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返程的熱浪漸漸的退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來自深秋的寒冷。這股冷意並不刺骨但十分的悲涼讓人思緒萬千。今天是大朝會的日子,這次的大朝會註定不會平靜就如深秋的麥浪。莊家成熟了,蠻族打進來了,東家跑了,西家被搶了。

天還矇矇亮呢,在京七品以上的官員早早就身穿藍色或綠色朝服三三兩兩的到午門集合。按品階,勳貴,文武大致排成了三列。文官是以首輔孫百仁為首清一色綠袍禽補服,武官則是以大將軍武國安為首。武官這邊服飾顏色就比較豐富了,正常武官皆是藍袍獸補服。有公、侯二爵封號的則是身穿紅色蟒袍,紅袍在前藍袍在後。而第三列是人數最少的一列,為首的是身穿黃色龍袍的沐親王陳愷,龍袍樣式為三龍團袍。後面跟著的的祿、琛、修三王的服飾亦是一樣的三龍團袍。之後就是以紅色蟒袍為主的郡王、駙馬都尉等皇親國戚。

“大將軍您說陛下這次朝會是戰是撤呢?”站在文官隊伍最前面的首輔孫百仁開口道。

“不管陛下是戰是撤,吾輩武人萬死不辭。”開口的並不是大將軍而是輔國公嶽茸,他再道:“不知孫首輔想戰想撤啊?”

武國安對著嶽茸擺了擺手道:“大朝會的時間就到了,兩位大人有什麼話朝會上說!”

這時一個太監尖銳的聲音響起:“時辰到,百官覲見!”

奉天殿,歷來是大朝會的舉辦之地,皇宮內最大的宮殿。大越朝的多少重大決策都是在這奉天殿內決定的,西征歐爾裡、南蕩十六國以及這次蠻族入京。死守還是撤退,天子守國門亦或是留得青山在,便是此次大朝會最重要的議題。

“有事奏報,無事退朝!”尖銳的聲音再次響起,宣告了這次大朝會的開始。

無事?怎麼可能無事。皇帝陳鈺坐在高高的龍椅上看著群臣,頭戴的九旒冕垂下來的玉珠擋住了他半張臉看不出他的表情。

“今天就別那麼多彎彎繞繞了,朕直接一點,蠻族之事眾愛卿議一議吧。”陳鈺聲音威嚴的開口道。

“稟陛下,據探子來報蠻族先鋒已經拔營離開玉靈關。距京師最多五天路程!”統鑑司指揮同知杜霄南行禮道。統鑑司的統籌處負責敵國情報刺探、戰局統籌。統鑑司常設三位指揮同知,而統籌處則由這位杜同知主要負責。

此言一出,百官一片譁然。文武兩邊的議論則是兩個極端,文官大部分的都在討論南遷南都而武官則有些興奮如何正面迎敵。

陳鈺擺了擺手,隨即皇帝的貼身太監黃不成大聲道:“肅靜,肅靜。”

此時刑部尚書兼大理寺卿楊知榮對著部下使了個眼色,馬上就有一官員走出佇列跪拜道:“臣刑部給事中紀先懇請陛下南遷南都,蠻族勢大需避其鋒芒。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陛下!”說完他再次大禮跪拜道。

此時張並黨的各員外郎,主事紛紛跪拜覆議。

“一群懦夫!”此時一身穿紅色行蟒袍的彪形大漢開口道:“陛下,區區蠻子臣壓根就沒放在眼裡,給臣三千鐵騎臣這就出城殺的蠻子那先鋒營片甲不留!”這開口之人便是皇帝的二舅,忠勇侯嶽竹。

此時戶部尚書李智行道:“忠勇侯莫要急躁,此事還需從長計議。陛下,臣以為當今最重要的是需查明戍王的行蹤。”

李智行此話一出倒是勾起了陳鈺的興趣:“噢,李尚書此話怎講。”

“稟陛下,戍王殿下曾與蠻族交手多次,蠻族的情況想必沒有人比戍王殿下清楚。”李智行行禮道。

此時工部尚書範任開口道:“陛下,李尚書所提尋找戍王殿下的提議雖好,但此時蠻族來勢洶洶。剛剛杜同知也說了蠻族最多五日兵臨城下,若此時派人尋找戍王殿下不是白白的蠻族送情報嗎?我想問李尚書是何居心?”

