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到小學,排在首位的是捱打,這裡陸續使用了新的代號,印象最深的是當年上小學二年級,冬日的清晨,太陽絲毫沒有溫度,寒風凜冽,當時代課的是一位老頭,老頭講課悠揚頓挫,一首字母歌編的是栩栩如生,嘴唇的張合極有旋律,帶動著下巴一上一下,加上眼睛細小,悠揚頓挫之間,讓人以為他睡著了。有人便趁機搗亂,但他卻猛然驚醒,拿出他的看家法寶,兩套傢伙式使用的遊刃有餘,一根細竹子用來打手心,一跟寬板子用來打屁股,一旦碰到小孩犯錯,便把這幾個犯錯的小孩吆喝到教室前面,講臺的兩邊,孩子便得脫下笨重的褲子,露出白花花的屁股對人,從褲襠底下朝後看人是反的,索性就不看。老老實實趴在地上,從門縫隙吹來的冷風吹的腿直哆嗦,屁股像凍僵了一番,最可怕的不是板子落在屁股上“啪”的一聲,那老頭喜歡在孩子脫完褲子後進行教訓,此時的屁股便處於一種麻痺的狀態,不知這板子何時能落下,火辣辣的疼痛何時到來,雙腿已經開始發軟,但板子還沒落下,這種等待的感覺不好受。本能的反應,在板子落下的前一秒,收縮緊臀部肌肉,有利於減輕疼痛。可遲遲不到來,卻讓這種收縮不知何時才能發揮作用。忽然,猛烈的鑽痛從屁股表皮傳入腦袋,原本設想的能扛幾輪板子,結果第一下便承受不住。

當年有位發小改變了我對捱打的認識,那發小頭髮偏黃,跟黃毛丫頭似的,額頭上是個小小的N字型,被起了個外號叫豬毛。打他的印象記憶猶新,往往板子還沒落下,便開始給那老頭不斷回話認錯,板子才打完一下,殺豬般的“嗷…”叫一聲,悽慘無比,接著那發小直接躥了老高,一手提褲子,一手捂著屁股,死活不讓再打了。老頭鐵了心要打,那發小就打完一下,揉搓個沒完,直至最後,雙腿已經完全直不起來了…

其次是打手心,打手心的疼痛不次於打屁股,屁股上贅肉偏多,板子落下,形成了很好的減震效果,但手心不一樣,十指連心,竹子“啪”的一聲打在手上,鑽心的疼痛便順著胳膊傳來。豬毛依然給我留下深刻印象,可能與他的調皮搗蛋以及誇張表情有關。老實孩子在捱打時,每打一下,便用雙手互搓一番,或者在褲子的外邊緣摩擦減輕疼痛。而他超越了我的想象,在那老頭提起板子的同時,一邊不斷認錯,一邊頭腦中卻在思考如何避免捱打了,將三國時期的明修棧暗渡陳倉發揮的淋漓盡致。老頭竹子離手還有幾厘米的距離,他就突然撤手而去,反應之靈敏,讓人目瞪口呆,結果老頭把竹子結結實實地抽在自已腿上,疼得老頭是齜牙咧嘴,而豬毛面不改色,依然苦苦哀求。老頭怒吼一聲,將豬毛的手指尖抓的緊緊的,一陣“啪……啪……啪”的連續聲迴盪在教室空間,夾雜著豬毛的慘叫聲不絕於耳!

