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拂曉,方娘來到徐林蘭的住處,隔著門,輕聲喊:“徐姑娘,徐姑娘,該用早膳了。”見沒回應,方娘又叫了一聲,屋內還是靜悄悄的,輕輕推開門。屋內沒有人,東西整齊的擺放著。方娘默默的關上了門,心裡五味雜陳。

夕陽西下,餘暉映照出一片金黃,宛如一幅絢麗多彩的畫卷展現在眼前。微風拂過,樹葉沙沙作響,彷彿在低聲訴說著什麼秘密。它們像是被賦予了生命一般,輕盈地舞動起來,時而盤旋,時而飄落。

方娘靜靜地站在樹下,眼神中透露出無盡的期待和焦急。她的目光緊緊鎖定著遠方,似乎在等待著某個人的出現。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可那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卻始終沒有出現。方娘心中不禁湧起一絲失落,卻也只能為她祈禱。

然而,隨著夜幕逐漸降臨,周圍的一切變得越來越安靜。方孃的心情也愈發沉重起來。路人看見了,也勸她不要再等了,都說徐林蘭不會再回來了。

“母親,徐姐姐還會回來嗎,我想吃徐姐姐給的燒餅了。”雲曉夢眼中閃過一絲絲失落望著方娘說。

方娘看著升高的望舒,摸著她的頭,笑著說:“你徐姐姐不會回來了,她去很遠的地方火營生了,到時候就可以帶著我們的曉夢市食了。好了天色不早了,該回去歇息了。”

在月光的照耀下,方娘和曉夢母女倆手牽著手,緩緩地走在鄉間小路上。夜晚的涼風輕輕吹拂著她們的髮絲,帶來一絲涼意。

月光如輕紗般灑落在她們身上,映照著她們的身影,使其顯得格外淒涼。方孃的臉上透露出一絲憂慮,她緊緊地握著曉夢的手,彷彿在尋找著一絲溫暖和安慰。曉夢則靜靜地跟隨著方孃的腳步,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失落和無奈。

小路兩旁是茂密的草叢,隨著微風輕輕搖曳,發出細微的沙沙聲。

她們的腳步聲在寂靜的夜晚中迴盪,彷彿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聲音。沒有言語的交流,只有彼此的手傳遞著情感。方娘和曉夢的身影在月光下漸行漸遠,消失在了小路的盡頭,留下了一片淒涼的寂靜。

拂曉,方娘被寥寥炊煙驚醒,抱起熟睡的雲曉夢就往屋外跑,卻聽到從火房傳來一聲聲咳嗽聲。那聲音讓方娘忍不住走進火房,卻看到那人束起飄逸的長髮,穿著她們村裡男人穿的新的衣裳,卻不影響那張英俊非凡、令人驚歎不已的面龐;也難以完全遮住那精緻無比且魅力四射的面容輪廓和五官線條。無論從哪個角度看去,都能感受到她獨特而迷人的氣質與風采。即使那人換了一身男裝,方娘一眼就能認出那是自已日思夜想的人,徐林蘭。

徐林蘭看到方娘進來了,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笑著說:“方娘,你醒啦,這裡我煮了一鍋粥,只是這火沒控制好,弄得滿屋子煙。”說著說著,又咳了幾下。

“徐姑娘,我以為你走了,不曾想又回來了……”

沒等方娘說完,徐林蘭又說:“哦,我昨日上山採藥了,就想去市裡換點銀兩,然後再換些糧食回來。沒能在天黑前趕回來,讓方娘擔心了。”

“徐姐姐,你回來啦!”跟在方娘身後的雲曉夢跑到徐林蘭面前,拉著她的手高興地說,“母親和我說徐姐姐你去很遠的地方營生了,要很久才回來……”說著說著,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反倒是失落爬到了臉上。“徐姐姐,您為何穿上了男人的衣裳?”

“因為村裡有惡霸,所以徐姐姐換了一身男裝,所以我們的曉夢要喚姐姐為徐哥哥,好嗎?”

“好的,徐哥哥!”

