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安悠悠從床邊醒來,李良玉還沒醒,昨夜喝了參湯,現在看上去有了些血色。

慢慢起身,陳子安看了一眼旁邊的小環,沒有吵醒她。

小環守了一夜,讓她多休息會。

陳子安還不能休息,他還有事要做。

張橫這個人,陳子安知道和他總有一戰,只是沒想到,會來的這麼快。

而且開戰的時間,還這麼特殊。

馬上收秋,地主們不出兵,農民就能?

心中有些憂愁,陳子安緩緩出了帳篷。

“你醒了。”

“嗯。”

是馬叔,正站在帳篷外,裡面他待著不太方便。

“你打算怎麼辦?”

“打,必須打。”

陳子安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這一仗都避不過。

馬叔點點頭,又搖搖頭。

“聽你這麼說,我還是很高興的,但是,這打不了。”

打不了?打不了也得打,李良玉的事就這麼算了,陳子安都沒臉見營地裡二十多號人。

而且,以現在的情況,也不是完全沒得打。

陳子安眼裡露出冷色,打。

這張衡,就當練兵了。

“現在我們發展迅速,需要這一仗,雖然是挑戰,但也是練兵。”

陳子安深吸一口氣,說道:

“以後的仗,會比這難打得多。”

馬叔張了張嘴,沒有說什麼便閉上了,他雙手抱胸,猶豫了好一會,這才說道:

“這話和我沒用,你還是想好,怎麼和那些村代表說吧。”

說完,馬叔嘴角露出笑容,繼續說道:

“程大刀是肯定會答應的,這你放心。”

“我知道。”

陳子安點了點頭,王村的起義熱情,是所有村子裡,熱情最高漲的,也是對李良玉最忠心的。

他們絕不會就這樣讓事情過去。

想到這裡,陳子安內心稍定,對說服村代表,也有了一絲把握。

“我先回我的帳篷,還有許多工作要做。”

“嗯。”

和馬叔告別,陳子安回到自已的帳篷。

小侍女跟著進了帳篷,給陳子安研墨。

這仗不好打,想不想打,是陳子安說了算的,能不能打,是村代表說了算的。

現在組織還在發展階段,這些兵的農忙的時候務農,閒暇的時候訓練。

而且現在才打地主一個多月,雖然已經打了三十多個村,農民兵加起來有一千八百多人。

但這些兵除了王村,也就是程大刀等人,訓練了兩個月。

其餘的村子,連一個月都沒訓練到,別說站隊形、聽指令。

他們現在大多還是皮包骨,怎麼能和山上的亡命之徒較量。

他們是陳子安解放出來的,這不代表,這些人就成了陳子安手裡的NPC,這些人,也是有自已的算盤的。

如果和平時期,如果不出意外,陳子安希望如此。

因為只有學會團結起來,維護自已的利益,這些人,才算真正的站了起來。

但是現在意外發生,真不是講利益的時候了。

陳子安正頭疼著,一道身影拄著柺杖,走進了陳子安的帳篷,一張佈滿燒傷的臉上滿是鄭重:

“主公,有什麼要我劉勝金做的,儘管吩咐。”

李良玉躺床上了,劉勝金起來了。

劉勝金的身後,是一臉委屈的金勝花,她剛才勸劉勝金別來的,但被劉勝金罵了一頓。

你說你一個半殘,走路都得柺杖,你瞎摻和什麼。

劉勝金表示:別說今天拄著柺杖,就是躺下了,主公需要,都得抬著我上。

金勝花能怎麼辦?

畢竟是自已男人,只能寵著來了唄。

陳子安自然知道劉勝金不是作秀,這老實漢子,做什麼都是按著真心來的。

起身親自給劉勝金找來了凳子,陳子安是真稀罕這對夫妻。

一個忠心無比,一個未來可期,兩人組合在一起,是陳子安最放心的組合,以後要人坐鎮一方,這兩人是第一人選。

“我知道,現在你最能幫我的,就是趕緊養好傷,好好習武讀兵書,未來才是你效忠的時候。”

劉勝金還要說什麼,金勝花便開口了:

“你還是先說,一會怎麼說服村代表吧。”

金勝花眼裡閃過一絲狡黠,她才不擔心什麼村代表,她就是來看陳子安出醜的。

你不是神氣嗎,你不是算無遺策嗎,你行嗎你?

陳子安苦笑一聲,什麼辦法,他能有什麼辦法,以利許之唄。

“給村民們免些稅吧,今年的收成,我就不徵收了。”

金勝花斜著眼看陳子安,心中已經有些想笑,但是她覺得還能再坑陳子安一把。

眯起眼睛,金勝花說道:

“你才收多少,你收的那點,現在村民根本就不在乎,你以為還是打地主以前嗎?

對不起,現在村民們手裡有糧了,我們不稀罕了。”

眯眼這個動作,還是和陳子安學的,金勝花越來越喜歡這個動作了。

一旁的劉勝金吭哧吭哧的就要說話,被金勝花一巴掌給按下去了。

劉勝金自已也知道,自已沒自家婆娘腦子靈光,所以在外面的時候,儘量聽老婆的。

陳子安的面容越來越苦,他也知道他收的少,但是沒有辦法,他現在不心疼的,只有這些徵收的糧食。

看來得割肉了。

“要不,我給村民們發些銀兩,打了那麼多地主,幾千兩銀子還是有的,一人一兩。”

一兩銀子是一年的生活費,還是吃飽那種,陳子安一場仗就給這麼多,絕對算是大方的。

就連金勝花都沒想到,陳子安對村民這麼好,她忽然感覺自已良心有些過不去。

不行,陳子安這混蛋,天天惦記老孃,不給他點教訓,他都不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

金勝花橫起心,瞪起眼,今天必須坑他一把。

一把捏住男人的嘴,劉勝金已經憋紅了臉。

但金勝花不能讓他說話,他說了話,陳子安就看出破綻了。

金勝花繼續說道:

“就這,打仗總要死人吧,死了人怎麼辦,他還有父母,他還有妻子孩子,你一兩銀子就打發了?”

聽金勝花這麼一說,陳子安臉上露出思索的表情,確實,無論他是怎麼想的,死了人,都得給安排妻兒父母。

這是他身為這裡的首領,這裡的最高負責人,必須考慮的。

“死去的人,每日人給三十兩,老人組織撫養,兒女撫養到十八歲。”

金勝花又是一驚,這陳子安來真的,他居然來真的。

劉勝金已經氣的站了起來,金勝花捂著男人的嘴,拼命想把他拉出帳篷。

但是劉勝金心意已決,一把推開婆娘,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對陳子安說道:

“主公,莫要聽那婆娘亂說,我等承蒙公子大恩,本就該拋頭顱灑熱血,怎麼能跟公子要錢,這不是……”

陳子安伸出手,打斷了劉勝金的話。

劉勝金是老實漢子,是鐵男人,但其他人不是啊。

“沒關係的,我身為組織最高負責人,本就該為大家負責,你先下去吧。”

“主公啊,不要聽那婆娘亂說啊,主公啊……”

劉勝金被金勝花拖走了,臨走的時候,金勝花還帶著陰謀得逞的笑容。

陳子安長嘆一口氣,唉,劉勝金,當真是老實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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