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為什麼你會把自己弄的這麼狼狽
“噗——”
扛攝影機的大哥一個沒忍住，荒謬地笑了出來。
鐘意和沈斯奕齊刷刷地看向攝影大哥。
大哥連忙繃住臉，一把抄起並未響起的電話，朝著外面走去。
“導演，對，直播中斷了。”
我們受過專業訓練，除非忍不住。
看著攝影大哥離開了放映廳，沈斯奕的臉色徹底陰沉下來。
“鐘意，你放肆，我真的太慣著你了，你就不怕我公關……”
“你公關那麼厲害，為什麼一開始不用，是不想嗎？”
鐘意抱著手臂，冷淡地看著沈斯奕。
“你明明可以不讓我出來上綜藝，卻還是同意了。不就是想讓我在全國觀眾面前向你屈服嗎，沈斯奕你真是賤的可以。”
她的社交平臺不在她的手裡，註冊小號反抗的話也絕對會被大公司的公關逆轉風評。
沈斯奕明明可以私下逼迫她與他在一起，甚至再狠一點也可以逼她嫁給他。
為什麼同意她上戀綜，在雪藏她一年半後又給她露臉的機會。
鐘意想來想去得出一個結論。
就是沈斯奕賤的可以，他要在觀眾眼皮子底下強迫她和他在一起。
像是草原上的獵豹最喜歡撕咬開獵物的喉頭，感受熱血噴湧出的瞬間。
捕獵，是獵人難以戒掉的癮。
沈斯奕被她說中心思，不怒反笑。
他用手掐住了鐘意的兩頰，虎口抵在她小巧的下巴上。
“你越是這樣，我越想得到你。”
鐘意側頭甩開他的手，右手拎起放在旁邊椅子上的包就朝著沈斯奕砸了過去。
“死變態，放開我！”
看著揮舞過來的包，沈斯奕眯眼歪頭，卻還是被上面的五金刮到了臉頰。
他用指腹抹過發熱的傷處，“別忘了你母親，她最近癌症復發了吧，治療不需要錢嗎？”
母親是她永遠的軟肋。
鐘意動作一僵，憤怒地看向了他。
偌大的放映廳裡，她堅決的聲音似有迴音。
“沈斯奕，你會遭到報應的。”
這檔戀綜是她要溺斃之際飄過來的浮木。
鐘意發誓。
她不光要爬回岸上，更要用這根浮木砸爛沈斯奕的頭顱！
-
約會因直播斷掉暫停。
【鐘意約會】
【鐘意男五】
【直播斷了】
幾條相關熱搜又迅速佔領了熱搜榜前幾。
演播廳這邊，小助理勤奮地重新整理著熱搜。
幸好，今天楚老師沒上熱搜。
他雖然不知道為何楚濟安和鐘意成為死敵，但只要是死敵，必定是死生不復見的。
楚老師肯定不想和鐘意的名字手拉著手，肩並著肩上熱搜。
小助理一邊揣測著藝人的心情，一邊等待演播廳直播結束。
直播約會房間被封，屬於播放事故。
導演組那邊亂成了一鍋粥，好幾個人都在向相關平臺打電話，詢問能不能給直播間解封。
然而無論導演怎麼求爺爺告奶奶，直播間都沒順利解封。
其實這不尋常，導演能籌備這個節目，肯定是事先打點好了各處的關係。
小助理在場邊遠遠地看，看到的是導演憤怒的側臉，隱約還能聽到什麼「之前不是這麼說的」、「是哪個公司在後面使壞」之類的隻言片語。
足足過了十分鐘，導演才放棄掙扎，一邊指揮公關組寫道歉文案，一邊示意演播廳的各位藝人下班。
聽見「下班」兩個字，小助理顛顛地拎著冰美式衝了出去。
楚老師不留堂，藝人下班就意味著他快下班。
世界上，還有什麼比不上班還令人開心的嗎？
楚濟安接過助理手中的冰美式，一言不發地往休息室那邊走去。
助理早就習慣了他的沉默寡言，雖然腳步緊跟，但腦子裡卻在思考著完全和工作無關的事情。
一會兒夜宵吃什麼呢？
麻辣燙？太罪惡。
幹炒牛河？碳水太多。
減脂沙拉？上班時候當牛馬，吃飯的時候還要吃草，更像牛馬了。
“我問你。”
回到休息室後，楚濟安猶豫了一秒，還是叫住了小助理。
然後，他就聽小助理飛速回答道。
“麻辣燙加沙拉吧，又好吃又減脂，我真聰明。”
楚濟安清了下嗓子，才看到有些粗線條的小助理驟然回神。
“楚……楚老師，您剛才問什麼？”
楚濟安讓他坐在沙發上，然後反手將門帶上了。
他沉默了一會兒，指尖下意識摩挲著冰美式的杯蓋。
“關於鐘意，你瞭解多少？”
小助理近乎反射道：“鐘意是誰，我不知道！”
上崗前小助理就知道，絕對不要在楚濟安的面前提起鐘意，故而他毫不猶豫，像是有槍抵在他後腰處。
楚濟安動作一頓，“你說你不認識鐘意？”
他猜到什麼，低聲道：“你不用怕，我想問你有關鐘意的事情。這些年，她黑料很多？”
小助理偷偷看了他一眼，看楚濟安確實不似生氣的樣子，才小心翼翼地點了下頭。
“從黑料的數量來看，近幾年鐘意要是敢稱第二，無人敢稱第一。”
小助理第一次對楚濟安不常上網這件事有了概念。
鐘意這兩個字，都快長在熱搜上了，十個詞條裡九個都是黑料。
楚濟安竟然絲毫不知。
即使不知道，也應該聽周圍人說過啊……
這個念頭剛閃過小助理的腦海裡，小助理就想起公司助理之間都知道的一條準則——絕對不能在楚影帝面前提鐘意。
啊這……看來楚影帝真的不知道。
楚濟安看小助理的思緒又不知道飄到哪裡，抬手在他面前揮了揮。
他想起那條直播時看到的，令他到現在都很在意的彈幕。
“什麼叫每次要出圈了，都有黑料。”
小助理：“哦，那個啊。其實前幾年鐘意作品質量挺高的，無論是正劇還是偶像劇，女一還是女配，經常有出圈的時候。但每次要出圈的關鍵時刻，就會有黑料爆出。”
他回想，關於鐘意的爭議，是每個8G衝浪er都熟記於心的常識。
“當時有人還嘲笑她，說她天生就沒大火的命。每次要火了，都有負面新聞爆出，聽說後來導演都避免找她，生怕被她帶衰。”
“我知道了。”
楚濟安垂著眸，聲音淡淡。
小助理正要詢問，就聽他沉聲道：“你先下班吧，一會兒我自已開車回家。”
小助理的疑問瞬間煙消雲散。
都快下班了，誰還在乎誰啊。
“楚老師到家給我發個訊息，那我先下班了。”
小助理從沙發上彈跳起步，小蝴蝶似的離開了休息室。
楚濟安掏出手機，找到應用商店下載了微博。
看著下載成功的圖示，他修長的手指懸在螢幕上方遊移半晌，才終於下決心地點開圖示。
開屏動畫的反光映在他的眸底，顯得有些複雜。
搜尋，鐘意。
一條條帖子在他面前展開，楚濟安抿唇看了下去。
他的薄唇越抿越緊，連螢幕旁的手指都因用力泛著蒼白的顏色。
當年，為了進入娛樂圈，說什麼都要和他分手。
為什麼，鐘意，為什麼……
你會把自已弄的這麼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