徐林蘭凝視著眼前這個可愛至極的女孩,宛如看到了一朵嬌嫩的花朵,她輕輕地從籃子裡取出一個燒餅,彷彿捧出了一顆珍貴的明珠,小心翼翼地遞到女孩面前,她用溫柔而低沉的聲音輕輕地安慰著她,彷彿一陣溫暖的春風拂過她的耳畔。她的語氣充滿了關切和憐愛,讓她感到無比安心。每一個字都像是一顆珍珠,圓潤光滑,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她的話語如同一股清泉,緩緩流淌進她的心中,滋潤著她那顆受傷的心靈,好不容易才將心頭那股對徐林蘭濃濃的不捨之情給強行壓下並如輕煙般慢慢散去。

“徐姑娘,你當真要留在這裡?”方娘一臉嚴肅的問。

“那方娘您覺得呢?”徐林蘭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輕聲說著。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戲謔,彷彿在開著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那笑容如同清晨的陽光透過雲層灑下的一縷金線,溫暖而柔和,但又隱約透出幾分狡黠與調皮。

“既然徐姑娘執意要留下來,我也攔不住,以後就多多關照了。”方娘面帶微笑,眼神堅定而真摯地說道。她的聲音溫和而有力,讓人不禁為之動容。那張原本平凡的臉龐此刻卻散發出一種獨特的魅力,彷彿在向世人訴說著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情感。

“方娘說笑了,我徐林蘭也算個沒人要的孩子了,正愁沒有落腳的地方歇息呢。”徐林蘭嘴角微微上揚,臉上露出一絲痴痴的笑容,輕聲說道。她的眼神中透著一種迷離和陶醉,彷彿沉浸在自已美好的幻想之中,讓人不禁好奇她到底在想些什麼。“對了,我煮的粥也快好了,我來給你們盛。”

看著滿滿一碗且冒著熱氣的粥,方娘忍不住嚥了咽口水,說:“夠了夠了,太多了!”

“方娘多吃點,吃飽了才有力氣幹活。曉夢在長身體,亦是多吃些。”

徐林蘭熱情地將粥碗遞給方娘和曉夢,三人坐這屋外的臺階上,享受著這簡單而溫馨的一刻。方娘看著徐林蘭,心中暗自感慨,這個女子的到來,給她們的生活帶來了許多變化。方娘在一旁看著,心中越發捨不得這個勤勞善良的姑娘。

待一切收拾妥當,徐林蘭抬頭看了看天空,說道:“今日天氣不錯,我想去山上看看有沒有其他草藥。”方娘點點頭,叮囑道:“小心些,早點回來。”曉夢也吵著要一起去,徐林蘭便帶著她一同上了山。

日子一天天過去,徐林蘭和方娘一起操持著家裡家外的事情,兩人相處得越發融洽。而曉夢也在徐林蘭的陪伴下漸漸長大,她總是跟在徐林蘭身邊,像個小尾巴。

這天,徐林蘭和方娘正在屋裡閒聊,忽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吵鬧聲。她們出去一看,只見幾個村民圍著一個陌生的男子,那男子衣衫襤褸,身上還帶著傷,看起來很是狼狽。徐林蘭趕忙上前攙扶到樹底下歇息,並讓方娘回去熬些外傷藥來,隨後關切的詢問:“這位兄臺,可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嗎,為何滿身傷痕的出現在此?”

“是啊,有什麼事情大可說出來,我們大夥說不定能幫上忙。”

“這位兄臺,我看你滿身刀傷,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不該得罪的人?”

“不瞞大夥說,其實我餘賦也是遭人陷害,才變成這副模樣,流落自此。”餘賦那張原本還算俊朗的臉龐此刻滿是委屈之色,眼眶中淚水不停打轉,彷彿隨時都會滾落下來一般。他緊咬著嘴唇,聲音略微有些顫抖地說道。

“不知餘兄是遭何人陷害?”徐林蘭詢問著。

“我本是要去冀城辦事,路途經過附近的大良村,因夜晚將至,就想找個客棧歇腳。不曾想,當晚就來了一群蒙面人,我的隨從為掩護我而犧牲了,自已也落個落慌而逃的下場。”餘賦帶著哭腔說著,豆大的淚珠卻沒有從眼眶裡滑出來。

“那你知道那些蒙面人的來歷嗎?”徐林蘭繼續追問著。

“這我不是很清楚。聽說這附近有個吳家挺囂張跋扈的,那群蒙面人可能和他們有關。”

