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警戒怎麼鬆了這麼多？”看著被抽調的警力，理查德醫生有些頭疼的感慨著。
“這不才是正常情況嗎？什麼正經醫院需要警察嚴加看管，定時巡邏的。”一旁搭話的護士倒是樂得他們離開，畢竟這醫院建的就夠偏僻，裡面的警衛還全部頂著一張死人臉，是個正常人就不會喜歡。
哪怕警力少了，巡邏的事空出來了，那也輪不到她。這裡的安保條例嚴苛，就算是暫時替補，過來看個大門，也要是經過專業訓練，選拔合格的那種。
“我們這裡現在可是個火藥桶，一點就炸。大家都盯著呢，荒郊野嶺的真要出事，跑都來不及。”比起他人的沒心沒肺，負責陸病已治療的理查德醫生，就沒有那麼樂觀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把陸病已這個精神病人丟這，就是不想接手這個山芋。
“不可能吧，誰沒事會襲擊精神病院啊。”
“就怕有人覺得不重要，所以拿他來試探。”理查德沒有多說，眼神只是平靜的看著，毫無波瀾的監控畫面，搖了搖頭：“唉，多事之秋。”
“通知一下，今天提前下班，放兩天假，大家都離開醫院，回家看看，工資照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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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陸病已。”嘶啞的聲音在陸病已耳邊響起，大晚上的，還讓不讓睡覺了。
於是他憤怒的對著心裡罵道，‘雪豹閉嘴。’
“什麼雪豹？”王醫生的聲音在陸病已心底響起。
“不是你在說話？！！”汗毛倒豎的感覺湧上心頭，驚出陸病已一身雞皮疙瘩。
房間內，五道此起彼伏的鼾聲交替演奏著，算上他自已，不多不少剛好6人。
這所精神病院的燈光，在晚上會準時熄滅，此刻，昏暗的房間內，除開應急出口的綠色，微弱的模糊出房間輪廓，陸病已在本該黑暗的角落裡，看見了一雙眼睛。
也許是意識到不對勁，原本聒噪的王醫生也閉上了嘴，可惜現在，陸病已並不希望他保持安靜，甚至直接放棄了身體的控制權。
然並卵，他的身體就像是被玩壞的布偶，被人隨意的丟棄在地上，連重新縫製的價值都沒有，沒有人願意接手這具身體。
“wc！剛剛還有氣的，怎麼突然就死了？我陳木啊。”角落裡的黑影不知是看見了什麼，整個人像是受到了驚嚇一樣，聲音都沒壓住，差點打斷了房內鼾聲交響樂的節奏。
“陳木？”
“wc！詐屍了。”
虛驚一場過後，兩人屏著呼吸，直到交響樂團的和絃再次響起，終於鬆了口氣。
“這醫院有大問題，沒時間跟你多說了，我來警告你幾句。”死死用手捂住了陸病已的嘴巴，陸病已總感覺對面不是想讓他安靜，是想讓他徹底閉嘴，不過這個下手的力度，倒是讓陸病已對於陳木的身份得到了肯定。
死手，是兄弟沒錯。
“首先，不管是什麼原因，你被捲入到這次事件中心，想要脫身是完全沒有可能了，太多人想要拿你做文章，想要置你於死地，你不但要死，還要死的莫名其妙，這樣許多爛賬才能平掉。”
“其次，我會嘗試幫你翻供，但是成功的可能性為0，就算成功了，只要你死的莫名其妙，那麼對於各方利益來說，都不不會影響最終結果，所以你必須準備第二條路，越獄。”
“最後，路線和工具我都為你準備好了，你要是跑路失敗，千萬別把我供出來，我是不會認的。”這句話陳木重複了三遍，生怕陸病已忘記，足以見得他和陸病已之間深厚的友誼。
陸病已一直盯著角落，卻什麼也沒看出，看著毫無徵兆消失的黑影，陸病已喉嚨裡的那句等下還是噎了回去。
“你看見了嗎？”陸病已朝內心詢問著。
“看見什麼？”另一個意識在陸病已心裡答覆著：“欸？這個包什麼時候來的，你之前有嗎？”
短暫的沉默後，陸病已看著眼前的包裹，笑出了聲：“如果我沒有瘋的話，事情好像變得有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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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辦公室內。
理查德將資料整理好，準備關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呦，你這裡蠻冷清的嘛，晚上不安排人巡邏的嗎？”事與願違，在他熄燈離開之前，賈隊先一步闖了進來，將他的退路堵住，手裡拿著檔案，等待他的批示。
“你明明可以無視我，直接拿著手裡的檔案去提人，為什麼非要跑過來噁心我一下，牆頭草是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看著遞到他面前的檔案，理查德覺得自已還是走慢了。
“為誰服務都無所謂，利益至上。我們這些雜草想要頂著上頭的石板破開土壤，不見縫插針只會把自已憋死。再說了，我是大件貨，你就是小件貨。”
“不想擔責，可我是瘋狗啊。”
倒也沒什麼好猶豫的，雖然說在檔案上簽字，代表了理查德在外人眼中的站隊，但他也沒有升職加薪的打算，一個小人物，避不開也影響不大。
不過正如他所說，牆頭草的下場不會太好，賈隊兩邊通吃的做法，在黨爭結束後，是絕對逃不開被清算的命運。現在大家是騰不出手，到了後面，他哪來的自信，這麼得罪人。
“檔案後天才生效，這麼火急火燎的表忠心，小心沒幾天價值被榨乾，骨頭都不給啃的。”理查德大概猜到，是自已放假的命令下太早，所以才會被人注意，在自已離開之前就堵在門口。
他倒是想拍拍屁股走人，但上頭那位不管事的局長，對自已人要求還是很嚴格的，他要是敢自已先跑，隊裡的督軍就敢先斬了他的腦袋祭旗。
站隊態度什麼的其實都無所謂，只要他名義上還是局裡的人就行，不然一個小小的大夫，兩方勢力博弈誰會在乎他的想法。
想通以後，理查德干脆的把名字簽了，揮了揮手，將寬敞的辦公室留給了賈隊。
“那就不勞您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