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不要為作惡找藉口
趙統帶羽林軍回營，李和這邊抓緊清點繳獲的戰利品。
從吳老二莊子裡共搜出金500兩，銀8000兩，錢5000萬，各種布帛萬匹。另有食鹽一千斤，糧米一萬石，馬15匹。其餘不好計價的珠寶首飾若干。
吳老二莊子上連同女眷，家丁，家奴一共三百餘人都做了俘虜，按照三國時期的慣例，俘虜的人口男人為奴，女人就要作為戰利品發給有功的官兵當老婆、小妾、丫環。
按照劉禪的命令，打下來的莊子自然就是自已的財產，不會上交給朝廷。新軍的開支日益龐大，吳家莊的繳獲能極大的緩解軍費緊張的問題，不然劉禪又要去打李昭儀爹孃的主意了。
糜威來到關押吳老二的房間，示意守門的兵丁開門，兩名士兵感到為難說李公公交代過，不許任何人靠近。
糜威小聲對兩人說：“兩位好兄弟，等回營放假的時候，我請你們去聽花樓喝酒聽小曲兒。”
兩個窮苦出身計程車兵平時只聽說過聽花樓天上人間般的享受，但想想那高額的消費，也覺得這輩子是沒福氣走進去了，聽糜威說要請到聽花樓吃酒，立即動了心。
“糜參軍，你可要快一點，不要為難咱們。”
“好說好說，多謝二位兄弟。”糜威對兩人拱拱手。
以前的糜公子哪裡會和窮苦出身的大頭兵稱兄道弟，到了新軍以後，和這些苦出身的人天天摸爬滾打在一起，慢慢也不再高高在上，而且還發現這些窮苦人訓練起來是真不要命，對皇帝是真心地崇拜。
當吳老二看見走進來的是糜威而不是那位一臉皺紋的老太監的時候，他略略放心了一些。
“糜公子，老二今天栽你手裡了，認了。”吳老二苦笑，經過一番折磨，他反倒沒有一開始的恐懼了。
他也知道糜威現在進來，就是要來報仇，要麼是一頓毒打，要麼就是羞辱，或者兩樣都來。
“要打要殺，給個痛快的。”
吳老二還硬氣起來。
糜威見吳老二居然還不認慫，上去就是一腳，踢在腰間，吳老二當場就尿了出來。
糜威一看哈哈一笑：“老子還沒用力你就嚇尿了，吳老二啊，你今天也太慫了。”
吳老二苦笑道：“糜公子，我沒那麼慫，老子的腎已經被那老閹狗給廢了。”
糜威有點不敢相信，睜大了眼睛看著吳老二的褲襠，整條褲子都被尿液浸透了。
“我動一下就會尿。”吳老二又苦笑了一下。
糜威頓時報復羞辱吳老二的心情立即消失，不過嘴上還是要罵他幾句解恨：“你踏馬的作惡多端也是罪有應得。”
“我肯定不是好人。”吳老二臉上恢復了平靜。
“生逢亂世不想成為豬狗被宰殺就不能當好人，糜公子一定是一個好人，因為你命好，出身在大官的家裡。”
“老子十歲就跟著我爹在錦江拉船，我還記得那個船上和我年齡差不多的小少爺要把吃剩的骨頭扔給我，我正要感謝他的時候，他卻叫我先學狗叫。哈哈哈！”吳老二激動起來，看著糜威大笑。
糜威反而對他的故事充滿了興趣，讓吳老二笑完接著講。
“糜公子，我為了那還沾有一點剩肉的骨頭，我學了十幾聲狗叫。”吳老二眼裡佈滿兇光，獰笑著說。
“最後，他還是把骨頭扔進了江水裡，我的狗叫白學了，還被他罵我是賤種。”
“我後來發誓不讓我的孩子被人逼著學狗叫，在一次碼頭械鬥中，我衝在最前面，一刀捅了對方的老大，從此我就立下了威名，走到了今天。糜公子，你說我有什麼錯。”吳老二看著糜威，就像看著一個不諳世事的少年。
糜威一時被吳老二的這番話弄得啞口無言，他也覺得這個世界太不公平，為富不仁，為官作惡的人也見過很多，有時他也想把那些壞人殺一個乾淨才覺得快活。
但糜威沉默良久終於開口對吳老二說：“不要為你的罪行狡辯了，這個世界受到不公正對待的人很多，但不是每個人都成為了像你一樣無惡不作的壞人，被害過不是變成壞人的藉口。難道後來被你害過的那麼多人都要怪罪到那個扔骨頭的少年身上？”
“我今天進門之前確實是想來羞辱你，但僅限於聽花樓那點小過節。不過我聽了你的這一番為自已開脫的謬論之後，我覺得你就是不思悔改，把所有的責任都推給別人的人。少爺我鄙視你，你就等著受審吧。”
說完糜威開門出去對兩個看守說，找一條幹淨的褲子給他換上。
吳老二在裡面絕望的大喊：“糜公子，你就打我一頓吧。”
李和覺得吳家莊一下扣押了三百餘人實在太多，六七十名新軍官兵現在又要分出一半的人押運金銀米布等物資回軍營，擔心看守的官兵太少彈壓不住。
於是把吳老二的家眷拉出來，跪在大夥兒的面前，並對大家說：“雖然你們是吳老二家裡的奴婢，但你們一樣的受到吳家人欺壓和盤剝，今天我們就是來為你們當家作主的，從此以後吳家的人再也不能欺負你們了。大家如果知道他們家裡的人犯的罪行，可以現在講出來，我們一起審判他們。”
奴婢們聽了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站起來說話，就在大家以為沒人站出來的時候，有一個人舉手高喊：“大人，我是吳家的廚子，我叫吳良。”
“好，吳良你上臺來說。”李和鼓勵道。
吳良走到前面，指著吳老二的爹對下面的人說：
“跪在中間那個老頭，就是吳老二的爹，他平時吃飯都是我做的。兄弟姐妹們，你們可能不知道，這個老傢伙喝雞湯就只渴湯不吃裡面的雞肉，而且把雞肉全部用來喂他那隻黑狗。我看見浪費實在可惜，就求他能不能留一口肉給我生病的娘，不要全部拿去餵狗。”
“可是鄉親們，你們知道這個老壞蛋怎麼對我說嗎......?”
吳良這時停頓下來，來回掃視全場，把下面觀眾期待著吳老頭是怎麼回答的胃口吊得足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