“照你這麼說,那還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人群中的一位中年男子說。

接著人群裡就有附和著說:

“對啊,吳家這麼囂張跋扈,肯定是他們乾的。”

“對啊,吳家都囂張這麼多年了,朝廷也不派人來管管。”

……

“好了,大夥都別爭了。我們現在沒有證據,證明不了那些蒙面人和吳家有關。”徐林蘭義正言辭的說。

“徐兄弟,說這話就不對了。吳家這個惡霸可是出了名的惡霸。連個外地人都知道,可看出他是有多麼惡毒。”

“那又如何,連朝廷都不管的人,我們這些平民百姓又能奈他如何。”

“徐兄弟說的是,朝廷的事我們平民百姓就得少管,免得引火燒身。”

說著說著,大夥就各自離去了。

徐林蘭看著大夥散了後,陰陽怪氣地對餘賦說:“人都散了,你可以說實話了。”

“不知這位姑娘是何意?”餘賦驚奇地看著徐林蘭。

“別裝了,看你這氣質,怎又會是普通人。還有,你說你有隨從,那你的身份肯定不簡單。也許就因為你這個身份,遭人嫉妒,所以才動了惻隱之心。 ”說著說著,徐林蘭從旁邊的草堆旁撿起一根木棍,把玩著,接著又驚訝的看著他,問:“還有,你是怎麼知道我是女兒身的?”

“你體型較小,長得俊俏,還有就是剛才扶我的時候,身上散發著一種奇特的花香味和一股藥味。其實我也是猜測,剛才那麼多人叫你徐兄弟,我都懷疑我自已了,誰知道你自已承認了。”餘賦意味深長的笑著,又拍了拍手,“說來也是,你這丫頭還挺聰明的,也挺有本事的,這麼多人幫你隱瞞身份。其實我說的是實話,我確實是被人陷害的。”

“就這麼簡單?那我得再好好偽裝一下了。還有你可以告訴我你的身份嗎?”

“其實我是一名將軍,皇帝命人去冀城管理。其實我真正的想法是那些蒙面人可能和我同父異母的弟弟有關。”

“爭奪未來家主之位?”

“不愧是徐姑娘,一點就中。”

“餘兄過譽了,以後還是叫我徐兄吧,我現在是在隱藏身份。”說完就把手中的木棍遞給他,示意他跟著她走。

方娘看到他們回來了,找地方坐下,就把熬好的藥端給了餘賦,還沒等他喝下去,徐林蘭調侃道:“喝了這碗藥,我也算你的救命恩人了。”

“若我不喝,那豈不算?”

只見徐林蘭笑著不說話,餘賦一飲而盡。

“你會醫術?”餘賦好奇的問,“這藥方還挺齊全的。”

“怎麼,你以前還是大夫啊?”

“徐兄說笑了,我只是對醫術感興趣,便學了點。”

方娘看著怪異的氛圍,識趣的離開了。

“那些要害你的人應該只知道你逃到這裡了,今晚你就準備一下,以防萬一他們來找麻煩。”

“還是徐姑娘料事如神,”餘賦拍了拍手,誇讚道,“不知我今晚要在哪歇息?”

“我們這些茅草屋,挺小,藏不了人,要不就將就一下,睡房梁吧。”徐林蘭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那笑容中帶著一絲戲謔和調侃,彷彿她正在講述一個有趣的笑話或者開著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她的眼神閃爍著光芒,透露出一種輕鬆愉快的氛圍。

“這麼善良的徐姑娘,不會忍心我這個病人睡房梁吧。”餘賦調侃道。

“今晚你先在灶房裡歇幾天吧,我總不能為了你大費周章再蓋一個茅草屋吧。畢竟等你傷好了,你也要走了,什麼時候回來,也說不定,或許再不回來了吧……下次吧,下次來,我給你蓋間大點的。”

“好啊,下次我來了,記得給我蓋間大的茅草屋。”

兩人談笑風生,彷彿有著說不盡的話題。他們時而相視而笑,眼神中流露出對彼此的理解和欣賞;時而開懷大笑,聲音迴盪在空氣中。他們的對話如流水般自然流暢,沒有絲毫的拘束和尷尬。彷彿忘了時間的流逝,忘了周圍的煩惱和壓力。

