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這話可說的有些重了。”

“我們的工人正常施工,是你們村裡這些人,一大早就堵上門來打人鬧事的。”

“喏,被打傷的工人可就在那邊躺著呢。”

我強忍住心頭怒火,微眯著眼睛看著孫有田,指著不遠處那名被打破了腦袋的工人陰惻惻笑了笑。

“老話怎麼說的來著,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你說你們施工就施工,挖人家林地做什麼?”

孫有田也笑了起來,毫不相讓的反唇相譏道。

“對!挖我們村的林地,打死也活該。”

“今天你們敢佔我們林地,明天還不得刨我們祖墳啊。”

“就是,這事兒決不能這麼算了。”

有了孫有田領頭,其他村民也瞬間罵罵咧咧的圍了上來。

被幾十個群情激奮,手裡拿著傢伙的村民團團圍住,手上提著開山刀的大勇跟小勇兩兄弟,心裡也不禁有些發毛,下意識就往後退了兩步。

之前一直牽著狗在旁邊抽菸的豁牙,不知什麼時候也站到了我身後。

王明那些從城裡來的工程隊,見狀早就嚇得退到了一邊,一個個臉色發白的屁都不敢放一個。

“那村長的意思,是想怎麼樣呢?”

我們這邊就四人兩狗,真動起手來肯定佔不到便宜。

雖說這些村民不敢下狠手,可這事兒一旦鬧大了,只怕很難輕易收場。

最重要的是,只要鬧起來,不管結果如何工地肯定得因此停工。

這也是我最不願意看到的。

“你們施工挖了我們村的林地,破壞了村民祖墳的風水,這事不好弄啊。”

孫有田擺出一副為難的架勢,頓了頓又繼續說道:“看你們這次施工的動靜也不小,後面肯定得運砂石水泥什麼的吧。”

“這路也是我們村裡的,要是把路壓壞了可咋整,你說是吧?”

我當然明白孫有田的意思,哪怕心裡恨不得現在就弄死這老東西,可臉上的卻笑容更濃了。

“村長說的沒錯,後面我們確實還要拉建築材料進來。”

“村長你就直說吧,想怎麼解決這事兒?”

孫有田說這麼多,無非就是想告訴我,只要他願意,有的是辦法找我麻煩。

這一點,他心裡有數,我心裡也清楚。

“其實這事兒也簡單,要麼你們現在就停工,賠償挖了村民林地,破壞人家祖墳的損失。”

“要麼就得村裡商量個章程出來,以後這施工啊,運輸建築材料,用水用電什麼的,該咋整。”

聽到孫有田這麼說,我心裡反而暗暗鬆了口氣。

說了這麼多,無非就是想要錢而已。

能用錢解決的事,還特麼叫事兒麼。

我擔心的還是這老東西死活阻攔工地動工。

如果真是那樣,我還真拿這老東西沒轍。

總不能讓謝軍半夜摸到他家裡,一刀砍死這老東西吧。

不管怎麼說,這老供銷社倉庫,確實是在他們村裡。

“是這麼個理兒,之前是底下的工人沒注意,不小心挖了這位兄弟的林地,這事兒確實是我們的錯,我在這兒跟這位兄弟道個歉賠個不是。”

“我也是雙河鎮土生土長的,大家鄉里鄉親的有什麼事都好商量。”

“村長,這事兒該怎麼解決,還麻煩你拿個主意,我王強今天就一個態度,肯定不讓村民和村裡吃虧。”

這孫有田最大的倚仗,不就仗著自已是村長麼。

只要孫家村這些村民沒話說,他一個人又能蹦躂多高呢。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我這又是賠禮道歉又是承諾賠償的,那些村民果然也不再像剛才那樣群情激奮了。

“這個嘛,村裡還得開會商量商量。”

“這樣,你們工地這幾天先停了,等我們到時候商量好了,再找人通知你。”

不得不說這孫有田真他媽是隻老狐狸,一開口就捏到了我的痛腳。

工地要是真停了,再想開工只怕就沒這麼容易了。

最重要的是,時間我是真耽擱不起啊。

現在搶工期都來不及呢,怎麼可能停工!

