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寶萊從未見過的技能。在此之前,族母更多展現的是容納、吞噬屬性,攻擊性並不強。如若有這些手段,也許結局真的能有所改變。
可惜自已也未完全覺醒,對於元素的掌握更是一竅不通。
“你很強,族母沒有選錯人。”
寶萊平穩落地後,將明路和灰灰放到了地上。在全速奔跑後,它就像是傳說中的汗血寶馬一般,汗液鮮紅。整體氣息雖然平穩,但是腿部肌肉已經因為強行刺激大了一圈,像是隨時要破皮而出。
“族群已經退出大會,所以我也不能再進,不然視為開戰。”它也點了點自已的心房說道:“我為小看你道歉,但更希望你不要逞強。”
“我照顧好自已,你照顧好族群。”明路同樣也點了點自已的心房,並向著寶萊微微躬身。
他知道,眼前的袋鼠只會比自已更悲傷,更氣憤。但它需要堅強,在春媽媽留下來的族人面前繼續昂首挺胸,並將所有的一切照常執行下去。
明路慶幸自已可以任性,並且有了任性的資本。
兩百單位的空間元素讓他成為了堪比遠古種的人形兇獸。根據對寶萊大哥和剛剛斬殺的瘋象來看,所有生物體內實則都有著各種元素力量,只是不會超過十個單位,最關鍵的是無法主動運用,這便是普通生物與魔法生物的天塹。
不知真正的遠古種會到什麼程度,如果實在不敵。
明路看了一眼灰灰,搓了搓狗頭以後笑了。
“我也有我的底牌。”
灰灰一臉無奈地看著自已的主人,顯然它已經無法理解這個人又在發什麼神經。
寶萊就站在入口,看著明路將那隻黑白相間的大狗抱起,徑直向著戰場走去。
它沒有看見一絲猶豫和害怕,甚至還感受到了明路突破顱頂的興奮。
“希望你能創造奇蹟。”寶萊過了一遍明路將要面對的敵人,然後苦笑起來,在心中默唸道:“若能成功將圍牆炸開,送完族人我回來找你。”
遠去的明路沒有再回頭,他正抱著灰灰說它又胖了,畢竟空間元素依然無法改變體質上的孱弱。
平原內一路走來,到處都是動物在血腥拼殺,大大小小的戰鬥在有限的規則和剋制下進行。但在這本不熟悉的凡特平原中,他在幾次避讓後便迷失了方向。
“知道路不?”
“知不道。”
“介不開玩笑呢!”
明路與灰灰蹲在一個小土包上四處張望著,像是兩個混進角鬥場來偷看貴族女士的街溜子。
正當明路想著要不要先殺它百八十隻來壯壯聲勢,突然感覺肩膀被灰灰拍了一下,這才抬頭髮現遠處正有一隻銀背大猩猩狐疑地看著他們。
“過來!嘬嘬嘬!”明路對著這隻體型比自已大了兩倍的動物逗弄起來。
銀背大猩猩顯然聽到了,扒拉著前肢就開始興奮地往明路方向奔跑,但那雙眼睛卻依然沒有任何攻擊性。
一人一狗呆在原地不躲不避,就看著這隻傻大個立在他們身前。
超過了一米的肩寬和兩米的個子,如果是以前明路會讓它明白什麼是一秒KO,就是一秒鐘它跪下來求明路別死。
這猩猩也在觀察著明路,然後又看了看灰灰。灰灰本來就膽小,這一眼更是嚇得它應激齜了牙。
讓人沒想到的是這猩猩好像也是個慫貨,還往後退了兩步。
此時明路也更加不明所以,在想著先給它來兩下子時,猩猩終於搓著雙手,很不好意思地說道:“哥!我叫瑪麗,咱倆打架不?”
“你說啥?”明路用指了指自已,疑惑.JPG。
“我?”
“對!但不是來真的,就是演一演,演一演。”
在經過灰灰和瑪麗的詳細交談後,明路才明白現在的整個動物大會都在進行臣服決鬥,特別是狼、猿、象三族更是全員參戰。
簡單來說就是這兒已經沒有閒人,要麼打,要麼被打。所以這隻愛好和平,生性懦弱的瑪麗就也變成了角鬥場裡的街溜子。
“問你個事,知道哪兒登天梯不?”
明路才懶得與它過家家,直截了當地問道。他的情緒已經逐漸焦躁,復仇不是請客吃飯,更何況是把時間浪費在這裡。
“知道啊!不過參賽選手都已經集合了誒。”瑪麗撓了撓腦袋,有些疑惑:“難道你沒聽到號角聲嗎?”
“快帶我們去!”
