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鄉的中年人是家裡人的頂樑柱,是田野裡的頂樑柱,是村裡的頂樑柱,是構建成故鄉的基本元素,離開中年人,故鄉會像轟塌的房子,一發而不可收拾。有人說90年代的這輩村裡人是苦的,是心酸的,是令人敬佩的。

他們應該長身體的年代,卻處於文革時期,經歷了飢寒交迫的自然災害,這段時期被王小波命名為《黃金時代》。他們的中年時代正處於改革開放前期,如果說改革開放是一個點,他們這輩人就是輻射線,在各行各業冒著火花。改革開放前期的計劃生育,他們從頭經歷到尾,

小孩的出生總是件喜慶的事,村裡的小孩出生卻是一件驚心動魄的事,讓人想起路遙的一篇小說,叫做驚心動魄的一幕,那麼當年小孩的出生的確可以稱得上是驚心動魄的一幕。從1983年將計劃生育制定為國策,計劃生育的宣傳手段是一天一個花樣,方圓幾十裡的村子,在牆上貼著各類標語。

在廟前鎮臨近國道的路口,豎立著一個石碑,橘紅色的瓷磚將石碑包裹起來,純白色的瓷磚上划著一幅圖案,圖案是一男一女的簡筆畫,男女各站一邊,中間的小孩各牽一邊,圖案的上方寫著“只生一個好”的標語。這點很形象的刻畫出鎮子的計劃生育面貌,貫徹實施了十幾年,這塊石碑就像廟前鎮的標籤,見證了廟前鎮的歷史。

(此處省略311字)

一有執法人員進村,男的翻牆上樹,女的藏東躲西!房子被推得東倒西歪,牛被牽了抵賬罰款,男人們破口大罵,女人們跪地哀求,老人們老淚縱橫,小孩們兩隻手無助的在空中抓來抓去,躺在炕角哇哇直叫,對小孩來說,他們根本不懂發生了什麼事。

女人們想盡辦法躲避或拒絕流產,加入了超生游擊隊,成為盲流。這點來說,其實最可憐的最悲慘的,往往也是村子的婦女們,在當年的農村,三胎四胎是常事,死了嬰兒也是常事,孩子生下來送人也是常事。“生出來不養很不負責任,還不如不要生。”這句話可能適應於當下的社會,而在當年重男輕女的農村裡,農村人沒有男孩子會被多少人看不起,跟人家吵架都被人罵活該你沒有兒子,跟姐妹聊天都會被人熱嘲冷笑。

(此處省略208字)

九十時代,生育是動物的本能,(此處省略17字)林莊人的苦難跟中國千千萬萬個村莊的苦難,被遺忘在歷史的角落裡,但卻成為那代人不得不面對的現實。

《老年人》

提到老年人,排在首位的當初林莊的林半仙,半本《易經》殘卷簡直讀得呱呱叫,林爺爺面目慈祥,長得仙風道骨,一坐定,彷彿道士下凡來了人間,跟現代人的鬍子拉碴有區別,林半仙的鬍子很整齊,也很順,順的跟那唱戲的似的,用官方語言形容,就是一把山羊鬍掛在下巴上,每逢算卦,必當用手捋一下鬍鬚的,這可能是職業習慣,給算卦的村民一種肅然起敬的感覺,半仙的眼睛很傳神,兩隻眼睛給人一種安靜沉著的感覺,每逢算卦,必當閉上眼睛後睜開,然後掐指一算,就能定下來個七七八八,掐指各地方法採用了最古老的能掐會算,大拇指從手心點到食指關節,食指指尖,再從食指指尖繞到中指,一圈下來,回到手心,然後結果就算出來了。後來查了下《周易全書》,此類算卦方式極具專業性。由此可見,林半仙的水準不是二吊子水平,不是渾水摸魚的江湖術士,屬於正兒八經讀過許多書的。後來半仙來到家裡,坐到炕沿上,然後讓半仙爺爺給自已算了卦,當初年齡偏小,大概也就十三四歲,一本正經的問半仙爺爺,就問這老愛吃,吃完還餓,一天到頭老餓,老往廚房跑的人有前途沒?半仙爺爺掐指一算,說這類人多半沒出息,成不了大氣候。結果那結果震撼了許多年,至今仍不敢忘。

不得不提的還有另一位,這位不能稱之為爺爺,只能叫聲伯伯輩,從我們這輩人算是這樣,大伯年齡時候出了點事故,腿腳落了點毛病,據說是替自家兄弟受得傷,這點來看,還是值得讓人敬佩的。自有記憶的那時起,腋窩底下常撐著兩根柺杖,走路很遲緩,麵粉大伯的媳婦是個大嗓門,經常吼一聲大伯,半條巷道都能聽見,大伯臉盆較大,嘴很寬,說話很慢,面目慈祥。大伯有個嗜好很有意思,就是愛摸小孩的雞雞,以此來判斷小孩的年齡,小孩經常從巷子中間的小賣部買了東西回來,髒兮兮的臉上吃著半根麻辣條,大伯便會喊過來,問道,這誰家的娃,褲子探下來,讓伯摸下妞妞。小孩便聽話的把褲子脫到腳裸骨,風吹屁屁有點涼,露出自已長得嬌小的雞雞。大伯一拉一扯揉一揉雞雞,說到,嗯,又長了許多,這是那誰誰家的娃,然後露出一臉的滿足感,繼續等待下個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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