沒什麼錢,買不了什麼高大上的東西,至於花,酒,這些東西我可不想送他,廖醫生是有輕微鼻炎的人,聞不了花粉,而廖醫生他生前最討厭喝酒了,他的肝臟和脾胃都不好,除了熬夜以外,就是以前被人逼著喝酒喝出來的,他唯一愛喝的飲料,是我泡的咖啡,所以也就這樣了。”風對於你說的話,他並沒有感到冒犯,而是很詳細的為你做了解釋,你看著他低垂著頭,輕輕的摸了摸墓碑上的碑文,彷彿在撫摸至親之人的臉龐一樣。

“這個墓碑被打理的很好呢……應該說這一片墓碑都被打理的很好。”風平靜的說著這番話,而你也轉頭看向周圍的墓碑對他說到:“畢竟這片公墓園和其他的不太一樣,在這片地方安息的都是因公殉職或者對國家有著非常重大的建設的人,可以說他們都算是英雄,守墓人在掃墓的時候,都會抱有很強的使命感,也因此會把這片墓掃得很乾淨。

其實他們本應該會被安放到烈士陵園或者更加高大上的地方,但可惜位置有限,那些沒來得及放進去的,就只能先放在這裡了,如果我將來死了的話,應該也能被放進這裡吧。”

你說完唏噓的笑了笑,隨後嘆了口氣。

風則回頭看了看你,對你閉上眼睛搖了搖頭:“不要死,死了一切都會歸為虛無的,再活久一點,你這樣的好人應該活久一點。”

你聽完這番話直接哈哈大笑,想了好一會才平靜下來向他說:“風,你不夠了解我,我可不好,我表面下可是很骯髒的,你信嗎?”

“誰又不是呢?雖然埋在這裡其他人我不知道他們的身世,但至少廖醫生來說,他能埋在這裡,已經是對他最大的褒獎了……廖醫生做了一件是個正常人類都會覺得要下油鍋的事情,換個角度來想,他何嘗又不是骯髒的?而我何嘗也不是……”風沒有反駁你的話,反而是起身和你站在一起,與你一同審視這片墓園,一同看向這片夕陽,說著這番話。

你們倆就這樣呆呆的站著看了一會兒天空,看著天空逐漸黯淡下來,墓園路旁的燈也隨即亮了起來,旁邊的樹林傳來各種鳴蟲的聲音,夜裡的霧氣逐漸飄來,所有的一切都沉靜了下來。

你看向站在你旁邊的風,無意間瞥到了他的左眼,他左眼的情況,直接讓你嚇了一跳,你直接用手將他的臉輕輕扭了過來,讓他正對著你,好讓你辨別他左眼的真實情況。

“咋了你的眼睛?原來傷的那麼重嗎?你的眼球都快沒了,癟了都?甚至都有一半突出來,掛在外面了?!啊?怎麼會這樣?”你捧著他的臉,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他的眼球,你記得在臨走前問過醫生,風身上傷的情況,他脖子處的肌肉有些許內傷,但沒有傷及大動脈氣管食管的重要部位,所以算是小傷,他的左眼只是眼球內壁有刮傷,也不是特別重大的傷,醫生當時解釋,你看到有大量鮮血流出,是因為眼睛有眼淚,眼淚混雜著血液流出,所以真正左眼眼珠子並沒有太大的傷害,按理來說不會是這樣。

“原來你是那種一緊張,就會對別人很嚴肅的那種人啊,今天你意想不到的樣子還真多,嗯嗯。”風無關緊要似的說了這番話,然後嗯嗯的點了兩下頭,絲毫不避諱你用手摸他的臉。

“快點給我解釋啊,到底是什麼個情況唉!”你直接不耐煩,一巴掌扇了過去,當然力度你是控制好的,就打個蒼蠅的力度吧。

“這不是隨便一想就能想到了嗎,我天生殘疾呀,眼球天生萎縮,今天我的義眼碎掉了,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夠幫我恢復一下,我的備用一眼在好幾年前就沒了,一直都沒有時間,也沒有錢去補,現在徹底碎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風用極其平淡的語言描述了這一番話,隨後從口袋裡面拿出一堆塑膠殼給你看,你拿起來端詳了一下,發現這堆塑膠殼剛好就可以拼起半個藍色的眼珠子。

你也沒有多猶豫,直接拿起這些塑膠殼,裝在自已的兜裡,拍了拍自已的胸脯,對風說:“可以,反正今天你也算是為我們本局立了個大功,這點小事還是沒問題的 你在咖啡廳裡等著,之後我弄完了就送過去給你。”

“好,那就麻煩你了,現在不早了,我先回去了。”風向你微微用頭鞠了一躬,隨即便要離開了這裡。而你開啟自已的手機看了一下時間,發現時間比你們想象的還要晚,現在已經是晚上8點了,你立馬拉住了風的肩膀,跟他說:“你現在回去是搭公交車回去吧,這多不方便,我們這裡的公交車站是隻有公交總站,去往你郊區那邊的公交車,在8:30就會發車,你走過去是趕不上車了,如果你轉車的話,少則一兩個小時,多則四五個小時,要不我載你吧,我有車。”

但風回頭看了一下你,以及你扒住他肩膀的手,隨後頭也不回的徑直走了,你原本扒拉在他肩上的手就這樣被他抽離開來,他用很平淡的語言和你說著:“謝謝你的好意,但你也有你自已要做的事情,我也不敢耽誤你太久了,我自已回去就好,哪怕全程走回去也沒關係。”

隨後風就真的自已一個人靜靜的,邁著輕輕的腳步消失在了夜裡。

你呆愣在原地,看了看自已被抽離的那隻手,你心裡不知為何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他現在這個狀態,我不應該怕的……但還是忍不住會怕呀。”你鬆懈地坐在了原地,嘆了口氣。

等歇息一會兒後,你稍稍踹了一腳廖醫生的墳墓,以表示你的不滿。

隨後你盯著地板自言自語的囔囔了幾句:“第一個被記錄在案的夢遊者啊,在檔案裡被特別記載,叮囑著的<能夠破壞一切,最駭人的怪物>……你本性,到底是壞,還是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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