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但和許漾想的不一樣,季澤不知道從哪裡搞來了她的聯絡方式,許漾本想當作沒看見就這樣一了了之,但轉念一想,要是他找自已真的有什麼事呢?更何況,他們之前都是南中的。

許漾糾結了半天,還是透過了季澤的好友邀請。

季澤話多,許漾是知道的,但她沒想到,他的話比許漾想象的還要多。

季澤會天天雷打不動的和許漾說早安晚安,有的時候還會抽空在她的宿舍底下買好早餐等她下來,許漾甚至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方法,在好幾次的公開課上他總能坐在許漾的旁邊。

但很奇怪,季澤做的這些並不令人感到反感,他是一個知進退的人,比如許漾之前對他說,自已不喜歡太多人關注的感覺,季澤就不總是在她宿舍樓底下蹲著了,而是給她點外賣。

許漾不收,說太浪費他的錢了。

季澤卻說:“學姐收了就不浪費啦!”

許漾無奈,將季澤喊出來,想要和他說個明白。

可季澤像是早就猜到了她的心思似的,一直沒有給許漾開口的機會,反而笑著問她這次放寒假要不要一起回家。

許漾說自已家裡人會來接自已。

誰料季澤卻哭兮兮的求許漾說能不能把他也捎帶回去,他沒搶到回南市的票。

許漾看他的可憐樣,同意了。

來接許漾回家的是許昆,放假那天校門口的車輛很多,許漾也是找了好久才看見叔叔的車子的。

許昆在看見季澤的第一眼就對他讚不絕口,主要是這小子實在是太能說了,和誰都有話講,回去的那一路,許昆和季澤兩人的嘴都沒怎麼停過。

到了目的地後,許昆還笑著邀請季澤下次來家裡做客,季澤也不客氣,笑著說下一次一定來。

少年開心的像是交到了女朋友。

大三,同寢室的幾個女生都相繼脫單,只剩下了許漾一個人沒有物件。

此時的季澤依舊樂此不疲的追著她跑,許漾不是不知道季澤的心思,她也明示暗示的說了好幾次,可偏偏這人像是聽不懂似的,仍然沒有放棄。

許漾也懶得再說,想著只要自已一直拒絕他,時間久了後,他或許就會死心了。

大三下,她回了趟安縣,在母親口裡知道了最近總有一個男生來給自已家送錢,還給自已母親送補品。

她感到有些好奇,回想起一整個高中時代的交友圈,自已好像沒有玩的這樣好的男生。

而且現在沈嘉誠也出國了,斷然不會是沈嘉誠的。

那麼,這個母親口中的陌生的男孩究竟是誰呢?

憑藉著母親口中那點線索,她很快猜出來這個來自已家“送溫暖”的男生是江遲。

只是,無論許漾怎麼想都想不通自已和江遲的交集,貌似唯一的交集就是自已曾經暗戀過他一段時間。

可這,貌似也不能讓他成為來自已家“送溫暖”的理由。

許漾最後還是將那筆錢還給了江遲,不論怎麼樣,錢還是不能收下的。

大四上學期開學沒多久,許漾收到了一個不太好的訊息。

她的父親許承傑去世了。

許漾並不是沒有感情的人,小的時候父親也沒有像現在這樣不好,他也會像其他孩子的父親一樣給自已梳辮子,送自已去上學,教自已認字,還會給許漾買好多好多小裙子穿……

許承傑是在後來才變得不好的。

在許漾的記憶裡,許承傑小的時候並不介意她是個女孩子,十分的疼愛她。

十一月份的冬天極其寒冷,江邊的天氣亦是,在他們安縣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至親之人去世後必須要放煙花爆竹,越響代表親人在那邊過的會越好。

許漾家裡現在沒有男性,叔叔還在隔壁市沒有趕回來,家裡只有她和母親兩個人。

更何況母親現在還臥病在床。

放煙花這樣的事只能她來,可自從小時候她放炮仗被炸過一次後,她就有了心理陰影,再也不敢放了,況且這次還是大的煙花,她更是害怕。

最後,為許漾解決難題的是季澤。

她不知道季澤是怎麼知道她老家的地址的,但總歸是有人願意為她放煙花了。

季澤似乎是知道許漾的害怕,在即將點燃的那刻還一直大聲喊著許漾,讓她離遠點,不要站的太近了。

“你走遠點,江邊冷,風大的很,我一個人來放煙花就夠了,別再嚇著你。”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句話,許漾心裡開始動搖了,她看著季澤捂著耳邊朝著她飛奔而來,那一刻,她承認,和季澤在一起或許會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如果這個煙花真的能讓父親看見,那麼,這也算是徵求了父親的意見了吧?

許承傑的葬禮辦完,大四上學期正式結束。

而許漾也終於同意了季澤的追求。

這份心動終於不是因為季澤長的像誰,而是季澤就是他自已,才讓許漾心動了。

在學校裡兩人過的也十分的甜蜜,季澤嘴甜,時常說些逗她開心的話,在許漾心情不好的時候,季澤也會一點點的開導她,陪在她身邊,為她解悶。

有很多個時刻,許漾覺得自已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

因為她遇到了最好的男孩。

不僅如此,季澤還十分關心她的家裡人,也會想方設法的給許漾母親送去補品。

季澤做的一切許漾都看在了眼裡,她也準備將季澤帶回家給母親看看。

8.

