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傳說練過武,打過仗,殺過人。

不過在姜西看來,他是個不折不扣的浪蕩子,要不是被三嬸管著,村裡的女人都被他勾搭完了。

“三嬸呢?在家嗎?”姜西跟在三叔後頭,小心翼翼地問道。從大伯家到三叔家走個一百米就到了,路上都是泥濘,走路需要踩著磚頭走。

走個路都這麼費勁,這就是自已不喜歡這個時代的原因,姜西想道。

“她今天出去公幹了,全村的模範嘛,就是要這樣,全年無休,”三叔輕飄飄地說道,臉上卻是嘲諷模樣。

三嬸是個出了名的母老虎,要不然三叔這號神奇人物,降也降不住。

穿過院子,來到客廳。

客廳的牆上掛著一張老虎皮,姜西仔細端看。

“假皮?”姜西問道。

“真皮,”三叔頭也不回地說道。

“你買的?”姜西又問。

“我在山上打的,”三叔不耐煩地說道。

“山上?這周圍山上有虎?”姜西忽然覺得這村子裡危機重重。

“這裡沒有,我早些年從軍的時候,閒來無聊,聽當地人講有虎出沒,就跟著一幫弟兄去山上打的,”三叔悠悠說道。

“從軍?你打過仗?”姜西順著話題問道。

“嗯,建國那會兒,戰爭多的是,什麼土改戰爭,抗美援朝……哪裡有戰爭,我就跟著往哪裡跑。那幾年,忙得很。也得過一些功績,喏,軍隊的嘉獎,當過連長,也當過伙伕。現在想來,真是一段遙遠的記憶。”三叔邊說,邊陷入回憶中。

“那怎麼退了?回到這小山溝裡,”姜西好奇地問道。

“我倦了,自然就回來了,”三叔臉上顯出頹然之情。不知道他遭遇了什麼,姜西猜測起來。

“小丫頭,打聽那麼多幹什麼?”三叔忽而轉變話題,盯著姜西的眼睛,問道,“那天的事,我還沒找你算帳呢?什麼牆頭上的布鞋,五斗櫥,為了讓我幫你作證,你要挾我?”

“我,怕三叔不幫我,才出此下策的。不過,我想三叔大人有大量,也不會怪我的,這件事情都過了這麼久,三叔才想起來,怕是三叔逗我玩呢,”姜西訕笑道,並舉手道,“不過,三叔,我保證下次不敢了。”

“小丫頭挺識趣,”三叔點頭道,“不過,我其實並非你想的那樣,大人有大量。”

“說吧,那天晚上,你看到了什麼?”頓了頓,三叔忽而又咄咄逼人道。

“我沒看到什麼?我就在廚房裡服侍皮皮,你跟奶奶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我全不知道,”姜西否決道。

“我不是說那個,我是說那個布鞋,五斗櫥,”三叔緊緊地盯著她道。

“哦,我真沒看到什麼,你不會懷疑我在你背後偷看吧,假如我偷看,你應該知道的吧,你既然當過兵,應該懂些偵查之類的吧,”姜西分析給他聽。

“那你怎麼知道我動了布鞋和五斗櫥?”三叔問道。

“那個布鞋被動了位置,五斗櫥裡有翻動的痕跡,奶奶每晚都收拾得很好,她喜歡保持原位,所以我一眼就看出來了。而且,我天天待在那屋子裡,那布鞋和五斗櫥的秘密,我當然知道,那裡藏著的是奶奶的私房錢。這個年代,大家都沒錢,可是就是奶奶有錢,據說是祖上留下來的古董,還有她當小姐時出嫁的嫁妝,奶奶將它們當了,換成銀元,又換成鈔票。真是好大一筆,我當時看見的時候,也嚇了一跳。奶奶以為我小,也不忌諱給我看,”姜西細細解釋道。

“小丫頭挺聰明的嘛,起碼比我那個侄子聰明,居然能猜出來我動了這些鈔票?那讓你猜猜看,我接下來想幹嘛?”三叔斜著眼睛,不動聲色地說道。

想幹嘛,這話歧義得很,是問他拿了這筆錢想幹嘛,還是說他現在想要幹嘛。

不會是殺我滅口吧,姜西浮想聯翩,心裡喊道。嘴上卻說,“三叔是個有大本事的人,動用此筆善款,肯定是去幹大事,我知道三叔人脈很廣,眼界很闊,那肯定是去做生意了。”

說完,姜西看著三叔臉色,果然人人都喜歡拍馬屁,他臉色和緩下來。

三叔點頭道,“嗯,我是要去做生意的,我拿你奶奶的錢,可不是瞎花的。”

為了自證清白似的,三叔說完,去裡間拿了一個箱子出來。姜西覺得眼熟,那個箱子跟母親的那個好像,也是檀木的,只是尺寸小了些。

三叔將箱子開啟,裡面放著一些賬本,一些車票,還有一沓鈔票。

“你要去上海?”姜西問道。

“嗯,我道上的兄弟說了,打仗的年代過去了,以後拼的是鈔票。放眼望去,全中國就大上海能發財。丫頭,這沓鈔票,我算是借奶奶的,以後我會還,奶奶那,還有大伯那家人你給我瞞著。”三叔好聲好氣的說道。

姜西看著他的上海車票發呆,落在三叔眼裡,以為這丫頭遲疑著,又想作什麼妖。

他惡狠狠道,“假如你不配合的話,我……”

話還未說完,姜西意識到了什麼,急忙答道,“放心,三叔,我打死也不會說出去的。你之前都幫了我大忙的,我怎麼會忘恩負義!”

“那就好,”三叔這才臉色和緩。

“不過,三叔,你可以帶我去上海嗎?我長大後也想賺錢。而且,不是我吹牛,我以後肯定能賺大錢,”姜西篤定的說道。

三叔先而詫異,後是輕輕笑道,“小丫頭,錢可不是那麼好賺的,可不是你說能賺就能賺的。”

見他不信,姜西脫口而出道,“我有一些本事,沒示過人,就是老話說的,未卜先知。我今天露一手。現在是76年1月3日,再過幾天,總理逝世,到了9月,主席也要逝世,還有,我們的世界就要變了,文化大革命在今年結束,許多人都會得到平反,包括我母親。”

“小丫頭,挺會胡說八道的。”

見三叔不信,姜西說道,“那我跟三叔打個賭,假如我說對了,三叔帶我去上海,我想跟你一起去做生意。對做生意這事,我知道一些竅門。”

三叔見姜西一臉堅毅,不像鬧著玩的,但是理智上又不信,一個黃毛丫頭懂啥,最後他點頭道,“未卜先知這類事,我還沒見識過,你說的這些,假如都中了,我才信,等吧。”

姜西吐了吐舌頭,說,“好的,三叔,你就等著瞧,再作決定,要不要帶上我一起去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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