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羽想了想寧鳳鳴之前的行為,一臉無奈的感慨道。
“她這個性格啊,也不知何不能學會收斂。”陸正南嘆息道,“若不是她衝動去惹了那寧鈴,寧鈴也早走遠了。哪裡還有什麼金鳳銀鳳的。唉!”
說完,他搖了搖頭。作為舅舅,他一直很疼愛外甥女,可惜對方不爭氣,他也是很無奈啊!
***
深夜,一抹修長的身影靜靜的站在窗臺邊,望著窗外的明月怔怔出神。
“公子~”
一個隨從模樣的人推門進來,朝著前方站著的人拱手作揖,輕聲喚道。
“如何了?”
那人背對著他,悠悠的問道。
那隨從一臉為難的搖了搖頭。
“這麼久,人到底去哪兒了!”
那人喃喃道。
“公子,屬下在想,我們找了那麼多日,仙易門上下那麼多人又找了好幾日,都沒找到。若是她還活著,怎麼可能一點訊息都沒有。會不會人已經~”
隨從小心翼翼的說道。
“不會!”
那人冷冷的呵斥道!
“屬下多嘴。”
隨從忙縮了縮脖子,拱手說道。
“她可是仙門聖女啊,怎麼會有事呢!”
站在窗臺邊的人,揹著手,望著前方發出了感嘆。
“等了那麼久,金鳳終於出現了!”
“可是我們現在都不知道她人在哪裡,這樣漫無目的的尋找只會浪費時間。眼看仙靈學院要開始入學了,公子還是要早些做起準備。”
隨從一臉恭敬的勸道。
“我知道了。”
那人說著便轉過了身子,正是那西倉派二公子宋逸。
“沒想到,仙門聖女居然是她。”
宋逸喃喃自語道。
“公子,要不要將此事通知宗主?”
身後那人問道。
“這一封信,你將它交給宗主。”
宋逸伸出手,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封信,她將信遞給了身前的隨從。
“是。”
那人恭敬的接過信件,小心的將信件收了起來。卻抬頭見宋逸不太高興。
“恭喜公子,這些日子沒有白等。還知曉了金鳳在誰身上。”
他恭維道。
“這有什麼可恭喜的。”
宋逸卻一臉的失落,無趣的說道。
“這~”
隨從一愣,不知如何接話了。
宋逸輕輕一笑,“對西倉派也好,對整個仙門也好,或許都是好訊息。可對我來說,也並不是什麼好訊息。”
“公子為何看起來悶悶不樂?我們等了這麼久,好不容易等到了仙門聖女出現,等到金鳳現世。這些日子總算有些收穫。”
那隨從說道。
“你說的在理。可這仙門聖女若是旁人還好,為何偏偏是她?”
宋逸蹙眉喃喃說道。
他都沒想到為何仙門聖女竟然是寧鈴。他不想破壞自己在寧鈴心中的地位。同樣也不想寧鈴陷入爭奪中。
各大仙門都想找到仙門聖女,美其名曰是為了找到上古靈獸,為了仙門太平。實則都是自私的想要獨佔那隻靈獸吧!
所以他很矛盾,此刻他很想找到寧鈴,確保她的安全。同時又不希望她被找到,被其他人打擾。寧鈴是自由的,他不願她被束縛,更不願她被成為大家爭搶的物件。
初見寧鈴之時,她是瘋瘋癲癲的痴傻兒,他是翩翩佳公子。他憐愛她,疼惜她。希望她能快樂生活。
再見面之時,對方卻已恢復了神智,卻再也沒有那樣親暱的稱呼自己為大哥哥了。
他希望寧鈴每天都能開心,他甚至想念她當初那份天真爛漫。想念她與自己的毫無距離感。
可惜兩人身份有別,終究走不到一起。
他首先是西倉派的二公子,其次才是宋逸,才是那個溫柔體貼的大哥哥。
他又不願意破壞和寧鈴之間的那份純粹的美好。他不願意直接面對寧鈴,讓對方誤會自己是個壞人。
但事與願違,終有一日,他需要和寧鈴站在對立面。
“公子為何這樣說?聖女是誰有什麼關係?”
隨從疑惑道
“你不懂。”
宋逸淺淺一笑說道。
“公子怕不是喜歡上那位女子了吧?”
隨從看著宋逸的神情,忍不住問道。
“公子可千萬別再~”
隨從欲言又止。
“我明白的。”
宋逸悠悠的說道。“放心,我也不會那麼隨便就喜歡上一個人的。”
宋逸想到這裡,眼裡一片暗沉。曾經的傷痛的記憶又開始攻擊自己。
“公子莫怪,屬下只是不希望公子再受傷了。”
隨從望著宋逸眼神裡充滿了心疼。他們這種從小跟著主人一起長大的家丁子,又怎麼會不知道公子曾經受過的傷。
宋逸又怎麼會不知道對方的關心,他從心底深處感動。他雖貴為西倉派的二公子,可是誰也不知道,他從來孤身一人,沒有來自親人的關心,也沒有朋友。唯獨這個隨從小東時時刻刻的關心著自己。
“兄長有沒有說,如果他們找到了寧鈴,打算怎麼做?”
他快速調整好思緒,一臉期待的看著小東問道。
“沒有”,小東搖搖頭,“大公子只是說,我們一定要找到聖女,此行才沒有白費。”
“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宋逸雖然依舊溫和的說著,卻已經下了逐客令。
“是。”
隨從作了個揖退下了。
那隨從也識相的雙手抱拳,接著退出了房間。
宋逸靜靜的望著窗外,看似寂靜的夜裡實則暗潮湧動,暗藏殺機。
宋逸從衣袖裡取出了一朵簪花,這個在他這裡藏了很久。
那日下雨,兩人躲雨時寧鈴掉落的簪花有一處花瓣搖搖欲墜。他特意找人做了一朵一模一樣的。想著送給對方,卻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
他曾經對寧鈴的身份有過懷疑。說她是丫鬟,卻又敢挑釁寧家小姐。說她是寧家人,卻又顯得有些寒酸。還只破舊的簪花。
如今看著這隻簪花,當初的回憶又湧入了腦海。才過去短短數月,卻已物是人非。別說目前找不到寧鈴的下落,就算找到了。這隻簪花恐怕也再送不出手了吧。
他低頭看了一眼手裡的簪花,自嘲的嘆了口氣,將它再次藏入了衣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