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孃的晦氣,老子苦苦守候了這麼多天,只是前些日子宰了三個土包子獵戶,半點兒油水也沒有,現在又逮了個窮小子,穿破爛獸皮的衣服,連件像樣衣服都沒有!”

“他孃的!還有更扯淡的事情麼?到現在居然還沒倒下,簡直浪費老子寶貴的靈力,難道是嚇傻了?魔怔了?不會動了!真他孃的邪門……”

五個低階修士自甘墮落、狼狽為奸,其中一個魔力修士掌握某種術法:流螢幻術。

群盜守在這莽莽群山的一條偏僻出口處,等著實力弱小的獵戶和落單的修者進行截殺,幹著不可告人的勾當,以取得他們的武器和為數不多的財貨。

實際上在多次截殺中,流螢幻術很少失利,透過控制流螢這種能夠製造幻覺的小蟲子,勾引出個人最原始的恐怖記憶,並將恐懼回憶無限放大,而且流螢本身就帶有讓動物麻醉的氣息,十有八九能把可憐路人弄的暈死過去,然後殺人越貨,就地分贓。

走出來的三個修者看對方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兒,而且明顯是個窮獵戶的打扮,渾身衣服破破爛爛,更稀奇的是連把凡鐵武器都沒有,背上傻乎乎斜插著三根木矛。

果然窮酸至極,不會狩獵到什麼珍奇異獸,也不會採到什麼珍稀藥材,金幣之類的更不可能有了。

這種獨行的獵戶,能在大山中生存已經不錯了。

其餘強盜都懶得行動,修為最低、滿臉絡腮鬍子的低階源能武者罵罵咧咧,手裡拿著一把精鋼劍走到向北面前,寒光一閃,劍刃對著小屁孩兒的喉嚨猛然刺去。

側閃、騰挪、彎腰、抽矛、穿刺,前方身形變幻,吳為的幾個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絡腮鬍子驚訝地看著自已胸口,驚訝於這根木矛是從哪兒過來的?他甚至沒有因為疼痛大叫!

木矛竟然刺穿了自已!為何自已的精鋼劍沒有格擋?自已可是修者,怎會連尋常獵戶都不如?尋常人拿劍也砍不到自已的!

絡腮鬍子不知道,吳為的硬木長矛可是比尋常刀劍更結實,屬於非常神奇的木質,材質並不是這片森林裡的普通樹木,而是汲取古墓森林秘境靈氣的樹木,連普通異獸都能夠刺傷,何況這這個低階修者,他沒有有異獸的強悍筋骨。

若不是血液汩汩噴湧,他會以為這是錯覺,終究一臉不可思議的倒地死去,眼睛張著,至死不知怎麼回事兒。

即便修行過源能的低階修者,心臟破裂也是不可承受的。

吳為瞬間拔出刺入絡腮鬍子胸膛的長矛,倏地投向離自已最近的另一個低階源能武者。

剛才那個低階能源能武者正得意洋洋,撫掌而笑,準備再講幾句不痛不癢的風涼話,沒想到前方突生變故,愣住了片刻,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此刻躲閃不及,頓時被刺中腹部,一個趔趄側身摔出去,硬木矛刺穿腹部,又釘在地上,傷口鮮血湧出,瞬間失去了戰鬥能力。

這幾乎驚呆了剩餘的三人,這是怎麼回事兒?難道看花眼了?

魔力修士操控著無數流螢撲面而來,吳為意識頓時又有些迷糊了,另外一個魔力修士更是操控著三個墨色的菱形錐子刺了過來,最後的低階源能武者疾速躲閃到吳為背後,準備給吳為致命襲擊。

流螢如潮水一波又一波衝到吳為身邊,他行動艱難,身體若有萬鈞之重,又頭痛欲裂,每挪動步子都要付出極為艱辛的毅力,動用流螢幻術的魔力修士強化了術法。

眨眼間,一枚墨色錐子刺中躲閃不及的吳為的左肩膀,隨後另外兩枚更是對準了他的喉嚨和右胸,黑線流轉,倏然疾射向前。

“砰……砰……”

間不容髮,兩聲鈍響。小暴烈原牛衝刺過來擋在了吳為身前,撞飛鐵錐,同時連連吼叫,狀若癲狂,猛力地噴出迸濺著火星的鼻息,頓時把流螢驅趕的四處逃散。

流螢對人有麻醉效果,對異獸全然沒有任何作用,何況小牛是異獸中的佼佼者,能夠噴出熾熱的火星,比之烈火併不差多少,流螢儘管被豢養、操控,畢竟只是昆蟲,依然懼怕熾熱。

瞬間,流螢被小原牛的熾熱氣息驅散。

吳為的肩膀劇烈疼痛,從流螢的麻醉中再次緩過神來。

小暴烈原牛動作幾乎快成一道影子,橫衝直撞,把操控鐵質錐子的魔力修士撞飛到粗大樹幹上。無論是體能還是速度,這魔力修士相差太遠,眼看被撞的骨斷筋折,在小暴烈原牛怒不可遏的多次撞擊中,已經遍體鱗傷,不能活命。操控鐵錐的魔力修士已經沒有任何威脅。

脫離流螢幻術的吳為,頓時猶如脫韁的野馬,極端嫻熟的運用長矛疾速還擊,長矛磕碰鐵劍,毫不遜色,長矛佔據了重量的優勢,也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對方低階武者疲於應付,二打一仍舊只是平分秋色。

吳為右手拔出第二支硬木長矛,對著操控流螢幻術的魔力修士刺去。體質相對源能武者較弱的魔力修士,已經被嚇破了膽子,以為遇到了隱世修者,拼命進行躲閃,根本沒有發揮自已最強的力量。在近身搏殺中,一味躲閃將自已的劣勢顯現出來。