沒過多久,太陽便悄然西沉,夜幕如同一張巨大的黑幕緩緩降下,將整個世界都籠罩其中。一輪明月高懸天際,宛如一面銀盤,散發著清冷而柔和的光輝,灑向下方廣袤無垠的大地。

時光靜靜地流淌,彷彿一條無聲無息的河流,沒有泛起一絲漣漪。周圍的一切都是那麼安靜平和,讓人感受到一種寧靜致遠的氛圍。風輕輕地吹過,帶來絲絲涼意,樹葉沙沙作響,似乎在低聲訴說著什麼秘密。在這靜謐的夜晚裡,人們或沉浸在甜美的夢鄉之中,或仰望星空沉思默想,享受著這份難得的安寧與愜意。

就這樣,平靜的日子過了兩天,可徐林蘭和餘賦總是食不安,寢不寐,整日提心吊膽著。

直到第三天,方娘一大早就跑回來,找到徐林蘭和餘賦說:“不好了,吳家的人要找餘賦,懸賞金還是五十兩銀子,這可咋辦啊?”

“方娘,您莫慌。你先收拾一下包裹,今晚就帶著曉夢離開這裡。”徐林蘭安慰著方娘說。

“不行,要走大家一起走!”

“方娘,曉夢還小,還需要人照顧,你是她的孃親,你先帶她走。”

“你是曉夢的救命恩人,因為你,我們母女兩才能過上了這般好的生活,我感激不盡。所以曉夢交給你,方娘才能放心。”

“方娘,我是習武之人,我會保護好徐兄的,你就先帶著曉夢到安全的地方,等我們安頓好這裡的事,我們就去找你們。”

方娘猶豫再三,還是和他們告別了。

很快,村民都知道了這個訊息,紛紛來到徐林蘭的住處,卻看到徐林蘭和餘賦坐在門口的臺階上。人群中議論紛紛:

“徐兄弟,餘賦的訊息你應該知道了吧,快把餘賦交出來,別不識好歹!”

“徐兄弟,我勸你少管餘賦的事,把他交給我們,此事就此作罷。”

“徐兄弟,把餘賦交出來,說不定懸賞金我們還能分你一些。”

“徐兄弟,把餘賦交給他們吧,莫因此事害了自已。”

……

徐林蘭看著這群如飢似渴的“惡狼”,想著以前靠自已辛勞換來的糧食都毫不吝嗇的分享給他們,心裡多了幾分涼意。

餘賦看著失落的徐林蘭,對著眾人說:“大夥先冷靜!”

“冷靜,你叫大夥怎麼冷靜!你自已惹的禍,你自已不承擔,難不成還想讓我們全村人為你陪葬,你究竟安的是何居心!”一位百姓大聲喊道。

“人的慾望被無限放大的時候,你是攔不住的。所以任他們去做吧,結果怎樣,都與我無關。”徐林蘭低聲對餘賦說。

“所以你要於眾人不管嗎?”餘賦小聲的詢問著。

“我待他們如何,是他們揭不開鍋了,給他們送糧食。他們待我如何,是辯不完的事情,道理。”徐林蘭說完轉身走進屋內,自顧自的收拾起了東西。

“徐林蘭,你是何居心,我們不知道,但別以為你做了些好事就以為自已是大英雄了!”

“就是自已都自身難保,還想著別人。”

餘賦看著這群蠻橫不講理的人,默許了她的說法,並幫忙收拾東西。

眾人看著徐林蘭和餘賦這樣無視自已,闖進屋內,將餘賦抓了起來,並將人帶走。餘賦因傷勢並未痊癒,也沒有了反抗的餘力。徐林蘭見狀,不可置信的說:“汝等是要為五斗米折腰?可笑,真是可笑至極!索性將我也綁了吧,就說我與他是同夥。”

“徐林蘭,不是我們為難你,要怪就怪你愛逞英雄,怪你命不好!”

“人生前有兩大不甘,一,死前不能留取丹心照汗青,二,就是有未了的心願。”徐林一臉嚴肅的說。

聽到這裡,眾人也是鬨堂大笑,只留下徐林蘭一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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