“村長,要不這樣你看行不行。”

“挖了這位兄弟的林地,我賠償他家兩千塊錢,一會兒再去鎮上多買些香燭錢紙和貢品,去他先人墳前祭拜一下賠個不是。”

“另外再每家補償一千塊錢,算是佔用村裡資源給各位鄉親的補償。”

“要是在施工和運輸建築材料的過程中,損壞了村裡的道路跟其他設施,我也會第一時間找人修復。為此,我願意先給村裡繳兩萬塊錢保證金。”

說到這裡我一臉誠懇的看了看這些村民,最後又把目光移到孫有田臉上。

“各位鄉親,村長,如果你們覺得這麼處理還行的話,補償款和保證金,我現在就可以給大家。”

說完我不著痕跡的把車鑰匙遞給豁牙,衝他打了個眼色,豁牙很有眼力見的就從後備箱裡取了幾捆百元大鈔擺在引擎蓋上。

這些普通村民哪見過這麼多錢啊,瞬間看的眼睛都直了。

不等孫有田開口,他們就眼睛放光的嘰嘰喳喳議論起來。

“每家一千塊可不少了咧,頂得上我們全家累死累活幹兩個月了。”

“可不是咋的,這小老闆出手是真大方啊,我看行。”

“二娃子這回可撿著了,人家鋤頭隔著他家林地那老遠呢,直接就給賠兩千。”

聽著這些村民的議論,我又補了一句:“工地人手有些不夠,我打算再從咱們村裡招二十個壯勞力來幫忙幹一段時間,每天給五十塊錢工資,還管兩頓飯,頓頓有肉,管夠!”

“一天五十?!真的假的,村裡有人去城裡打工,累死累活一個月才掙八九百塊錢呢。”

有人驚呼一聲趕緊問道:“工資什麼時候發?”

我笑了笑,“每天干完就給。”

“真的假的,還有這好事呢,算我一個!”

“我也來。”

“還有我,我啥活兒都能幹!”

“別擠別擠,擠個J8啊擠,我報名我報名。”

在這個農村家庭年收入幾千塊錢的年代,每天五十現結的工資,絕對是打著燈籠都難找。

眼前這些沒見過世面的村民能不激動才怪呢。

別說他們這些村民了,就連很多單位上的正式職工,一個月都不見得能掙到一千五。

這個年代真正有錢的,都是那些下海做生意的人。

哪怕在鎮上開個小麵館,也比在單位上班掙的多得多。

這年頭有些地方貧富差距大的嚇死人,在南方那邊有人隨便下館子吃頓飯都得上萬,而云滇和北方一些山溝溝裡,還有人被活活餓死。

孫有田作為村長,自然比這些普通村民見多識廣,眼光也要高的多,可饒是如此,也同樣被我的大手筆驚得不輕。

要知道光每家補償一千塊錢,村裡這麼多戶加起來就得好幾萬。

普通村民聽不出我的言外之意,他又怎麼可能聽不出那兩萬交給村裡的所謂保證金,其實就是單獨給他這位村長的好處。

“村長,這太陽也太毒了,才曬一會兒就感覺口乾舌燥渾身冒汗的,時間也不早了,要不咱去鎮上的雙河酒樓找個包間整幾個硬菜再搞點冰啤酒,一邊喝一邊商量些細節,你看咋樣?”

察覺到這老狐狸眼中的心動和貪婪後,我又客客氣氣的敬了根菸給他,笑著意有所指的小聲提議道。

孫有田接過煙看了看四周那些爭先恐後報名來工地上幹活的村民,恨恨的在心裡罵了一聲後,眼神複雜的看了我一眼,略一思索就笑眯眯的點頭答應了下來。

因為孫有田心裡比誰都清楚,如果他敢當眾斷了這些村民的財路,別說他自已一分錢好處撈不著,搞不好還得落個眾叛親離的下場。

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這個道理他又怎麼可能不明白呢。

見這老東西點頭答應,當即我就把這邊的事暫時交給了豁牙,開車帶著孫有田去了鎮上最好的酒樓。

雖說一下子平白損失了好幾萬,但對而言其實也不算是壞事。

老供銷社這個倉庫本就在孫家村的地盤上,要是能跟村民和孫有田這個村長搞好關係,往後也能減少很多麻煩。

最重要的是,孫有田這老東西拿了我的好處,就肯定會說出在背後唆使他找我麻煩的人。

雖然我早就隱隱有些猜測,但從這老東西嘴裡挖出那人是誰,同樣非常重要。

一頓酒喝下來,又單獨塞給了孫有田一萬塊錢後,這老東西果然把他知道的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原來暗中讓他一大早就唆使村民來工地鬧事的,正是在下河口開麻將館的孫二狗。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孫二狗跟孫飛兩兄弟,竟然也是孫家村的人。

這樣一來,很多事也就說得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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