再接著是幼兒園的代課老師,是麵粉坊孩子的二爺爺,他給村莊孩子上了一堂課,別開生面的捱打課,是因為他是小學的啟蒙老師,而他的打罵與眾不同,他喜歡的打罵方式是掐脖子下面的肉,很奇特但也很疼,他只掐一點肉,然後用食指和大拇指來回捻著。這段時期比較出名的有兩件事,一件事是中巷東頭的寶拿棍子戳牛屁股事件,後來經過討論,那次戳的應該是驢,無論是驢屁股還是牛屁股,但肯定的是戳了,而且是拿了根拇指粗細的棍子,在時機上,寶把握的相當準確,在平日子裡,很難戳進去,發小選擇的時機是牛正在拉一坨糞的過程中,當初那牛栓在門口正埋頭吃草,打了個飽嗝,感覺有點想拉了,便甩起尾巴,鼓起臀部肌肉,一坨黃而稀鬆、溼而發軟的冒著熱騰騰氣體的牛糞從牛的屁股裡面緩緩冒出來,躲在後面的寶立馬將棍子直接戳到牛糞裡面,牛在瞬間感覺不對勁,自已在拼命往外拉,可有根東西在拼命往進送,屁股一吃疼,將後蹄猛的一踹,將後面的棍子踢出去好遠。寶戳牛屁股被幼兒園的老師知道後,免不了又是一頓猛掐,而且那老師給當初不學無術的發小冠以“戳牛勾子”的外號,牛屁股在我們村多以“牛勾子”的諧音出現。另一件事是豆腐坊的發小拿粉筆事件,發小的鬼精,不亞於豬毛的演技,據說因為拿粉筆事件,發小的脖子便慘遭捻掐,據說因為拿粉筆事件,發小被連踢帶踹從教室門口持續了十幾米左右,伴隨著慘叫,一直被踢到到教室東面的走廊,據說因為拿粉筆事件,讓發小記憶深刻,過去十幾年依然耿耿不能忘懷,據說因為拿粉筆事件,發小至現在一提起就給別人解釋當初不是他乾的,他是冤枉的,他白捱了打,卻不知道替誰挨的。人生的第一次事件,往往讓人記憶猶新!

小學操場旁的西牆上有地洞,這個洞被一群小屁孩從磚塊大小,逐漸開發到一人可鑽過的大小。初中時有句話叫做“為人進出的門緊鎖著,為狗爬出的洞敞開著,一個聲音高叫著:爬出來吧,給你自由!我渴望自由,但我深深地知道,人的身軀怎能從狗洞子爬出!”,儘管如此,當年的娃兒們,管他什麼洞,獲取自由才是莫大的幸福。樂此不疲地撅著屁股從洞口“汪汪汪”地爬進爬出。需要翹課時,便順著一排教室的牆根溜到牆腳下,順著洞爬出去,就溜到了學校外面,這種溜法讓人頭腦發熱,彷彿打了一個大勝仗,讓人歡欣鼓舞。

小學廁所的蛆打破了對蛆的想象,白花花的蛆翻滾著身子一收一縮地往前爬,一到夏天,村子裡的小孩去廁所如同鬼子進村工兵排雷,稍有不慎,腳底就傳來噗嗤的想聲,工兵躡手躡腳夾緊屁股,繃緊肌肉一步步排雷,而小孩睜大瞳孔,雙腳探路尋找安穩地帶著陸,當初對蛆的驚恐,不亞於士兵對地雷的驚恐,上個廁所得兩個腳底墊兩塊磚,撅著屁股還得擔心哪個不長眼的蛆順著褲管爬進去,亦或者是一不留神磚塊垮臺,導致雙腳誤踩,踩了更大的雷。廁所打掃週期過長,導致廁所慘不忍睹。後來有小孩將點燃的鞭炮扔進蛆堆,炸得茅坑的蛆四處橫飛,鞭炮震耳欲聾,蛆群卻如氾濫的海水一般,捲土重來。

與之相對應的是蠶,小學的蠶基本上家家戶戶都有,蠶作為一種玩伴,陪伴了童年無數時光,現在的小孩很難見到這種動物,卻始終是一種遺憾,芝麻大小的蠶籽被成長後的成蟲拉在一張張紙上,然後便開始了新一輪的生命歷程,與桑樹基本上同步,每逢春暖花開,用一小鐵盒,將新採摘的桑葉洗乾淨放入,黑棕色的蟻蠶便從蠶籽中鑽出,如同縮小版的螞蟻。蟻蠶逐漸長大、泛白,變得跟毛毛蟲大小差不多了,蠶身就變得潔白無瑕,而且摸起來光滑冰涼,每逢夜深人靜,“沙沙沙”吃桑葉的聲音就從鐵盒裡面飄蕩而來。蠶大到一定程度,便口吐白絲,給自已打起雪白或者橙紅色的窩,一口一口的吐下來,將自已裹在窩裡面,形成一個一個黃色或者白色的繭。在繭裡吐完最後一口絲,完成自已一生最大的貢獻,接著便從繭裡爬出來化蝶,雌雄之間屁股對屁股的開始產卵,繁衍生息,進入下一輪迴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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