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瀚海真君
牧懷仁懶得跟他糾纏。
微微卷起袖子,露出那早已變得通紅的手掌。
“如果你也想試試,那就儘管上。”
長陽真人見識過鄒萬坤的慘狀,和牧懷仁的兇殘後,自已哪敢應戰。
只能猛地一甩袖袍,擺出一副義正言辭的模樣,對牧懷仁講起了道理。
“牧懷仁,你要知道這次的正邪大戰全都因你而起。
現在你不僅出手傷人,還將神燃門掌門打成如此重傷,你難道就不知錯嗎?”
這老東西年齡不比自已大,說教倒是有一手。
牧懷仁冷笑道。
“長陽真人是吧?
我以前還以為只有魔修才是非不分。
沒想到雲海谷的長老居然也如此謬誤百出。”
外界都是傳青竹苑掌門與結丹魔修同歸於盡,死得其所。
他牧懷仁就是一個目擊者,傳話者。
這長陽真人也好意思將事情都推到自已頭上。
“長陽真人莫非是年齡大了,腦子糊塗了嗎?
如此分不清局勢!
還是說,你就是故意裝聾作啞,在這裡胡口亂說。”
長陽真人臉色憤然,一手指向城外。
“我哪胡口亂說?
天傷地絕宗在城外擺陣,點名道姓要殺你牧懷仁。
只要你死了,天傷地絕宗自然會退去”
牧懷仁聽聞此言,不禁心念一動。
為了殺我?
天傷地絕宗在城外擺出這麼大陣仗。
看來是鐵了心要隱瞞死靈花的訊息。
無論是誰。
只要與死靈花有關聯,天傷地絕宗就絕對會將其處掉。
而牧懷仁作為傳言中的目擊證人,自然成為了最大的嫌疑人。
更何況,牧懷仁近期修為突飛猛進。
使得天傷地絕宗很難不去懷疑。
牧懷仁是否使用了死靈花來提升實力。
儘管沒有確鑿證據,但想來天傷地絕宗也九成九確認自已使用了死靈花。
想到這裡。
牧懷仁緩緩收斂心神,目光幽深地凝視著長陽真人。
悠然開口。
“長陽真人是想在此殺了我,將屍體交給天傷地絕宗。
還是想要我直接出城與魔修一戰,最好戰死,讓天傷地絕宗得以退去?”
牧懷仁如此直接的話,讓長陽真人頓時一噎。
他確實是想牧懷仁與城外的日月二老一戰。
並且還不能贏,死亡是最好的情況。
所以在鄒萬坤對牧懷仁出手時,他並沒有阻攔。
見長陽真人沉默不語,牧懷仁大概知道了情況。
既然如此,那也別怪我下手無情了。
當即。
牧懷仁渾身青光浮現。
腳踏虛空,整個人化為一道箭矢,朝長陽真人掠去。
牧懷仁雖不打算下死手。
但長陽真人既然動了這個歪心思,不付出一點代價怎麼行。
長江真人也沒想到,眼前和自已一般歲數的老頭竟會突然出手。
等反應過來後。
心中暗罵一聲老匹夫。
隨後迅速運作身法,往後急退。
同時手掌一翻,取出一個龜殼狀的防禦法寶,抵在身前。
長陽真人雖然反應很快,但牧懷仁速度更是快的嚇人,只是一瞬就出現在長陽真人身前。
掌心青光浮動,向其胸口轟了過去。
長陽真人法寶還沒來得及催動,被牧懷仁一掌命中胸口。
牧懷仁將力道控制的非常好。
這一掌只不過調動體內十分之一的靈氣。
饒是如此,長陽真人也依然難以招架。
被擊中後,立即噴出一口殷紅的鮮血。
隨後被這股排山倒海的衝擊力震得倒飛出去。
長陽真人重重地摔落在地。
連續翻滾數週後才勉強停下身形。
此時的他單膝跪地,面色蒼白如紙,呼吸紊亂且微弱,一副受傷不輕的樣子。
抬頭看向牧懷仁的眼神充滿了驚懼。
“這是怎麼回事?”