聽到這話,站在武臣佇列靠後的武丞凌心想:“都這時候了,這幫文臣還要爭。真的就是腐儒誤國,老師當年說過有個叫大明的王朝滅亡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黨爭。”

此時的朝會現場隨著範任的話已經亂成一團了,張黨在說孫黨的官員有賣國的嫌疑並勸皇帝南遷。孫黨在矢口否認並說張黨含血噴人。武官們在罵文官懦夫,不敢迎戰。而皇室勳貴們在看戲。

“夠了!”只聽一聲怒吼,滿朝互罵的百官都漸漸的安靜了下來。開口的並不是皇帝陳鈺而是朝堂上為數不多的中立黨,兵部尚書於亦言。

“陛下。”於亦言緩緩的摘下了自已的烏紗帽跪地憤然道:“臣有句話早就想講了,哪怕陛下要臣的腦袋臣也要說!”

聽到這話的陳鈺一驚,在他的印象以及原主的記憶中,兵部尚書於亦言一直是一個老好人的形象。平時辦事中規中矩沒有大過也並無大功,也難怪這個世界軍隊的大部分權力都集中在督軍府。而兵部大部分時間的職責就只是軍隊的功勳行賞以及與戶部工部共同商議裝備與糧草補給。

“於愛卿但說無妨,朕恕你無罪。”陳鈺緩緩的開口。

“陛下,我大越朝如今生病了,病的很嚴重!”於亦言聲淚俱下的說道:“而我大越的頑疾就是黨爭!”

又是一枚炸彈在奉天殿內爆炸,爆炸的聲浪讓所有人都震驚。一位御史言官怒斥道:“於亦言你這是危言聳聽,陛下臣參於亦言目無尊卑咒我大越,臣懇請……”

“朕,讓你說話了嗎?”陳鈺我目光冷冷的,雖然大半張臉被九旒冕的玉珠擋住但冰冷的直視也讓那位御史脊背發涼。陳鈺再次開口:“來人,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陛下,饒命啊,陛下,饒命啊。”聲音逐漸遠去,侍衛們將那御史拖到了殿外。

“於愛卿,你繼續。”陳鈺緩和的說道:“大膽的說,朕赦你無罪。”

“陛下,您看看吧。這時候了,蠻族要來了文武都還在爭。”於亦言邊哭邊說:“所有人都在針鋒相對,為了反對而反對不是為了政令的可行性,不是為了皇上的安危,不是為了我大越江山!!!”

這一出是武丞凌跟陳鈺沒有想到的,其實當初武丞凌被陳鈺單獨召見就已敲定此事。所以陳鈺才把用火器的神機營給了武丞凌。在陳鈺的計劃中他是準備先欣賞欣賞這黨爭最精彩的狗咬狗,然後給武丞凌一個訊號讓他跳出來說蠻族如何如何天子該如何如何。沒有想到這於亦言在這個時候跳出來秉公直言。

此時看不下去的武丞凌大笑起來,聽到笑聲的百官們朝著他看過去,有些御史言官正準備出來刷存在感但有前車之鑑他們也不敢隨意開口。武國安聽出了笑聲的主人開口訓斥道:“放肆,這是奉天殿!”

“武愛卿,無妨。”陳鈺開口道:“武小將軍因何發笑啊。”

武丞凌走出隊伍行禮道:“陛下,我一是在笑這滿朝文武竟只有於大人肯秉公直言。二是笑這蠻族有十敗,我朝有十勝諸位卻無人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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