2022年6月,許漾大學畢業。

季澤小她一屆,還有一年大學要念。

許漾憑藉著優異的成績找到了一家律所,在裡面當實習律師,工資和待遇方面都很好,也能學到很多東西。

十月,許漾的實習正式結束,她也在上海的那家大律所留了下來。

次年六月,季澤大學畢業。

八月,她經過深思熟慮後將季澤帶回了安縣,說要見見父母。

在見季澤的父母親時,許漾還很緊張,都不怎麼敢講話,怕給人家留個不好的印象,但季澤的父母和許漾想的不同,他們十分尊重季澤的選擇,也不會干涉他的選擇,對許漾是單親家庭的事也不介意,嘴上一直說著只要孩子幸福就比什麼都好。

見完季澤的父母,許漾帶著季澤見了自已的母親,季澤的嘴甜,會討人喜歡,就連衛麗雅也不例外。

要不是因為才畢業不久的原因,估計衛麗雅還想要兩人早點成婚呢!

十月,高中同學群忽然說要開同學聚會,許漾本來也想著通知她和季澤明年訂婚的事,想著手機上通知還不如和季澤親自去才顯得有誠意。

只是許漾沒想到的是江遲也來了。

在聚會快要結束的時候,江遲忽然推開包廂進來了,一身的冷意,讓人看著莫名的可憐。

許漾上前,大方的舉起酒杯,對江遲笑著介紹自已的“未婚夫”。

江遲愣了好一會,才慢吞吞的舉起酒杯說著恭喜。

那一刻,許漾也在心底慶幸著,幸好他不知道自已的喜歡,不知道也好,這樣的話,她也能坦然放下了。

她身邊也有了別人了。

年少時那顆喜歡江遲的心早就不復存在了。

2023年年底,兩家人聚在一起吃了頓飯,最後將訂婚的日子徹底定了下來,就在明年的五月,一個溫暖的日子。

2024年5月20日,兩人訂婚。

2024年6月10日,兩人第一個律所開業。

2024年8月15日,兩人和朋友合夥的第二個律所開業。

2024年,10月1日,兩人結束愛情長跑,正式完婚。

至此,許漾不再是一個人,也不用奢求愛,因為她身邊已經有了最愛她的人。

像童話故事裡的那樣,她活成了季澤的公主。

一個被王子保護的公主。

婚後的生活和她想的那樣甜蜜,雖然也有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但季澤什麼都願意讓著許漾,在家裡,許漾就是老大,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季澤也從來不會對她發脾氣。

2025年,6月,又是一年一度的高考月。

許漾知道江遲去世後的訊息時,是在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她以優秀畢業生身份應學校邀請,來到了南中做勵志主題演講。

一同來的還有陸遠,葉暖兩人。

她一直以為江遲是去國外了,所以這麼些年來才斷了聯絡。

陸遠遺憾的眼神不像是假的,他沉重的聲音告訴許漾,江遲已經去世很久了。

就在她婚禮的第二天。

“可是……明明參加我婚禮的時候,他看起來很健康的啊,怎麼會……”許漾簡直不可置信,一直覺得陸遠是在騙她。

陸遠擦著眼淚,望著遠方,也不知道這番話又是在對誰說:“遲哥的墓碑就在北郊的墓園,最南邊的位置,從第一排往後數,倒數第三排就是的。”

許漾生生釘在原地,動彈不得。

葉暖立即放聲大哭,像是找不到家的孩子。

刺耳的哭聲並沒有喚醒許漾的神志,她呆愣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

她眼裡一片空洞,腦子停止了運轉,人也呆呆的,在那刻,她好似跌入了無窮無盡的黑暗中,什麼也看不清,只有耳邊陸遠的聲音在低低的響著。

“唉,我奶奶可傷心了,白髮人送黑髮人啊!”

許漾愣住好久,一言不發。

陸遠繼續說著:“我過幾天要去看看遲哥,你們倆要去嗎?”

一旁的葉暖哭著回答:“去!我要去見見他!”

許久的沉默後,許漾說:“我和你們一起吧。”

……

而江遲到死也不會知道,其實早在很久之前,他的女孩也喜歡過他。

去看望江遲後的第二天,許漾做了一個夢,她夢見夢中的自已變成了一隻蝴蝶,沒有停在任何一朵花上,而是搖搖晃晃地停在了一個小小的,不被人注意的紅豆上面。

她醒來後茫然的看著床頭邊婚禮的大合照。

在合照上,她一眼就掃到了站在角落的江遲,他不是最中心的位置,也沒穿最華麗的衣服,在許多人中非常不起眼。

可非常奇怪的,許漾第一眼就看見了他。

婚禮上的所有人都帶著笑意,彷彿都在慶祝這場婚禮的成功舉辦,只有他,只有江遲沒有笑。

他那飽含深情的眼裡,全是淚水。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

此物,最相思。

許漾撫摸著合照上的江遲,驀然落下淚來,似是在釋懷,她哽咽著對照片上的人說:“江遲哥哥,我找到我的幸福了。”

“以後就不等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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