就在長陽真人心神混亂,不知如何收場之時。
一道宏大的聲音從天邊驟然響起。
牧懷仁循聲望去。
只見天際邊有數十道身影疾馳而來。
這些人有的腳踩奇異法寶,有的則凌空而立。
他們周身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威壓。
仔細一看,修為竟都在結丹以上。
而這群人中,又以一個身著藍色法衣,一臉威嚴男子氣勢最盛。
此人僅僅只是佇立在那。
其身上散發出的強大氣息,便足以讓在場眾多結丹境強者心生畏懼。
毫無疑問。
這位藍衣男子便是一名修為通天的元嬰真君。
“瀚海真君!”
長陽真人見著藍色法衣的威嚴男子的瞬間,臉上露出喜色,立即悲呼一聲。
外貌悽慘的長陽真人瞬間引起了所有人注意。
此刻的長陽真人頭髮披散,渾身滿是汙泥,一身絢麗的法衣化為布條,顯得狼狽不堪。
而牧懷仁沒有在意其他人的動向。
只是凝視著高空的藍衣男子。
雲海谷谷主親弟,元嬰境大修士,瀚海真君?!
牧懷仁目光虛眯。
作為雲海谷唯二的元嬰強者,瀚海真君在大周朝自然威名顯赫。
“長陽長老?
你這是怎麼回事?
到底誰這麼大膽,把你傷成這樣?”
瀚海真君瞧了半天才,看出來眼前這灰頭土臉的老頭竟是自家長老。
看到長陽長老現在的慘狀後,瀚海真君臉色當即一黑。
如此狠厲的手段。
下手之人這是完全不把我雲海谷放在眼裡啊。
見瀚海真君問起。
長陽真人目光中帶著怨毒,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只不過他心有顧慮,隱去了自已和鄒萬坤欲對牧懷仁下殺手的事實。
周圍的各派首腦聽完後,頓時一片譁然。
都不可思議的看向泰然自若的牧懷仁。
出手打傷神燃門掌門之子,神燃門掌門與他講道理,反被其重創。
長陽真人上前規勸,又被其出手偷襲,致成現在這副狼狽模樣。
要知道泉陽城可就是神燃門所屬的地界,長陽真人更是雲海谷長老。
這牧懷仁竟然如此大膽,接連打傷他們?
瀚海真君聽完後,也是心有怒火。
冷厲的目光刮向牧懷仁,寒聲道。
“跪下!”
這一聲中蘊含元嬰真意,並且來的突然,驚得周圍各派首腦內心猛的一跳。
與此同時。
屬於元嬰境強者的威壓,如同千丈山峰,迅速朝牧懷仁籠罩過去。
牧懷仁只感覺雙肩微微一沉。
隨後動了動指關節。
除了稍有不適外,並沒有什麼大礙。
見牧懷仁面無表情,絲毫沒有被自已的威壓所壓制的吃力樣子。
瀚海真君只覺得臉上無光。
大聲呵斥道。
“牧懷仁,本座叫你跪下!”
“瀚海真君,我非常瞭解牧懷仁的為人,他是不會故意傷人的。
其中肯定另有隱情,還望真君明察。”
這時。
赤峰派掌門谷烈離開人群,落在牧懷仁身旁,拱手向瀚海真君恭敬道。
同時傳音給牧懷仁,叫他趕緊解釋清楚。
谷烈如此義氣,令牧懷仁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他向谷烈投去一個寬慰的眼神。
然後。
牧懷仁緩緩抬起頭,目光冷冽地凝視著瀚海真君,嘴角泛起嘲諷的笑容。
“難道你們雲海谷的人都是這般是非不分嗎?
分明是他長陽和鄒萬坤動了歪心思,妄圖讓我去城外戰場白白送命!
我不過是給二人一個小小的教訓,難道這樣也有錯不成?”
牧懷仁義正言辭地質問道。
他的聲音鏗鏘有力,在空氣中迴盪。
引得周圍各門派的首腦紛紛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
他們當然知道天傷地絕宗的目的是殺了牧懷仁。
但在他們看來,這明顯是打著一個幌子攻打大周朝。
亦或是攪亂他們大周朝修真界的內部秩序。
這長陽和鄒萬坤竟如此糊塗,在這關鍵時期搞內亂,簡直是愚蠢至極!
難道他們就不怕魔道修士趁機入侵,一舉攻破泉陽城嗎?
瀚海真君聽著周圍的議論聲。
其中多數是對雲海谷的指責,斥責他們分不清是非曲直。
這讓瀚海真君的眼神瞬間變得陰冷無比。
旋即放開元嬰氣勢。
恐怖的氣息驟然爆發開來,驚得在場結丹真人們頓時噤若寒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