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沒偷到，摔斷腿
“好在晾衣杆是撿到了，我靠，累死我了。”
趙強剛準備爬上來。
又聽見了哀怨的女音，壓低的嗓音在夜裡顯得滲人。
“趙強，你在做什麼？”
這一回聽得清晰，肯定不是幻聽。
他環顧四周。
家家戶戶都熄燈睡覺，讓整個小區更顯得陰森恐怖。
自已撞鬼了？
趙強臉上的血色盡失。
整個人彷彿被恐懼攝住了心神，一股冷意傳遍四肢百骸。
在他耽擱的幾秒鐘內，手抓著的位置裂痕逐漸變大。
肥胖的雙腿抖如糠篩。
“誰特碼在嚇唬老子，有本事走出來。”
任憑他怎麼喊，都沒人回應。
趙強臉色漲紅，多半是嚇的。
他蓄力往上爬，脆弱的粉末磚再也承載不住他的重量，徹底碎裂。
趙強瞳孔緊縮，整個人掉到了五樓的遮陽棚上。
“咚！”
結結實實的響聲從五樓傳出來。
似乎裡面的住戶被吵醒，罵了一句話又接著睡覺。
趙強手腳拼盡全力扒住了鐵皮，沒繼續摔下去。
忍不住大聲哭嚎。
“救、救命啊！”
他再也顧不上面子，扯著嗓子喊，但又不敢動彈。
因為小棚子是傾斜的角度，一旦他的手臂沒了力氣自然就會滑下去。
底下是草坪，他就算不死也得摔斷腿。
趙強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手上扒著的鐵皮棚。
完全看不見樓上的蘇瑤走出來。
女生穿了一件淺粉色睡衣，如玉般的肌膚在夜色中泛著朦朧的白，睫毛低垂。
她望著趙強宛若蛆蟲似的在不停扭動身體。
沒有心軟。
直接端了一盆肥皂水潑下去。
趙強手滑得抓不住支撐物體，整個人尖叫著摔到了草坪上。
這下子徹底吵醒了小區裡的所有人。
他們全部探出頭來瞧，還有的人破口大罵：“哪個殺千刀的大晚上不睡覺，要死啊？！”
小嬰兒被嚇到“哇哇哇”哭個不停，一時間小區裡的燈都亮了。
場面混亂。
有人很快就找到了罪魁禍首——在草坪上捂著腿的趙強。
他渾身溼透了，狼狽不堪。
居民們去到一樓，用打手電筒照著趙強的臉。
認出來。
“那不是住602的趙強麼，怎麼大晚上摔下來了？”
當事人疼得說不出話來。
寬鬆的苦茶子溼透了，沾了泥巴，右腿以一種不正常的姿勢扭曲著。
小莉也被巨響吵醒，她跟著罵了幾句。
聞言，震驚到合不攏嘴。
“啥？”
她腦袋空白了一瞬間，立馬返回屋裡找人，哪裡還有趙強的蹤跡。
於是急急忙忙往樓下跑，連拖鞋都跑掉了一隻也來不及撿。
頭髮凌亂地披散在臉上，衣服也是隨手穿上的。
眼裡滿滿當當的震驚，她看見趙強的右腿彎曲，明顯是骨折了。
她不懂睡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變成了這樣。
用難以接受的語氣吼著。
“你不是在屋裡睡覺麼，怎麼會摔下來？”
趙強咬緊了牙關，支支吾吾，半天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他這異常的樣子引起其餘人的懷疑。
有眼力好的人，發現了在犄角旮旯裡的晾衣杆。
“是誰家的啊？看起來還挺新。”
小莉一眼就認出來是她從網上買的，獨特的造型和配色，她挑了好久才下單。
整個小區找不出第二根。
夜裡\/晾衣杆\/摔下樓。
這些詞彙組合在一起，已經有八卦的人在嘀嘀咕咕。
“他該不會是要偷東西，結果不成功，反倒是摔下來的吧？”
其餘人附和著。
“我看著也像，這小子長得就一副不安分的樣子。”
趙強臉上的痘痘很久了還沒好。
他眼底青黑，腎虛樣。
聽到別人的討論聲，他羞愧得捂著臉，心情愈發地焦灼，不敢開口否認。
小莉作為女朋友，沒忍住替他辯解。
“就算這根晾衣杆是我家的又咋了？別亂汙衊人行不行？！你們這群死三八，他偷啥了？難不成偷別人的內褲麼！”
誤打誤撞說對了。
趙強心虛得低下頭。
他扯了扯女友的衣服，額頭上的青筋暴起，周身冒出虛汪來。
“快、叫……叫救護車啊！”
小莉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她一張嘴頂三張，邊和其他人對罵邊打電話。
救護車得半小時以後才到。
其中一個大媽不樂意了。
她的寶貝孫子被吵醒了，哄好半天都沒用。
此刻全家人的怨氣比鬼還重。
她尖著嗓子，沒好氣對小莉說。
“他要不是偷東西，能大半夜做什麼？洗衣服啊？”
有人提議。
“偷沒偷，讓隔壁的小姑娘看看自已東西丟了沒不就曉得了。”
這倒是個好辦法，小莉當即跑回602敲門。
蘇瑤睏倦得揉了揉眼睛，一副剛剛被吵醒的樣子。
“有事麼？”
小莉平復了心情，用複雜的眼神望著她的屋裡。
“那個，妹妹不好意思打擾你休息了。”
她簡單描述了自家男友被冤枉的過程。
想要個證明，不然以後都在鄰居之間抬不起頭來了。
蘇瑤聽完。
讓她進屋。
“沒事的，你進來看看吧。”
兩人來到陽臺。
果不其然，發現蘇瑤掛在衣架上的xx搖搖欲墜。
像是被什麼東西戳得快要掉下來。
才洗好的衣物上卻有不規則的髒汙痕跡。
聯想到這個形狀，像是晾衣杆戳出來的。
哪還需要查呢，這不就是證據麼。
小莉的臉色白了又白。
完全沒想到自家男友會在大半夜做出這種噁心齷齪的事情。
她剋制著火氣道歉。
“妹妹，實在是對不住了。”
說完。
她就捏著拳頭下樓，三步並作兩步，恨不得將趙強給撕了。
蘇瑤抿了抿唇，踮起腳把衣服拿下來，用塑膠袋裝著丟進了垃圾桶。
小莉下來時。
男友趙強的旁邊圍攏了一圈看熱鬧的人。
和小莉吵架的大媽一看她的臉色就知道自已沒說錯。
嗑著瓜子諷刺的笑。
“怎麼樣？我沒汙衊他吧，大晚上的去偷隔壁小姑娘的衣服，結果自作自受，摔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