吳為經年累月以投擲長矛刺殺獵物,怎肯放棄這些漏洞,直接把長矛投出,刺中了魔力修士胳膊,魔力修士見勢不妙,轉身就跑。

但是速度依舊沒有快過長矛,長矛傾斜著從背部刺入,穿透了肩胛骨,卡在了魔力修士身體中。

以二敵一尚可,此刻魔力修士被刺中,最後一個低階源能武者見到形勢逆轉,抓住劍狠命的朝茂密森林深處跑去。

他喝住紅光閃爍、怒氣沖天的小原牛,右手拔出左肩上的鐵質錐子,任血液揮灑。

吳為三步並兩步,一腳踏裂操控流螢的魔力修士胸膛,猛地拔出木矛,蹬了一腳屍體,加速向前追去,沒追出多遠,就看見前方的源能武者了,距離約有一箭之地。

小暴烈原牛速度比這個低階源能武者要快很多,早已阻斷了他逃跑路線,警惕地守候前方,發出陣陣低吼。低階源能武者已經無處可逃,又眼見自已四個同伴被殺死,於是放低了長劍,舉起了自已的錢袋,一邊急促地說著:

“小兄弟,只要你放過我,所有的財貨都給你,還有……”

一根硬木長矛已然貫穿源能武者的腦袋,慣性將源能武者釘在樹上,鮮血與白色腦漿塗在樹幹,在林蔭中有些瘮人,與周邊綠色極不協調,顯得觸目驚心。

殺伐果斷的吳為低喃道:殺人前,必做好被殺的準備。

吳為不會給這種淪為強盜的源能武者機會,更何況他們前幾天才截殺了三名獵戶,必然已經幹了很多窮兇極惡的勾當。

幸虧操縱鐵錐的魔力修士沒有全力催動,低估了吳為體魄的韌度,鐵錐並沒有刺穿肩膀。他儘管受了傷,但在小原牛的幫助下,倚仗極快的速度與強悍的體能,消滅了一夥剪徑盜匪。

他撿回遺落到一邊的獸皮袋子,拿出在古墓森林中配製的止血療傷藥,按在左肩傷口上,血很快止住了。他安慰著小暴烈原牛,它正守候一旁,暴躁蹬著地面。小原牛毫髮未傷,對於皮糙肉厚、能夠承受大力金剛棕熊狂暴一擊的小牛而言,那點兒鐵錐攻擊力毫無作用。

流螢幻術對堅忍的吳為作用有限,剛才幾個強盜的話吳為已經聽到,以有心算無心,偷襲取得極好的效果。他心中默默為遇害的獵戶感到憤怒,感覺到這些強盜比獸類更加可惡,獸類不過為了解決口腹之慾,而他們顯然有謀生之能,卻幹這種罪惡勾當,毫無人性可言。

吳為意識到人世間的艱險,人心叵測,前方或許沒有想象中那般美好。古墓森林中有萬分危險,那種危險起因是本能,但無論如何也比不上人心的險惡。

森林中異獸只是為了果腹殺戮,暗系生物也僅僅是為了存活而襲擊,大多不會襲擊同類。而人類竟然為了區區財貨、藥材,殺害同族,令人髮指!

他很快打掃好戰場,在強盜身上尋到數十枚大陸上流通的金幣,將幾枚不知道名字的藥丸和鐵錐也裝了起來,隨即挑選了把精鐵劍跨在身上,其餘的劍丟棄。

他的裝束看上去只是個普通獵戶,若攜帶太多東西,容易招惹不必要的是非。

被洞穿腹部的修者說出了邊陲小鎮的大概位置。中午的森林裡依舊有些霧氣,吳為休整了兩天後,揹著獸皮袋,清理了自已的裝束,一人一牛向著遠方小鎮走去。

雲楓鎮,一個偏僻的小酒館坐落於大道路旁,遠遠看去十分不起眼。

酒館雖小,四個窗子卻開的很大,窗戶是從下方開啟的,用剝去樹皮的白色木棍撐起來,五條桌子靠著窗子放著,簡單而粗獷的小店。小店旁邊有幾件簡陋屋子,可以供客人臨時住宿。

酒館內部比較敞亮,半圓形的大櫃檯並不十分規則,但是十分結實耐用。櫃檯內側牆壁上打了一排木釘,掛滿了野味,有些野味還抖動著,明顯剛剛被捕獵不久,下方安置了一個木槽,大約擔心血跡汙染了地面。這處小酒館會從獵人手中收取野味,再售賣給南來北往的客人。

畢竟很多年沒有講過話了,吳為近幾個月以來經常對牛彈琴,嘮嘮叨叨給小原牛講些事情,不知道小牛能不能理解。

吳為結合所聽到的雲楓鎮方言,努力地學習起生澀的話語,交流倒是無妨。

“店家,來兩隻清燉野雞、一碟鹹菜,再上些乾糧,順便溫上壺熱水,待飯後洗漱用……”

“好呦,客官稍等片刻!”

胖乎乎的店老闆同時也兼職夥計,仔細打量了吳為,見面孔有些生疏,顯得有些寒酸,他倒是沒有怠慢這位客官,隨即樂呵呵跑去準備吃食了。

旅客則對寵物見怪不怪的,看著憨態可掬的小暴烈原牛,不安分的東瞅瞅,西看看,根本不懼怕任何客人,覺著有些趣味。

此刻小原牛已經改頭換面,也不知道吳為用什麼植物的汁液,把小原牛塗成黑乎乎的,成了雲楓鎮上常見水牛的色彩,只是毛髮略長些,顯得有些邋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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