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花屬於五品靈藥,有洗滌之用,白望月服用青花,也無可厚非。
只是可惜了,血統這個東西,可不是這麼輕易就洗掉的。
光是一株青花,又怎麼能夠呢?
白望月瞪大眼睛,還沒開始放血手腕就已經在開始痛了,“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本座要是不知道,又怎麼會叫你來?”玉無瀾勾起一絲冷笑,莫名有些危險。
“那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白望月不是很理解,“苗陰谷在極西之地,極西之地除了魔沒有其他人敢踏進。”
“而南木雖然適合魔族修煉,但如果養煞陣破除,就已經失去了作用。”
“你這麼做,難道是想當個大好人?”白望月盯著眼前的熒光神樹,實話實說。
“南木這個地方,留著本座過去的記憶。”玉無瀾神色淡淡,如果不是他開口說,誰又知道他曾來過南木?
眼神有些迷惘,玉無瀾眉頭輕蹙,“本座總覺得,有什麼事情、或者是什麼人,被本座遺忘了。”
所以他想搞清楚,南木這裡到底藏著什麼秘密?
他又,到底遺忘了什麼東西?
白望月有些驚訝,輕笑道:“原來你還是個,念舊的人?”
玉無瀾不置可否,他在幻境裡見到宋野,總覺得那雙異瞳在哪裡見過?
可他仔細想了一遍,卻又想不起來。
聯想到來到南木這個熟悉的地方,朦朧之中也是如此。
他才會因為種種原因,把宋野留在身邊,試圖尋找一些被遺忘的記憶。
想到此,眸光幽深一片。
手中扇鋒利無比,微微低頭盯著白望月垂落在身側的手腕,“來吧,本座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迫不及待找到幕後的人,迫不及待想知道一些過去的秘密。
手腕一抖,白望月有些嬌氣的說:“你輕一點啊,我怕痛的。”
玉無瀾意味深長地瞅了他一眼,冷呵一聲,“怕痛的人和別人鬥得滿屋簷跑,帶著一身傷也沒治療?”
白望月臉皮子一熱,哂笑一聲,“我那是……”
臉色劇烈一變,白望月嘶了一聲,“嘶……痛死我了。”
玉無瀾神色一言難盡,沉默著把白望月流血的手伸到神樹下。
隨著鮮血的滴入,陣法一陣動盪不安,閃耀著晝白的光芒。
白望月實在是好奇,低頭看了看自已的手,又看了看神樹下的陣法,“好像發生變化了哎?沒想到我有朝一日還能有用?”
玉無瀾緊盯著前方的神樹,對白望月的話聞而不見。
自鮮血滴入後,神樹就大變模樣,那些熒光如頭髮絲般細的經脈迅速變亮,亮到眼睛都有睜不開的趨勢。
地下開始在抖動,白望月身子一晃一晃的,差點就撲倒在地上。
為了以防萬一,玉無瀾拽住他的手腕,滿是嫌棄,“你不是妖嗎?怎麼堪比凡人?”
白望月藉著他的力道站定,身子有意無意往他身邊靠,一絲懊惱閃過,“我修為本就低微,如果不是吃了天材地寶,你覺得我能來這裡?”
這到底是有多嫌棄他啊?總共就幾句話,可幾句話裡滿是嫌棄。
自動盪開始,玉無瀾就召喚出自已的法器昊天鐘罩住兩人。
鮮血越滴越多,神樹上的熒光也亮如白晝,隨著最後一滴血落盡,一陣白忙籠罩著,連眼睛都睜不開。
眩暈感傳來,隨後就是失重感。
不由自主的,彷彿在高空,身體往下墜落,意識沉沉浮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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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睜眼時,玉無瀾愣了一下,從桌上抬起頭來,地上倒著三個人。
速懷,黎寒玉以及柳暮。
抿了抿唇,抬手捏了捏額頭,一絲戾氣從心頭升起。
抬腿沒好氣踢了踢速懷,眉宇間滿是凝重,“起來。”
速懷迷迷糊糊醒來,大腦裡空白一片,扭頭一看,就看到自家主子臉色極其難看。
“主,主子?”速懷麻溜地起身,膝蓋一彎就跪在地上,“主子,屬下不是帶著宋野去魔窟了嗎?怎麼又出現在了這裡?”