這隻銀背大猩猩人也怪好的,沒問為啥要去便開始悶頭帶路。
明路與灰灰跟著他跑過了一個個小土包和窪地,在各類動物不解的眼神中,還翻過了一塊巨巖,終於接近了凡特平原的盡頭。
遠處是一塊天然的石面平臺,再往後便是高達百丈的峽谷邊緣,站在底端的明路完全無法看清頂上的風景。
太高了,該斬一斬。
瑪麗回頭看了看明路,指著石臺說道:“那裡是選拔、排隊的。”
又指了指再遠處懸崖上蜿蜒曲折,攀崖而上的小道。
“那就是天梯!”
石臺上的動物們也都已經注意到了這個奇怪的組合,但他們也並未投入更多的關注,而是繼續專心備戰。
“你先走吧,等我回來再和你打。”
明路覺得瑪麗這猩猩還不錯,也不想讓它牽扯更深。它倒也是沒什麼心思,與灰灰拉了會家常就跑開了,只是沒跑太遠就躺倒在地開始呼呼大睡,看來還真是要等他們回來。
明路笑了笑,便向著石臺走去,與那群參賽選手的距離越來越近。他只看見了狼、猿、象三族站在臺上,其他種族的動物都變成了附庸一般站在外圈,給內部運送著食物和飲用水。
此時的食物,自然是新鮮的屍體。明路甚至還看見了一條長約10米的巨蟒被幾頭犀牛扛了過來放在臺上,幾隻猿猴像是吃辣條一般開始分食。
看來整個大會的屠殺完全是在這三個種族的控制下進行,但是獅族為何一直沒有露面?到底是穩坐釣魚臺還是說另有其人?
不論如何,為了報仇還是調查,自已都得上去看看。
“那邊的,我知道你!”
在明路發呆時,一隻黑猩猩從平臺上跳了下來,一躍到了他們面前,它上下打量著明路,眼神中還有著一股不屑。
“麻吉長老說的,最後一場的勝利者?我們以為你是死了,跑了,沒想到還敢過來。”
它邊說邊圍著明路轉圈,還揮舞著過膝的前肢,像是在吸引大家看過來,顯然是對明路有些不滿。
“袋鼠的野孩子,但袋鼠已經沒有媽媽啦!”
這隻猩猩看了看四周的同類,顯然底氣更足,而且嘲諷明路,就等於在打臉曾經的老對手袋鼠,讓它舒爽不已。
“而且威武號角已響三聲,你沒資格登臺了,這是麻吉長老說的規矩!”
它邊說邊用手指戳著明路的眉心,一下一下,越來越重。那烏黑的指甲蓋裡還嵌著一些泥土和血絲,如鋼針一般的毛髮根根聳立,明路的面板上都有了血點子。
“怎麼不說話?難道你還敢不遵從我們麻吉長老定下的規……”
黑猩猩正欲說下去,卻發現自已的手指越來越短,在原有的距離下已經戳不到這小小人類的腦袋了。
然後,它又看見了周身同伴們驚恐、大叫的表情,但是自已為什麼都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呢?
它想要出聲詢問,卻再感受不到自已那平時如炸雷般的喉嚨了,好奇怪,為什麼這個人類還在笑?
眼前的身影也好熟悉,這個背影,好像是自已的,可是自已的頭呢?
所有動物都已經進入了戰鬥狀態,猿猴們站在象背上,狼群們也已經組成了戰鬥陣型。而那些犀牛、鬣狗、豹子等組成的僕從軍也已經將明路團團包圍,隨時準備衝鋒。
“它說的不算,下面我說兩句。”
明路看著眼前的動物大軍,用手比劃了兩下,像是在測量著什麼,然後對著所有動物微笑道:“一,我的規矩才是規矩。”
他向前踏了一步,揚起些許塵土,一陣微風吹過帶著向著遠方飄去。
動物們看著那縷微風向自已飛來,還未有所警覺,便發現這風每前進一米就在增快十分,快到眼前時已經變成了一條快速飛行的絲線。
“二,這裡只有我和這隻蘇格蘭牧羊犬能活。”
那條絲線就沿著地面在半空中起舞,所有觸及到的動物都被直接斬斷,尖叫聲嘶鳴聲此起彼伏。
看著眼前這群加起來都沒有10個單位元素能量的生物,明路毫無樂趣。一道波紋便造就了一場屠殺,只有寥寥無幾的生物憑藉速度或是些遠古血脈撐了下來,怨毒地看著他。
但明路卻在看著遠處,毫不顧忌周身幾隻小蝦米。
他在看自已真正的對手,天梯上方不知何時出現的白色身影,那隻眼睛殺意四散,在如此距離下明路都已經感受到了對方的威能。
“殺意元素,戰力不明。”
明路回頭用幾指頭戳死了剩下的所有選手,便向著天梯跑去。邊跑還向著高處大叫道:“我來啦!給我等著。”
沙巴像是沒看見地上的那一灘屍山血海,只是搖了搖尾巴。它的身旁還矗立著幾個高大身影,神情都十分冷漠,顯然沒有將明路的能力放在眼裡。
沙巴慢慢走向天梯,頭也不回地說道:“回去和你們老大講,有個傻子要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