速懷是真的迷惑了,前一刻還在魔窟裡好好的“歷練”那個小子。
沒想到後一刻就出現在了自家主子面前,此時此刻非常的尷尬。
玉無瀾重新坐下,下巴微抬,“去把他們兩個叫醒。”
也不知道謝寓懷回來沒有?巫庭雪又如何?
速懷掩下眼裡的疑惑,起身去粗魯地叫醒黎寒玉和柳暮。
兩人醒來時眼裡閃過迷茫,和速懷醒來時差不多一樣。
“哎,我怎麼在這裡?”柳暮捂住腦袋,搖搖晃晃起身,只覺得心神不穩。
黎寒玉不愧是不愧是江陵少主,當即就打坐調養。
眸光一震,黎寒玉被一副雷劈的表情,“奇怪,我為什麼會心神不穩?”
【恭喜宿主脫離地獄級副本——南木。】
【恭喜宿主脫離地獄級副本——南木。】
黎寒玉和柳暮的系統齊齊出聲,兩人微妙地對視了一眼,相互挪開目光看向玉無瀾。
雙眼掃過四周,柳暮小跑到玉無瀾面前坐下,眼中滿是好奇,“玉公子,你是不是知道怎麼回事?”
這其中,如果不是玉無瀾出手,他們或許還在幻境裡樂此不疲。
不會發現這其中的端倪,直到死。
其實這種幻境可怕的地方就在於,它會按照你的一切心願去走,讓你誤以為已經過去了。
但誰也沒想到,其實並沒有過去。
玉無瀾抬頭打量兩人的神色,淡聲道:“後來巫庭雪釋放威力後,你們去了哪裡?”
黎寒玉眉頭輕皺,仔細思考起來,“我記得當時陰氣很濃,摻雜在瘴霧之中,誰也看不到誰。後來我自已離開,過了孟歸橋,回了江陵。”
柳暮愁眉苦臉,嘆氣道:“我就沒那麼好運了。”
小心翼翼瞟了眼玉無瀾的面色,有些難以啟齒,支支吾吾道:“反正……反正我是沒從南木離開,還差點死在裡頭。”
“蠢貨,都到了這種時候,你還在瞞什麼?”黎寒玉氣急,忍不住罵了一句,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柳暮垂下腦袋,對黎寒玉的話有些氣惱,當即反唇相譏,“說的你有多聰明似的,你不也沒發現其中的蹊蹺嗎?”
玉無瀾懶得再聽他們吵下去,當即起身往孟歸橋走去。
柳暮反應夠快,連連跟上他的腳步,“玉公子,你就跟我說說唄,是不是你做了什麼?我們才會從幻境裡醒來?”
“還不算太蠢,知道是本座救了你。”玉無瀾開啟扇子,慢悠悠晃著,姿態淡然。
柳暮雙眼一亮,抬手摸了摸頭,“我就知道是你,沒想到你還挺好的嘞,那我們現在做什麼去?”
至於為什麼那麼相信玉無瀾?
在他們這群人當中,也就只有玉無瀾有這個實力。就是不知道另外兩個人,到底幹什麼去了?
謝寓懷和巫庭雪不知所蹤,也不知道他們身在何處?
“是本座要做什麼,而不是我們。”玉無瀾無情的打斷他的話和幻想,“本座不喜有人吵鬧,你最好安靜一些。”
柳暮伸出一根手指頭,“我只有一個問題想問你,問完後,我絕對安靜下來。”
黎寒玉知道他想問什麼,說實話,他自已也挺好奇的。
“問。”玉無瀾言簡意賅,好似真的煩了柳暮一般。
柳暮咳嗽幾聲清了清喉嚨,神色有些不自然,“你是怎麼發現的?又是怎麼破了這個幻境的?”
黎寒玉伸直了耳朵聽,和速懷並排走在一起。
速懷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懶得搭理。
玉無瀾冷哼一聲,嫌棄地瞥了柳暮一眼,“白白浪費了上好的資源,難道就沒人告訴過你,所謂的幻中鏡嗎?”
柳暮大驚失色,音都變了調,“幻中鏡?讓人沉溺在其中無法自拔的幻中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